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蜜看着老板娘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牛肉面放在之前那两位年轻人桌子上,道了声“请用”,便又踩着轻柔的步子、微晃着苗条身姿转身离去。
不得不说,脸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的确挺养眼。
也难怪生意好。
斐蜜吸溜了碗里最后一根面,正打算再喝一口汤就离开。
却瞥见有一人从外面急匆匆冲进来,然后直接坐到了那两位年轻人一侧空位,那人微微喘着气,两颊因奔跑泛着微微的红晕,待呼吸稍定,又见那人顺手端起左手边一白瓷杯子,咕咚咕咚饮尽杯中的水。
“喂,那是我的杯子”坐在那男子左手边的青衫男子蹙眉道。
却听那男子无所谓的笑道“有什么关系”,又侧着身子对那边的老板娘喊道“老板娘,再来一份同样的面”
等到那边老板娘应了声,这男子方才对同桌的两人说道“你猜你们走了后怎么着”
“别废话,说”青衫男子不耐烦道,那人却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意。
“仵作怎么说”灰衫男子问道
“这你就问道重点了”那人笑道“尸体已经被运到衙门里,现场也肃清了”
“我可是托了关系才问到的”那人颇为自豪,神秘兮兮道“告诉你们,听说那人是心脏直接被掏出来,失血过多而死”
“你这不说的是废话吗,一开始不就说了是心脏被挖了吗”青衫男子说道。
“不对哦”男子摆了摆手道“我们一开始到那儿的时候,只是听说有人死了,还被挖了心脏”
“有什么区别?”青衫男子小声反驳道
“当然有区别了,阿尤”那人道“杀人后挖心和直接挖心致死,区别可大了”
那位叫阿尤的青衫年轻人脸色有些微红,而周围几桌的人听到这边的说话,也都停止了议论仔细听着。
“就这样?没有其他有用消息”灰衫男子问
“哪有这么快!”那人答道“仵作还在验尸呢”
却又听那人继续道“不过说来也诡异”
“怎么诡异了?”有人大喊道
那人看向了问这话的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汉,才发现周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着自己,一副好奇的样子,那人挠了挠头,有些受宠若惊,“我也是听那朋友说的,说那人尸体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有人问
“怎么说呢,就是那人身体异常柔软,并且面色除了苍白点,说是一脸安详”
“这...”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人神秘兮兮的
还未等其他人回答,灰衫男人说道“这说明这人没有反抗,心甘情愿被挖的”
灰衫男子的话似是丢入水中的石子,顿时激起无数水花。
“啊”顿时店内又是一阵吵杂声。
有人反驳道“这,这怎么可能?”
“就是,有谁会心甘情愿被人挖心”
“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你这说胡话呢,就算是傻子,傻子不疼啊,傻子不会反抗?”
“就是就是”
“说不准是先被杀,再被挖心的呢”
“可人不都说是仵作验了吗,心脏被挖致死”
“你知道什么,这么短时间,能查出个什么鬼,说不准是误验呢”
“就是就是,说不准是被人下毒害了,再挖的心呐”
“可你怎么解释,一脸安详?”
“这...”
“难道是鬼怪所为”一人神经兮兮道
“说什么鬼怪,哈哈,青天白日的”
“我们还是等衙门的消息吧”
斐蜜看着店内吵吵闹闹的讨论声,理了理听到的有用消息,就是东市上死了个人,被挖心脏而死的,而且死因有问题。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除了衙门的人,估计也得不到什么有用消息。
斐蜜拿起放在一边的背篓,便出了店门。
此时的东市还是热热闹闹的,显然今早发生的事,人们还在议论,不过议论归议论,该干嘛还是得干嘛,斐蜜找了处空位,继续摆摊,卖花。
上午的生意不算很好,斐蜜没卖出多少,午饭随便买了点吃的,便背着背篓在集市上到处溜达。
正走到一处卖糕点的小摊子前,看到那儿围了几个壮汉,正在聊着今早发生的惨案。斐蜜心下好奇,想着可能有新的消息,便看似随意的在一旁也支了个摊子。
这时候从远处走过来一个中年人,跟这几个人似乎认识,打了声招呼,便也聊起来了“听说了吗,死的那人身份已经确定了”
一人问“是谁啊”
那人说“是西边村子的一户姓周的人家,好像叫什么周元的,听他家人说昨晚就没见他回家,这不,今早他妻子过来寻人,谁知却听说东市发生命案,又赶忙去了衙门,不想竟是自家丈夫,这会儿还在衙门闹呢。”
一大汉道“唉,造孽啊”
“那有没有查出是什么人干的”
“那倒没听说”那人答“不过说可能是仇家报复呢”
这是有人插嘴道“你们听说没有,有人亲眼看到,说那死了的周元死得极其诡异呢?”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摇摇头,随即表示很感兴趣。
“听人说,那人是被挖心致死的”
一人答道“这我们知道”
斐蜜表示,自己也是听说了的。
“那你们知道吗,听说今早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被吓了一跳呢”
“被吓着呐?”
“不,但也对,的确是被吓着”那人神秘兮兮道“是被周元诡异的笑容吓着了”
“笑容,你说的该不会是...”
“对”那人有些瘆人的说着“就是周元脸上的笑容,说是那周元双目紧闭,脸上却露出神秘的微笑,而且整个人似是睡着了一般,根本不像是被挖了心的死人”
又是诡异的笑容,正常人被挖心,可能吗?
斐蜜继续听着几人唠嗑,跟早上听到的消息也差不了多少。
就在这时候,前方人群闹哄哄的,声音一层盖过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