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错了,这下可以饶了我吧。”三皇子跪在地上,就像一条被暴打后的哈巴狗一样,完全没有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
“好了,只要你以后乖一点,听话一点,不随便欺负人,我就不打你了。”周芸还是心地善良,没有那么多的坏心眼。
“谢谢姐姐,那我可以下去了吧。”三皇子喜极而泣,终于能不被殴打了。
“慢着。”陆渊突然道,这让正准备开溜的三皇子打了个激灵。
“你把它打成了重伤,你还没跟它道歉呐。”陆渊指着远处被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样的老驴“闪电”对三皇子道。
“这个…..”三皇子想拒绝。
“好吧,好吧,我道歉,我道歉。”三皇子看到周芸重新把剑拿起来,他终于妥协了,毕竟再被打下去他就要被打死了。
然后大家就看到了极为滑稽可笑的一幕,堂堂圣国三皇子竟然跪在一头驴子的面前道歉,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让人不由的怀疑,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圣国三皇子吗?
“闪电老兄,刚才打了你真的是我不对,我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求你饶恕我……”三皇子跪在地上诚恳的给老驴“闪电”道歉,像是一个表演滑稽戏来取悦别人的小丑一样。
因为受伤,周芸命唐二胖给“闪电”准备了最好的草料,闪电吃的正香,就看到一个人走过来跪在它面前一边哭一边不知道说着什么,这让它很是心烦。
闪电转动它的驴脑筋仔细思考了一下,越发觉得这事不对。“莫非这家伙是来抢我草料的。”闪电这样想到,它心里越想越害怕,生怕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把自己的草料给偷走。
三皇子见驴子转过身去,以为驴子原谅了他,心中不由的一阵窃喜。紧接着,他就看到一大坨驴粪从自己头上掉落了下来,还是稀的。
闪电得意洋洋的甩了甩驴屁股,把里面的驴粪全部抖落干净,驴嘴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对我可爱的草料有想法的家伙,现在知道你家闪电大爷的厉害了吧。”
三皇子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他出生于圣国皇室,从小养尊处优,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竟然被一泡恶心的驴粪浇的全身都是。
所有人再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起来,那个盛气凌人的三皇子也有今天。
那位三皇子的“四叔”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让几个随从把全身都是驴粪的三皇子抬下来,三皇子的身上臭气熏天,臭的所有人不由的捂住了口鼻。
“四叔,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这是打了我们圣国皇室的脸,您不能不管啊。”被打成猪头浑身都是驴粪的三皇子哭道。
“没用的废物,你还知道这是丢了我们圣国皇室的脸面,带他下去洗一下吧。”三皇子的“四叔”厌恶的摆了摆手,让随从先把三皇子带下去把身上的驴粪先冲干净。
“小子,我们两个来打一场怎么样。”三皇子的四叔对站在自己身旁的陆渊道,圣国皇室的面子已经被那个废物丢尽了,现在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自己能击杀眼前这个年轻人,才能挽回圣国皇室的颜面。
“三局两胜,你们已经输了,要想比的话,你们得拿出一点能打动我的东西。”陆渊微笑道,然后目光在三皇子一众随从的行李上打量。
原来是想要财物啊,三皇子的“四叔”顿时明白了,陆渊是想勒索一点财物。
他正准备开口说话,就看到三皇子气势汹汹的跑到陆渊面前,拿出厚厚一叠地契道:“这是圣城的地契,这下你可以接受我们的挑战了吧。”
三皇子的“四叔”真的想把这个废物一掌打死,这些都是圣城皇宫边上的地契,都是寸土寸金的黄金地盘,就这样被送出去了。真的是干啥啥不行,送钱第一名。
陆渊满意的把那沓地契收起来,然后指着三皇子的坐骑那头漂亮的枣红小母马道:“加上那匹马,我就接受你们的挑战。”
“玛丽,只能委屈你一下了。”三皇子为了报仇,一咬牙,把那头小母马牵过来,然后把缰绳递给陆渊,只要能报仇,让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好吧,既然三皇子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接受你们的挑战了。”陆渊把那头漂亮的枣红小母马“玛丽”栓到老驴“闪电”的边上。老驴闪电顿时眼前一亮,它的驴生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母马,它简直如同上天赐给自己的天使一般。
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了,闪电把小母马玛丽驱赶到了枯树的背后,紧接着就听到树后面传来一阵凄惨的母马叫声和舒服的驴鸣声。
这一刻,所有人都笑了,只有周芸脸色羞红,心中骂道陆渊真是个混蛋与流氓。
“好了,现在决斗可以开始了。”陆渊道,然后把书拿出来,准备战斗。对待三品高手,他必须做好充分准备,因为三品高手的实力根本不是二品可以比拟的。如果把二品高手的力量比作一栋楼的话,三品高手的力量就如同一座山岳,即便这老者只是一个三品初期武者,他也能轻松击杀数十位二品巅峰。
陆渊自己现在的实力只有一品初期,每一品都分为初期,中阶,高阶和巅峰四个小境界,每一个小境界的提升都是质的飞跃。也就是说他与这个老者之间足足差了两个大境界,八个小境界,所以要击杀这个老者就只能步步为营,谨小慎微,才能有机会击杀他。
“小子,那老夫就先出手了。”三皇子的四叔迅速向陆渊冲来,他的手掌中浮现出一座山岳的印记,这个印记有着极为恐怖的力量,就像这老者手中真的托着一座山一样。
