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寻吓了一跳,惶恐不安用手使劲关紧大门。
今晚都不知道吓了多少次了。
可对面力气比她明显还大,轻轻一推,门哐当就被推开,这力气大的让桥寻一屁股倒在地上。
那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上身赤裸,只穿着裤子站在门口。
他正一脸淫笑看着桥寻,俩只冒着幽幽墨绿的眼睛是那么诡异,看着桥寻脑子一片空白。
“是个女的,这是你们南方的服饰吗?可真奇怪,脱下来给我看看好吗?”那人痴笑说道,眼睛急不可耐一直盯着桥寻某个不可明说的地方,吞下口水。
“我,我,我能不能不脱”桥寻结结巴巴,低声求饶回应道,说话时连嘴唇都在颤抖,她已经知道面前这人是谁,也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手趴在地上,不断后退。
那人听到这话笑容更甚,更加高兴,痴呆呆盯着桥寻某个部位,走上前来。
这举动吓得桥寻不断往后爬去,只听砰的一声,退到墙壁了。
已无路可出。
眼瞅那人越走越近,桥寻都能看见他胸前黑毛,“有没有人,救救我,不要,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桥寻惊慌,大声嘶吼,嗓子都喊得有些沙哑,双腿在空中乱踢,不让那人靠近。
“没人会救你,我不杀你,我会玩死你,”那人看着桥寻如此模样,笑容大喜淫荡,急不可耐的就要向上前一扑。
“哦,谁说的。”
这时一道爽朗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那魔修还没反应,便感受到身后一阵风袭来,肩膀处一阵冰凉,俩者都在一息之间感受到。
魔修转过头来,想看是怎么回事,一看原来是一道未开鞘的剑柄贴在肩膀,
坏我好事?早死。
不用想,身后肯定是一个人,魔修大怒,一手魔气聚集掌心,直接向后抓去,就算他是低级修为的修士也扛不住这遭,说不定心脏都能给他抓出来。
可是手还未伸去,一道剑光闪过,魔修就跟断了秧的苗,直接挡在地上。
铮!
在魔修身后,一个青年正站其后。
这青年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衣服被划破好几个口子,有些狼狈,但依旧挡不住他那洒脱不凡的气质,面如冠玉,一股少年干净气息扑面而来,往哪一站犹如谪仙人下凡般。
一个字,太好看。
他手持长剑,剑柄对着魔修尸体的位置,露出一截剑身,其余部分还在剑鞘内。
刚刚这个青年剑柄放到魔修肩膀处,弹出柄处一段剑身,将其斩杀,当然杀魔修不只是这一剑,其中更是剑身内含着无尽的剑意,顺着伤口直接进入魔修的身体,这才是真正死的原因。
“姑娘没事了。”青年笑道,笑容是那么暖心,如三月风,而后就收起长剑便走了出来。
等桥寻还没反应过来,人早就不见了,太快了,快到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刚刚真是吓傻了,从小到大在新社会下长大的人,何曾经历过今天这样的情景。
一会地狱,一会天堂,突然来了一个魔修,突然有来了一个帅气青年,桥寻的心脏都有些受不了。
桥寻看着地上那具尸体,站了起来,一脚踢了过去。
然后想起什么,急忙跑了出去。
夜晚街道,地上满是尸体,鲜血淋漓,汇聚成一个一个水洼,心肝脾胃随意丢在地上,更有面如干骷,一身煞气的干尸,整得跟人间地狱一般。
桥寻站在街道上,一阵冷风吹来,血腥味夹带凉意扑面而来,吹得她发起抖来。
“刚刚那个帅气仙家呢?跑哪去了?”桥寻念叨,到处寻望,一剑杀死魔修,那肯定是个仙家,如今城中全是魔修,只有跟着他肯定安全。
只是放眼望去,不见人影,只有满地尸体。
怎么找不到人?
