夏爸很尴尬的说道,“这个小店一直都是由我一个人经营,没有人可以换啊,等会我上菜的时候会很小心,你当作没看到我就行了。”
陈大彪很惊愕,似乎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都敢逆着自己的意思,狠狠的瞪着夏爸,过了好久好久,还是他旁边的一个男子劝说道,“彪哥,别和这样的人怄气,要是他倒下了还真没人给我们做饭吃,有什么火等吃好了饭再发也不迟啊。”
陈大彪想想也对,要是现在就让夏爸身体上挂了几处伤,那还真没人给自己弄饭吃,想到这些,陈大彪重重的哼了一声,“赶快上菜,按照菜单上的菜样,都来一份,要快。”说完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接着折磨李豹去了。
赵蓓佳实在看不惯陈大彪这副样子,正要站起身来主持公道,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了,但人还没站起来就被冰彤扯住了,对她摇头示意,赵蓓佳忍着火气,“可是冰彤姐姐,你看那个光头这么霸道,这世上难道就没有天理了吗?”
好在赵蓓佳说话声音很小,没让陈大彪听了去,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冰彤朝凌杰指了指,意思是:有他在,你抢什么风头啊,看你家大哥是怎么把事情处理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对冰彤这样的人来说,她才懒得和陈大彪这样的小混混一般见识,如果来真格的话,一千个陈大彪都未必是她的对手,别说是陈大彪,就是梦瑶,都不敢太过于小视她的,在凌杰离开森林的时候梦瑶还特别的嘱咐过要小心冰彤,一个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对一个二流混混出手。
夏爸皱起了眉头,这菜单上可是有三十多样菜呢,要是每样都来一份,那今儿晚上都做不晚,但看到陈大彪这副样子,有话却还是忍住了,转身进了厨房,进厨房的时候他还硬把凌杰扯了进去,凌杰不知所胃,硬生生的被扯进了厨房,“伯父,有什么事情啊?”
夏爸一边把弄好了的几个菜端在手里,准备送出去,又嘱咐道,“凌杰,外面的那几个人都是社会上的混混,经常在大街上砍砍杀杀的,好不危险,你还年轻,只里有一道小门,你赶快离开这里,免得他们找你麻烦,要是被他们砍去个手脚什么的,那夏童心下半辈子可就没人依靠了。”
凌杰本要说话,但听了夏爸后面的话,心里忽然一酸,“伯父,我……”
夏爸制止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老了,身子骨不值钱了,他们今晚能不在这里惹事最好,要是不给他们做饭,那我这店岂不要被他们砸了,我这店以后还得照开啊,不然可就没钱给你伯母治病喽。你走吧,外面那两个女孩是你同事吧,我送菜出去回来的时候也一道把他们带过来,你们赶紧离开这里。童心这些日子可是天天惦记着你呢,你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啊。”
说完,夏爸转身出去了,而凌杰却是愣在原地,听着夏爸这几句最平淡的语言,他忽然有种要哭的冲动,从来就没有体会过父亲的关怀的凌杰,此刻面对夏爸的耐心劝说,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父亲,眼眶里不由感到一阵火热。
他忽然想起了夏童心,那个在第一次买衣服时候给自己打折的女服务员,虽然这些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但是如今凌杰回想起来,却感到一阵欣慰,有时候感动人的东西,往往不是大灾在难,而是一些最平凡最朴实的东西。
凌杰抬起头来,看着夏爸那渐渐走远的背影,硬是有一股东西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远远的,只见夏爸把八碗饭,还有几大盘菜放到桌面上,然后站在陈大彪身后,似乎深怕他看到,然,陈大彪几人很饥饿的吃了起来。凌杰背过身去,深深呼了口气。没过几下,他忽然听到一争吵声,然后便是一个人的大喊,凌杰回身过来,只见陈大彪拿起端盘,狠狠的砸在夏爸的脑袋上,颅骨碎裂的声音清晰的响在场中,夏爸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打飞了,撞在墙脚,身体不住的在抽搐。
陈大彪一把站了起来,“你******想死是吧,这么难吃的饭菜也敢端上来,今天大爷我就……”