他一出手就动用了自己最强的手段:三品武学“撼岳掌”,修士每一品阶都能学习与自己品阶相符合的武学或魔法,比如一品武者就可以学习一品武学却不能学习二品武学,因为每一品的力量都是有限的,只能学习符合自身的功法,强行学习更高一阶的功法只能对自己的身体造成损害。他的“撼岳掌”就是他在进阶到三品武者后高塔奖励他的三品武学,是他目前杀伤力最强的武学,之前遇到的敌人无一例外被他这一招击杀。
一声恐怖的巨响传来,地面被这招打出了一个巨大的坑,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被这一招打的灰飞烟灭了,连渣都不会剩下。
“一个一品而已,肯定被打死了吧。”这老者气喘吁吁道,他年纪大了,用尽全力打出这一掌是真的吃不消,只盼望着这一招能迅速击杀掉陆渊。
可是预想中陆渊被他这一招打的粉身碎骨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那个大坑的底部只是静静的躺着一个诡异的纸人。
“一品魔法,纸人替身,许多魔法师都会的低级魔法,你不会不知道吧。”陆渊懒洋洋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听到身后的声音,这老者又是一招“撼岳掌”打出,这次打中的的确是陆渊,不是纸人。正当这老者高兴时,就看到陆渊的身体碎成了纸片,然后每一个纸片都变化为了一个纸人,漫天的纸人围绕着他飞舞起来,唱着欢快的乐曲。
“装神弄鬼。”老者发出极为恐怖的巨力,漫天的纸人瞬间被撕成了碎片,但是每一个碎片又分化为更多的纸人。这些纸人欢乐的唱起歌儿,歌声中饱含这痛苦与怨毒,仿佛要把这老者撕碎一般,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爸爸杀了妈妈,我躲在床底下,但是我不害怕,因为妈妈一直都在爸爸的背上,她的舌头如同绳子一样长。”
“爸爸杀了哥哥,我躲在床底下,但是我不害怕,因为哥哥的头每晚都会漂浮在窗前,微笑的看着爸爸。”
“爸爸把我砍成碎片,但是我不害怕,因为床下每一片我的碎片,在来年春天都会发芽。”
阴森恐怖的歌谣不断响起,每一秒都是在折磨着人的神经,这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简直能让人意志崩溃,老者颓然的坐在地上,他拿这些纸人没有一点办法。
他没有注意到,在万千纸人中,有一个不同寻常的纸人慢慢漂向他,这个纸人漂向他,一股黑色的火焰瞬间燃起,打击在他的心口。
这老者“哇”的吐了一口血,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把这团黑色的火焰扑灭,这是黑魔法师独有的一品魔法“黑火”。这种火焰具有极强的腐蚀性,黑魔法师的力量越强,他可以发出的黑火就越多,所以这个魔法经常被末日魔法会的疯子拿来练手。
“终于逮到你了,第一个纸人,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这个阵的阵眼吧。”老者放声大笑,他终于破掉了这个黑魔法师的阵法,他不惜暴露破绽,终于让他找到了这个阵法的阵眼。
果不其然,所有的纸人一瞬间全部消失,可是并没有如同老者预想的那样回归现实世界,而是周围下起了大雾。
雾越下越大,周围的东西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老者在雾中拼命的朝前走,却发现怎么也走不到头,这雾中的世界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好像自己永远也走不出去。
老者已经很虚弱了,他再必须马上走出去进行治疗,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他很有可能陨落在这里,他刚步入三品,还有更美好的生活等着他,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继续朝前走,这老者突然觉得不对劲,他从刚才一直感觉到有人跟着他,他起初没有在意,但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在这个阵法中居然有“人”,这让他很是惶恐害怕,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是陆渊,一个拿着刀子的普通人都能要了他的命。
但是他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能感觉到那人贪婪的目光盯着自己,那是一双尖嘴猴腮的眼睛。
他僵硬的扭过头,看到整个人如同一只泥鳅一样在地上向他爬来的费永,费永狞笑着,他那张满是裂纹的脸上充满着极度的怨恨,贪婪与不甘,他像乌鸦一样难听的笑着像老者爬来。
终于在这一刻,这个老者的精神崩溃了,他哇哇大叫着像前跑去,然后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摔倒在地,这时他才看到迷雾掩盖的是满地,漫天都是费永狞笑的脸,刚才绊倒他的是费永的鹰钩鼻子。
观战的人只看到,这老者被那个纸人袭击,受了重伤,然后在原地发疯,然后撕下自己的手脚,拧断了自己的脖子。他到死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什么时候被人贴上了的一张纸符和周围包裹着他的巨型肥皂泡,这些肥皂泡中伸出无数的尖锐触手,在老者的身体中吸取着什么。这些触手都连着老者插入老者头顶的一根如同钢针一样细小有尖锐的管子,然后把从老者身体中吸取到的能量转化为一种黑色的物质注入老者的脑海中,整幅画面有一种令人恐惧的美感。
陆渊在一旁拿起书,闭眼睛在念着某种咒语,周芸在一旁紧张的拉着他的手。老者死亡的瞬间,陆渊睁开眼睛。心道,三品强者真的不好对付,他用了好几个压箱底的一品魔法,和他最骄傲的催眠术才把这老者控制住,然后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这才能将他击杀掉,如果这老者能冲破他的主要魔法,也就是这个巨型肥皂泡“黑童话”。他就会发现陆渊和他一样一点力量没有了,他所有的魔力都用来制造这几个控制魔法,以及把这个纸符贴在老者的背上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要比这个老者受伤的时候要更虚弱,更容易被击杀。
可惜,有时胜负与生死就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