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征乌桓、鲜卑和高句丽的作战,多在东汉王朝统治的中后期,主要的作战活动如下:
征乌桓之作战始于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秋。汉王朝经过汉光武帝,汉安帝、汉顺帝、汉桓帝、汉灵帝、汉献帝当政期间的6次主要作战活动,终于将北方的乌桓部族降服,统一了汉代中国东北部分地区。
征鲜卑之作战始于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秋。历经汉和帝、汉殇帝、汉安帝、汉顺帝、汉桓帝、汉灵帝几代帝王当政时期,对辽东、辽西、代郡鲜卑诸部落的作战,直至对檀石槐统一鲜卑后的作战。汉军屡战屡败,鲜卑军越战越强,汉王朝始终未能完全统一中国北方地区。
东汉征高句丽之作战发生于汉和帝和汉安帝期间。高句丽王宫,先后于汉和帝元兴元年(公元105年)、汉安帝元初五年(公元118年)两次出兵入袭汉边郡,汉军与高句丽军互有胜负。高句丽王宫死后,高句丽便降服于汉。
§§§第一节 东汉征乌桓之作战
一、乌桓部族的堀起
乌桓部族,原为东胡,自被冒顿单子击败后,退居乌桓山地区,臣服于匈奴,每岁贡献于匈奴贵族。后来,被汉征服,才统一于汉王朝的统治之下。王莽当政时,乌桓叛离汉朝。
东汉光武帝初期,乌桓与匈奴连兵袭掠东北边境郡县,代郡以东受害尤其严重,家园被毁,百姓流离。当时以在上谷郡塞外之白山乌桓部落最为强盛,东汉王朝无力对其征讨。
当刘秀完成了全国统一大业之后,便腾出了力量,开始对乌桓进击。
二、东汉第一次征讨乌桓
汉光武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乌桓与匈奴连兵袭掠抉风。当时汉伏波将军马援刚刚平定交趾的“二征”叛乱胜利而归,他在得知乌桓进袭三辅的消息后,马援便对其至交孟冀说:“方今匈奴、乌桓尚扰北边,欲自请击之。”
刘秀很快答应了马援的请求,命其率3000骑兵前往征讨。马援九月至京,十二月即率军出屯襄国(今河北邢台),准备出征乌桓。
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秋,马援完成出战的准备后,便率军出高柳(今山西阳高)之五阮关,向乌桓境内进发。乌桓的侦察人员得知马援率汉军前来,急忙回报,乌桓部众遂相率逃走,马援军追斩100多人而还。
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辽西之乌桓部落在大人郝旦率领下,降服于汉。
自此之后,历经东汉明帝、章帝、和帝三代帝王当政时期,乌桓均臣服贡献,保塞自安。
三、东汉第二次征讨乌桓
汉安帝元初三年(公元116年)夏,居住于渔阳郡地区的乌桓又与匈奴连兵袭掠代郡,上谷等地,后来,便被汉军击败,乌桓等部众降于汉朝,汉拜其大人戎末魔为亲汉都尉。
四、东汉第三次征讨乌桓
汉顺帝阳嘉四年(公元135年)冬十月,乌桓军袭击云中郡(今内蒙古呼和浩特西南),劫掠商贾车辆物资。度辽将军耿哗率军2000,与乌桓军交战失利。后双方又交战干沙南(今内蒙古准格尔旗东北),汉军被乌桓军斩杀500人,耿晔被乌桓军包围于兰池城,汉王朝急发积射士2000人,度辽营千人及上郡屯兵增援耿晔军,乌桓军遂解围而退。
汉顺帝永和五年(公元140年),乌桓大人间坚与南匈奴句龙王吾斯反叛时,再度被汉军击败。此役,已在本卷第四章中做了详细叙述。
五、东汉第四次征讨乌桓
汉桓帝延熹元年(公元159年)十二月,居住于朔方郡的乌桓大人与匈奴休著屠各率部众反叛,汉王朝以安定属国都尉张奂为北中郎将,以讨匈奴、乌桓。匈奴、乌桓军烧毁度辽将军门,气势炽盛,汉兵惊恐,想四散逃亡。但张奂却安然坐于帷帐中,与其部将谈笑自若,汉军士卒遂安定下来。
张奂为战胜乌桓与休著屠各军,采用离间手段拆散他们的联盟,张奂暗中派人私许与乌桓结好,命其斩杀了休著屠各的诸渠帅,张奂接着便率军歼灭了匈奴军,诸胡部众皆降于汉。
汉桓帝延熹九年(公元166年)春,乌桓听到张奂被调回京师任大司农,便于当年夏天,又与南匈奴和鲜卑军反汉,后来张奂率军至,乌桓降服。
六、东汉第五次征讨乌桓
汉灵帝建宁元年(公元168年)十二月,乌桓大人难楼居于上谷地区,拥有9000多个种落,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拥有5000多个部落,均自立为王;辽东乌桓大人苏仆延拥众1000多个部落,自称为峭王,右北平乌桓大人乌延拥众800余部落,自称汗鲁王。