陈大彪还没说完,凌杰忽然大喊着跑了出来,一把扑跪在夏爸身前,只见夏爸的脑袋被砸破了,整个颅骨都凹了进去,夏爸两眼翻白,身体在颤抖,眼睛睁的很大,看着凌杰,鲜血然红了他整个脑袋,后脑勺都流出了白色的脑髓,身体没抽搐几下便躺着不动了,没有一丝征兆,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凌杰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了,体内的血液开始倒流,“伯,伯父……”
他的嘴张的很大,脸色顿时变的煞白,后面急赶到身边的冰彤明显的感觉到凌杰的身体在不住的战栗颤抖,病痛连凌杰的呼吸都看不到,凌杰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
凌杰看着夏爸脑袋里不断流出来的脑髓,眼睛忽然润红润红,这是冰彤第一次看到凌杰这个样子,赵蓓佳本想说话安慰凌杰几句,但看到凌杰这个样子,硬是不敢说话了,或许她觉得,现在对凌杰说什么都没用了。
“伯父……伯父……”凌杰声音在打着哆嗦,伸手摸着地面上流出来的脑髓,虽然散发出很恶心的味道,但是凌杰全然无知,只是将那些脑髓留在指尖,很仔细的放在眼前看,最后用手把夏爸的眼睛合上,凌杰自己也深深闭上眼睛。
因为凌杰几人都是背对着陈大彪,陈大彪并没有认出来,在身后大骂道,“不就死了个人么,哭什么哭,快去给大爷准备更好的酒菜,不然连你们也一起打死。他竟然敢拿出这么难吃的菜来,明摆着是和我陈大彪过不去,这样的人,就是该死。”
杀死一个人,陈大彪没有丝毫的愧疚,相反还感到很傲然,似乎觉得杀人是一个人能力的体现。
凌杰重新睁开眼睛,把夏爸的身体抱了起来,放到厨房里的那张小床上,这张小床是夏爸专门为自己熬通宵准备的,开这样的一个小店白天的生意一般没有晚上好,晚上开到两三点收工的话可以赚更多的钱,夏爸便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不惜熬夜给自己设了一张床,三点钟收工后可以在床上睡一会,然后五点起来做早餐。
床很普通,就是由几块最普通的大木版平铺开来,上面铺了一层草,然后放上席子,然后就是一床破旧得打满了补丁的被子。凌杰用一块大毛巾把夏爸那被打破的头包扎好,然后将他放在席子上,用棉被盖好。
“大爷让你们准备做饭,听到没有啊。”陈大彪南起一大叠碗筷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陈——大——彪。”凌杰从厨房里面缓缓走了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离陈大彪有三四米的距离,他沙哑的声音听得让陈大彪为之一颤,定眼看去,皱起了眉头,他似乎并没有忍出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就是凌杰,现在的凌杰变了很多,变得沧桑锐利,头发也剔短了,他和凌杰也只有过两次见面,一下没认出来并不奇怪。
只是凌杰这沙哑的声音如魔鬼一般,听得陈大彪一阵发虚,但随后想到自己身边有八个人,何必要惧怕他一个人,随即挺了挺胸脯,“好啊,竟然认识我,那更好,既然认识我还不赶快去给大爷做饭……”
凌杰一个字也没有手,他没有说话的心,他只知道,他的心因为夏爸的事情在颤抖,冰彤和赵蓓佳就站在凌杰身边,凌杰那颤抖的身体他们可以清晰的感觉的到,冰彤心里大是为陈大彪叹息:看来这个人还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都快要死了还浑然不觉。
冰彤看到凌杰那颤抖的身体,心里很不好受,对陈大彪大声喊到,“你给我跪下,自己把自己了解掉。”
陈大彪双目一瞪,狠狠的瞪着冰彤,他没有见过冰彤,初一看,只觉得冰彤美若天仙,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她都是一个人间绝色,再看她身边的赵蓓佳,竟然也是一个难得见到的美女,一时间色心大起,“呀哈,原来这小店里面还藏着这么两个美女,好,好好好,你都给大爷过来,好好的伺候着,要是今晚能把我伺候得舒服了,包不准大爷还有奖励呢。”
“陈大彪!”凌杰赫然一喊,一双血目陡然增大,死死的瞪着陈大彪,散发着冰冷的幽光,如活生生的一群野狼,死死的盯着陈大彪,陈大彪身体大震,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周围的氧气已被抽干净了,自己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看到凌杰那狰狞的表情,他切身身的感觉到自己在被一大群人追杀,危险重重,他还是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窒息的时候,以前就是被人砍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恐惧,这是一种能让人彻底恐惧的气息,死亡的气息——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