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得很简单,斐蜜打算晚上做一顿好吃的。
把上午在集市上买的肉洗了,切成小块,又切了点蒜苗、姜蒜辣椒,有肉无菜,食知油腻,便又洗了点青菜,有肉有菜没汤,岂不美中不足,便又洗了点小葱,打算烧点清汤。
厨房一共有两口锅,一大一小,斐蜜在大锅里煮饭,等到饭快好了,便洗了小锅,打算炒菜。
正待此时,从大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一声高过一声
斐蜜正打算倒油入锅,此时也不得不停了下来,从水缸里舀了瓢水倒在锅里,斐蜜便前往大门处走去。
此刻天色才刚刚暗下来,依稀能瞧见四周。
从大厅到大门处是一条石子铺成的路,不过差不多也被荒草所覆盖,斐蜜下午刚刚把水井周围的杂草除掉,水井是在靠近厨房那侧,厨房在大厅的右侧,且也与大厅相连,不过厨房在靠近水井那边也还有一扇门,白日里斐蜜都是从这扇门经过到井边提水。
此时斐蜜从大厅出,经过荒草所覆的石子路,来到大门处。
此处人迹稀少,白日里,斐蜜都是把大门虚掩着,晚间才会关上,故而此时,大门其实是轻掩着并没有上门栓。
打开门的那瞬间,斐蜜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入目一团雪白。
似曾相识的一幕。
“白衣小哥?”斐蜜试探着问了句。
果然,地上那团雪白动了动,很是艰难地坐了起来。
依旧是一身白衣,面色即使是在这夜幕即将笼罩的夜里也是苍白的可怕,不过五官还是清晰可见。
不知是不是斐蜜的错觉,白衣小哥似乎比昨日看起来更虚弱了。
接连两日遇到这白衣小哥,斐蜜心中难得惊讶,不过望着那双落寞无助的双眼,心下着实软了几分。
斐蜜不禁想起了儿时的经历,那时候,大概七八岁的样子,也是天色微暗,一条通体雪白的狗来到了斐蜜家门前,那时候一家人正在吃晚饭,斐蜜的母亲看见了就要撵走,不过斐蜜瞧着那狗浑身雪白,毛色鲜亮,甚是可爱,便趁着母亲不注意丢了片肉给那狗,那狗离开时还对着斐蜜摇了摇尾巴,后来隔着几日斐蜜总能遇见那狗,也会特意准备些吃食投喂。每次投喂吃食,那狗便会允许斐蜜摸一摸它那雪白柔和的毛,那手感,斐蜜现在都还记得。
可惜后来那狗不知去了何处,斐蜜是再也没见着。
白衣小哥拒绝了斐蜜想要搀扶他的好意,深一步浅一步走在斐蜜身旁。斐蜜看着眼前这随时都可能倒下去的人,心下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白衣小哥的出现,可疑点太多了。
一个看起来像是病入膏肓的人,是怎么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院子前,而且刚刚斐蜜问过是否要请大夫来看看也被白衣小哥拒绝,昨儿个白衣小哥不辞而别去了何处,为何此时又出现在了院门前。
总感觉白衣小哥身上似乎藏着些许秘密,这秘密勾起了斐蜜的好奇心,不过有一点,斐蜜觉得眼前人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毕竟都是见过两次的人了嘛,也算混了个脸熟。
两人到了大厅,斐蜜把置于桌上的蜡烛点燃,便去了厨房炒菜。
很快,两菜一汤端上了桌子。
虽说斐蜜是煮的一人份饭菜,可实际上煮的饭菜是足够两人的。
席间,两人都很安静的吃着饭。
斐蜜其实倒是挺开心的,能有人一起吃饭,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好。
可惜小哥不能说话,不然还可以聊上一聊。
饭后,斐蜜收拾了碗筷去了厨房一趟,再回来时,便只瞧见用蜡油滴成的“谢谢”二字,而之前还坐在一旁的白衣小哥却不见踪影。
望了眼一旁燃得有些旺的蜡烛,斐蜜笑了笑。
这小哥倒是有趣得紧,物尽其用,今日没了水,便用这蜡油道谢,方才用过饭,人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