汉灵帝中平四年(公元187年),前中山太守张纯叛汉,逃入丘力居部中,自号弥天安定王,遂被乌桓诸部落共立为乌桓元帅,不断率领乌桓军掠略青、徐、幽,冀四州,北部边境深受其害。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幽州牧刘虞收买刺客,将张纯刺杀,乌桓遂暂停进袭边境。
七、东汉第六次征讨乌桓
汉献帝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前后,丘力居死,其子年幼,便以从子蹋顿代立。蹋顿颇有武略,总领乌桓诸部,诸部也悉听其号令。
汉献帝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冀州牧袁绍与前将军公孙瓒相争,蹋顿率乌桓军帮助袁绍军击败公孙瓒。袁绍以此假传圣旨,赐蹋顿,难楼、苏仆延、乌延等单于印绶,结果难楼、苏仆延率其部众拥立楼班为单于,蹋顿为王。
汉献帝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乌桓已变为袁绍、袁尚父子的重要依附力量。曹操为扫除袁氏父子的残余势力,争霸中原,安定北方,以解除其后顾之忧,便于当年春,率军千里,奔袭乌桓。
当年夏,曹操大军进至无终(今天津蓟县),阴雨连绵,道路泥泞,乌桓军扼守道路隘口,挡住曹军的去路。曹操遂折向卢龙塞(今河北喜峰口),穿过白檀(今河北滦平东南),平岗(今辽宁凌源西南)等山川险要地带。在进至距柳城(今辽宁朝阳)200里时,蹋顿率乌桓等数万大军迎击,双方在白狼山(今辽宁喀喇沁左翼东)大战。曹军先锋张辽部奋勇猛攻,乌桓军溃败,蹋顿及名王以下多人被斩,乌桓、汉等部众20多万人降于汉。
§§§第二节 东汉征鲜卑之作战
一、鲜卑部族的崛起
鲜卑,是东胡部族的一支。因居住于鲜卑山区一带而得名。西汉初年,东胡这支部族为冒顿单于击败后,即迁居于辽东塞外,与乌桓相接。东汉初年,匈奴强盛,鲜卑便依附于匈奴,匈奴军常率鲜卑军袭击汉北部边境,成为协助匈奴割据中国北方和东北地区的重要势力。
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秋,鲜卑与匈奴连兵,以1万骑兵人袭辽东,辽东太守祭彤率数千人迎击,亲自披甲上阵,率领土卒拼杀,将鲜卑军击败,鲜卑军溃逃时落水淹亡者过半,又被斩杀3000余人。自此,鲜卑震惊,不敢再掠略边塞。
祭彤鉴于鲜卑与匈奴、赤山乌桓联合为害,遂于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以利诱招降鲜卑。鲜卑大都护偏何率众降服于汉。其后,鲜卑偏何率军击破北匈奴左伊育訾部众,斩匈奴兵2000多人,向汉请功。自此,鲜卑偏何军每年都出兵进击匈奴,连连获胜。建武三十年(公元54年),鲜卑大人于仇愤、满头等率其种落降汉。汉光武帝封于仇愤为王、满头为侯。
渔阳赤山乌桓歆志贲等数度入袭上谷郡(今河北怀来东南)。祭彤派偏何率军,将赤山乌桓军击破,斩歆志贲。此后,各地鲜卑大人皆率部众前来归附。鲜卑势力逐渐增强,明帝和章帝时期,鲜卑均安于边塞地区,未侵袭边境。
二、东汉第一次征辽东鲜卑之战
东汉第一次征鲜卑,主要是对辽东鲜卑种落的作战。东汉和帝永元中期,大将军窦宪击败北匈奴,北单子远逃之后,鲜卑遂占据了北匈奴的大片地区,匈奴散居于原地的种落尚有10多万个,也皆称鲜卑,鲜卑从此更加强盛。
汉和帝永元九年(公元97年)秋八月,辽东鲜卑攻袭肥如县(今河北迁安),转而再进攻辽东界。辽东太守祭彤之子祭参率军迎击鲜卑军,被鲜卑军击败,祭参被冶罪下狱死。
汉和帝永元十三年(公元101年)冬十一月,辽东鲜卑进袭右北平(今河北丰润),再攻渔阳(今北京怀柔),渔阳太守率军将鲜卑军击败。
汉殇帝延平元年(公元106年)夏四月,辽东鲜卑复进击渔阳,被渔阳兵击败,太守张显欲率数百人出塞追击。兵马椽严授劝阻说,前方道路险阻,敌人的动向难以估量,我应暂且扎营,命轻骑探明情况后,再行进击。张显不听,欲怒斩严授,领兵继续追击,结果中了鲜卑军的埋伏,士卒惊慌逃走,只有严授力战,负伤十多处,斩敌数人而死。张显也身小流矢,主簿卫福,功曹徐成等,皆奔向张显护卫,三人均战死。
汉王朝为表彰严授,卫福、徐成的英勇作战精神,对他们的家人厚加封赏。
三、东汉第二次征鲜卑之战
东汉第二次征鲜卑,主要是与辽东、辽西和代郡等地鲜卑部族之作战。东汉安帝元初二年(公元115年)秋八月,辽东鲜卑围攻无虑县(今辽宁北镇南),州郡县邑均坚壁清野,使鲜卑军无所掠抢。鲜卑军转兵攻扶黎营(今辽宁义县东),杀长吏。
元初四年(公元117年)春二月,辽西鲜卑连休等率兵烧了辽西塞,攻入辽西郡(郡治在今辽宁义县西)。乌桓大人于秩居与连休素来不和,便协助辽西郡兵共同向辽西鲜卑军进击,大破鲜卑军,斩1300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