“姑娘,姑娘。”
一旁,一道声音传来,桥寻还以为是那青年转头望去,原来是孙老头在叫她。
月光之下,胡同中孙老头抱着一人一步一步走了出来,每步走的十分缓慢,又艰辛。
桥寻也不明所以,想上前搀扶。
只是还未走出几步,孙老头就被一具尸体拌倒在地上,血液流散,一命呜呼。
在他身下压着,是一个十五六岁,四肢全无少年,看样也是早就没了生机。
这,这,桥寻吓得后退几步,心中起了一丝悲痛,虽然认识不长,但毕竟也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还没有分离多长时间,就死在她面前。
不经升起后怕,刚刚自己差点也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这时一个踩着瓦片的声音响起,桥寻赶忙抬头看。
是他。
一道背影在屋顶上,月光下漫步走动,一只手不知道在空中比划什么,边比划边走。
桥寻赶紧走了过去,现在要想活命只能靠他了,不能再让她想先前老道一样,一眨眼就跑到无影无踪,不然自己下场想都不敢想。
上面青年像闲庭若步般走着,手掐着各种剑诀,下面桥寻,一边避开尸体,一边紧紧跟着。
青年早就注意到她了,看着桥寻笨手笨脚躲开满地尸体跟着他,月下他那俊秀的脸不经意噗嗤一笑,不过还是认真指挥着飞剑,眼藏含笑,将附近魔修一一击杀。
长剑快速穿行在四周各个角落,屋檐,桌下,窗户,院子,没放过一个地方,也没放过一个魔修,剑剑刺喉,都是一击毙命。
好了。
等收拾的差不多,青年也停下脚步,收起手站在房顶上,负手而立。
桥寻也不敢走,站在地上,看着青年。
良久。
“哈哈,你真有趣,”青年转回头来,爽朗笑起,“你跟着我做什么?”笑声干净温暖,令人十分舒服。
“我我我,”桥寻被这青年注意到,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改怎么解释。
青年若有所思,指了指了桥寻身后的方向,笑道,“那边已经安全了,不用再跟着我了,”言罢,伸出手,剑鸣声响起,虹光一闪,刚刚还在四周游走的长剑便飞回到青年手中。
青年收起长剑,一个转身就奔向远方。
桥寻站在原地,看着那青年一套行云流水的姿势,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看身后,咽了下口水,朝着青年的方向跑去。
那个方向是东大门!桥寻最先待的地方。
......
老道手持苍剑,冷眼凌厉的看向对面,一股混元真气含在口中,胸前道袍被撕开,露出三道血痕,每道都是触目惊心。
头上清冠也不知去哪,满头苍发披肩,一脸狼狈不堪。
不远处地上几名弟子早已倒地身亡,不过,同样也有十几具魔修的尸体陪着他们。
在他面前站着五个人,皆是身穿黑袍,领头一人带着黑色獠牙面具,其余四人蒙着面,看不清样子,处在一片废墟之中。
废墟,应该说是个百米大坑中!
周边百米建筑全是倒塌不堪,泥土砖瓦伴随血肉掺夹在一起,断头尸首,屋檐瓦片,真是让人胆寒。
“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城中居然有身怀秦楼府不传秘法的核心弟子,”领头那个獠牙面具魔修冷笑道,虽是冷笑,但还能听见笑声中带着怒意。
“哼,”老道回应一句冷哼,一股浩然真气缓缓腾空,从身子毛孔处散发开来,凝聚在身子周边,慢慢汇聚成一座古楼,楼房似塔,又非塔,很是巧妙,古楼汇成便包裹着全身。
还来!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既掌握天始楼秘法,少说也是秦楼长老以上,为何会在此守护凡人城池?”黑衣男子看见那个金黄古楼缓缓说道,眼神凝重起来。
天始楼秘法,相传是百年前三千道门最强之一的天始楼的核心秘法,可惜遇到百年前那场浩劫,天始楼灰飞烟灭,被门下仅存的几位弟子带到南方以南去了传承,门派还改了个名字,叫做秦楼。
“关你屁事,尔等妄杀无辜生灵,就不怕遭天谴吗?”老道一声大吼,金光古楼越发明亮,金光闪闪,屋檐,角柱,斗拱,栏杆,金光闪闪,应有尽有,虽然只有老道身高那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像一座真正的古楼在哪。
当年他被师门给予厚望,传承这不世秘法,可惜天资还是太差,没有完全继承,还是令师门失望了,心灰意冷的他离开了南方以南,来此守护师门在此处的一个城池。
“不过再怎么差,有一本秘法在手,也不是尔等可以披靡的。”
老道大喊,声如洪钟,震人心魄,古楼铺展而下,一股浩大的威严压迫下去,人形古楼,不传法迷,直接冲了过来。
“还来,真是不知死活,”獠牙面具魔修冷笑一声。
若是真以一对一,有着秘法加持的老道,他肯定不是对手,但刚刚他们以五对一,令老道身负重伤,现在,他可不怕。
一个摇头动作,让身边人站着别动。
眸子腥红,身子一动,全身煞气呼啸而出聚集掌心,带着滔天凶煞轰杀。
嘭嘭!
