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于末露出阴邪的笑容“是的,我们是一个隐秘的组织。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除了被他选中的人,任何活人都不可能踏进去半步。”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公平一点,相互交换。你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看穿手法的?”
“事情的起因在于,苏枕拆穿了你的代替者的身份。因为你曾经因为内心痛苦,而在明毅面前用钢笔自残,但是你的替代者却两手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痕迹。”
“于是我们发现,专员队的张于末是一个替代者,而真正的你早就逃之夭夭。”
“我们查阅了那一天的监控记录。发现一个诡异的情形。你并不是悄悄逃走的,而是在走出审讯室后就停了下来。微笑着望向了远远走来的一个黑炮男人。既而你们交换了活动轨迹。他走向了你本该去往的监狱。而你沿着他来的方向失踪了。”
“最诡异的是,这样的情形发生在光天化日,发生在中目睽睽之下,但是你身后的所有人,就像被从时空抽了一样,知之任之。”
“随后我们调查了在场的人,发现这些人都不可能是你的同伙,而且他们对那件事没有任何的记忆。”
“没错,这是只有电影里才能出现的桥段,就算你查看监控,除了更加困惑和恐惧也是一无所获。”
“的确,所以,我们虽然查知了监控,却对调查情况秘而不宣。是为了怕引起恐慌,但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我们已经解开了谜底。”
“是么?”张于末没发出了冷笑“那么,介意说给我听听吗?”
“很简单,所有的关键不过是在于一只,鬼鸟。”
听到鬼鸟两个字,张羽墨的瞳孔开始收缩,“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破解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居然真的被你们破解了。”
言古朝苏枕笑了笑,那天苏枕异想天开的提出把单家女仆被割下来的那块肉,当做失去生命活力的尸体,和言古一起进行尝试。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真的有所斩获。
他们本来就很疑惑,女仆出事的地方虽然清净,但是并不算偏僻。再加上这些天本来就处于高度戒备中,她如果大声呼救的话,一定可以被人发现。
可是女仆不但没有呼救,甚至连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这样的高度配合,如果不是受了重伤,简直怀疑她是不是同伙。
当苏枕和言古触摸到了伤口以后,他们居然真的看到了冥像。
女仆兴高采烈的出去采购了,这是个轻松而又有油水的活儿。那些商贩当单家是大主顾,每次都会把最好最新鲜的留着,她只需要过去转转,确定下品种和数量,自然会有人把东西送到家里。
而且这些识趣的人,每次都会给她一些“孝敬”,好博得她的关照。
所以那天,当女仆猛然碰见张于末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甚至还仍然未竭。
恐惧之色出现在女仆的眼眸里,她正准备大声喊叫,听到了桀桀的某种鸟兽的怪叫。
叫声凄厉而邪异,难听的像瓷器的刮擦,生生的侵略进人的耳膜里,并且一路从耳膜侵略进脑子里。
女仆无比清晰且印象深刻,随着那声音一起侵入进脑子里的,还伴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那种力量使她摒弃了一切杂念,唯眼前这个男人的命令是从。
“你掌管着单家的饮食?”
“是的,先生。”
“最近几个月内,单家的饮食有没有变化?有没有命令单独某个人准备菜肴,尤其给女孩准备。”
“没有,先生。”女仆的眼神呆滞,神情顺从。
言古和苏枕不禁暗暗称绝,的确,他不用去特意调查张晓燕到底在哪里,只需要弄明白单家的饮食就可以推测出这个信息。
张于末扯了扯嘴角,看上去有些狰狞,“我没有什么别的需要,只是我的鸟儿有些饿了。”
话音刚落,一只眼睛细小凶戾的,灰褐色丑陋大鸟落在了张于末带着黑皮手套的掌心上。
与丑陋的羽毛反衬,它的瞳仁是一种纯净,美丽,高贵的淡紫色,似乎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女仆微笑着,接过了张于末手中的匕首。她脸朝下趴在地上,艰难的努力着,把匕首插下张于末指定的位置。
“厚度均匀,脂肪含量低,富有嚼劲,这个位置的肉才是最好,才能让鬼鸟满意。”张于末在黑暗里,眼光明灭。
鬼鸟一口吞下了那块鲜血尚自温热淋漓的鲜肉。
女仆终于痛的昏了过去。
“言古,女仆的反应跟那些专员的反应一样,似乎都接受了某种暗示,受到了某种蛊惑。”
“没错,它的叫声似乎能左右人的思想,如果不是我们在冥像世界,估计我们一样要中招。”
“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要是能捉住那只鸟,仔细研究一下就好了。”
言古点点头“不过这也算取得了重大进展。”
回去后他们再次研究了专员队的天眼录像。因为鸟的身体轻便灵活,很容易隐藏,所以最开始时,他们除了几声鸟叫,一无所获。
但是现在,有目标的仔细查找,他们很快发现了可疑之处,淡紫色眼眸的丑陋大鸟被拍下清晰的身影。
这就是那只鬼鸟,蛊惑之鸟。
而破解张于末越狱的另外一个关键因素,则是直接决定了言古现在出现在这里。
那就是一场精密的人皮面具。是像小飞狐请教后得到的启示。
鬼鸟的问题解决了,可是那个替代者是如何做到跟张于末一模一样的呢?如果不是这样,也不至于过了好几天才被苏枕偶然发现,为张于末赢得了时间。
黑袍男人在看守所里沉默以对,一句话都不说。检验科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也是挠头,总不能二话不说就削人家一块儿脸皮做检验吧?
皮屑组织已经取下送检,除了等待,没有更好的办法。
小飞狐听到他们的难题后,思索了片刻说道“你们看武侠小说,应该都知道人皮面具吧。这个东西的确是真的,不过没有传说里那么神罢了。”
“我亲眼见过,夜里或者是光线不好的地方还能以假乱真。在光线充裕的地方是十分明显的。我想会不会是现在的技术改进。他们弄到了堪称完美的人皮面具。”
“这种以假乱真,面对面都认不出来的水平,放到江湖里,真可谓是宝贝级别的了。”
又过了几天,检验科的检验结果出来了,却是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