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吟市的清澜小区。白枫手捧着娇艳欲滴的鲜花,轻扣A08的房门,只见里面有人柔声细语地问道:“是哪个淫贼来此采花?”
白枫一本正经地说:“施主差矣,我乃得道高僧,特地来此降伏一只化为美艳天仙的千年妖狐。”
房间门突然一开,一双细长白嫩的纤纤玉手将白枫一把揪住,迫不及待地拉入房里,只见一双含情目微波流转,嘴里似嗔非嗔地嗲叫道:“呸!谁是狐狸精呢?你这个假道人,光天化日,还振振有词了。”
白枫得意地将美人拥入怀里,温柔地说道:“狐狸精,我可不是青天白日的。”说话间已将一条价值不菲的水晶项链套在美人的脖子上。
美人娇羞地推开白枫,在镜子前摆弄了一番,那相得益彰的气质,令此刻的自己熠熠生辉,更加心猿意马,用两只手牵着孙亚东的手,缓缓地挪到床边,娇躯在床上轻柔地摆成S造型,小手指勾勾地说:“官人,你让奴家想得好苦啊!”
白枫弯下腰来,用手轻抚着美人的下巴,指尖不停地在她的脸上摩挲,挑逗着身下的美人越发动情起来,她的整个身体忸怩缱绻,大腿不停地摩擦着白枫的根部,左手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角靠向自己。床上一派旖旎春景。
美人醒后,发现白枫不在了,却看见他留下的信纸,上面说道:“有事先走,日后再约!”
美人娇嗔着说:“哼,假道士,还不是光天化日。”
无论富贵还是贫穷,中秋的圆月,都属于抬头仰望它的人。
焰火的光明此起彼伏,把黑夜照得跟白昼一样亮,渐渐地,焰火就熄了下来。路上的灯就显得格外刺眼,夜猫在灯影的背后,吊着一只黑黑的活物,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就“嗖”的一声窜进了长满灌丛的公园内。
延庆路的丽颐名苑里,单身公寓6幢403的房间内还亮着灯光,鲁家铭刚打完电话,知道女友马上回家了,立刻把热菜重新煴过一遍,“吱嘎”一声,自家的门有气无力地被打开了。鲁家铭马上放下手上的盘子向门口走去。
“很累吧,快把包给我。”鲁家铭脸上堆满了温和的微笑。
胡蝶背对着鲁家铭,弯曲着身体准备脱鞋子,明亮的灯光下,纯白色的套装里,包裹着她引以为傲的胸脯,此时却被挤压着若隐若现,连背后的胸带也愈发的迷人起来。她刚刚经历了一场酒宴,两颊微微泛着红晕,几缕发丝垂挂在脸上,额头上有几颗晶莹的汗珠,疲乏至极,呼吸都比平常急促一些。像他这般年纪的女孩,姿色可人,正值青春,又没有多少背景,正好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夜晚来应酬那些酒桌上的男人们。可是胡蝶却多了两样,一是野心,二是能力、此刻,这两样变成了负担,得不到释放,连同枯燥单调的生活一起折磨着她。
“嗯。”胡蝶有气无力地应答者,有些应付和不耐烦。
鲁家铭很识趣,他知道她此时的疲倦,他收起了笑容,赶紧来搀扶她,让她坐在换鞋凳上面,又拿起拖鞋,放在她的脚边。忽然,他感觉脖子后面有东西,湿漉漉的,不禁抬起头来看,却见胡蝶的眼里挂满了泪珠,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嘴巴在那无声地啜泣。鲁家铭非常担心她哪里受到伤害,连忙问发生什么事,哪里不舒服。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穷人家的女孩就没有尊严吗?”胡蝶用力止住的泪水,在她隐忍而铿锵有力的责问声中变成了呼啦啦的水滴,沾湿了她的脸庞,融化了她的妆容,在这香气四溢的暖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鲁家铭怔在那里,他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抓紧她手臂的双手徐徐地垂了下来,目光里多了些黯淡和忧伤。
“鲁家铭,我要的不是生活中的菜米油盐,不是加班陪酒,我从一个小城市来到这里,父母和哥哥为了我的前途牺牲了很多很多,而我努力至今却仍然蜗居在这个出租房里。”胡蝶抹了抹眼泪,立直腰板,继续说道,“我读了这么多书,从小就是最优秀的女孩,为什么还不如一个酒桌上会喝酒的草包强!”胡蝶分外激动,站了起来,走到厨房,把鲁家铭刚煴热的饭菜全部推倒在地板上,歇斯底里地朝着鲁家铭吼道:“鲁家铭,我不要爱情,我要钱,我要尊严。”
鲁家铭怜爱地注视着胡蝶,平静地说:“对不起!”
胡蝶直勾勾地盯着鲁家铭。
“哇”的一声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蜷缩的身体伴着抽泣的声音低语着:
“你……干嘛……对我那么……好?你干嘛…….对我……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