古楼跟手掌凶狠碰撞在一起,神光迸发,灰尘漫天,俩人齐齐被打退后。
待灰尘散去,巨大的冲击在原地炸出一个深坑,数条裂缝像蜘蛛网蔓延开来,四周碎尸建筑全被拦腰震断,惊悚骇人。
“咳咳,”老道稳住身子咳了几声,噗着一下喷出许多鲜血,身上金光也隐隐闪忽,不再像先前那般夺目。
魔修也没好到哪去,一只手握紧刚刚接住老道那招的手,手被震得一直发抖,任凭另一手抓紧也止不住的颤抖。
“不亏是天始楼的不传秘法,真想修炼,可惜我们北修习不得你们的修行法门,”面具眼眶处流出俩道血泪,沿着面具滴到地上,魔修寒声道,声音之下暗藏无限杀机。
刚刚他也没有好到哪去,那古楼夹杂着许多凌厉的真气,硬碰硬下,自己虽是险胜,但还是受了重伤,这还是在老道身处重伤的情况下险胜。
看来还是低估了他。
面具魔修暗自想道,眼睛腥光大起,一股戾气油然而生,周围生灵血肉全部化为黑烟飘入他的身体。
许久,那些生灵尸体也变成一个个白骨,魔修也疗伤完毕。
“呸,一群魔畜,也敢自称北修,谁给你们脸了,”老道恶狠狠骂道。
这一切老道都阻止不了,连番使用秘术导致真气损耗殆尽,更何况现在身受重伤,浑身上下精疲力尽,一根手指都动不起来,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
想到这,老道不经长叹一声,绝望的闭上了眼神。
哎,吾命休矣。
“结束了,”面具魔修恢复了一些伤势,开口说道
“终于结束了,”一旁魔修说道。
“修行者的精血可是很大补的,刚刚吸取了他几个徒弟的精血,比一百个凡人还要强,不知道这个老头的究竟有多补,我已经有些忍不了了,”一名蒙面魔修舔着舌头说道,眼神充满炙热,呼吸都有些紧促。
“是啊,以前在北疆,哪能碰到这群修行人,还要天天听那狗皇帝的话,早知外面是这样,我早就跑出去来了。”
“哈哈哈哈,可是也不要小看这群修行者。”
“慌甚,杀不了修行人,杀杀凡人也是可以的,你看他一个老头,一个人确实很强,但还不是被我们杀的满城都无人。”
“一个人再强又有何用,还不是保护不了满城凡人,你们说南方以南搞这个破城池是不是傻。”
“哈哈哈哈。”
“说得对,如果不是这次修行者打破城墙一角,我们还出不来,估计现在还在狗皇帝身下,念着行善经。”
“念个屁头破经,赶紧的,我也要分一个。”另一个体型稍胖看着老道说道,“我要他的六腑炼法器。”
“急什么,他必死无疑。”面具魔修说道。
“哦,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