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朝对羌族起义军的进展和马贤等军的战败极为震恐,急派中郎将庞浚选募精勇1500人屯于美阳(今陕西扶风以东),一旦凉州失守后,阻止羌军进军长安。
武都太守赵冲,率军与巩唐羌起义军交战,将巩唐羌军击败,斩首400人,羌军2000人降汉。
罕羌起义军t000多人进攻北地(今甘肃环县),北地太守贾福与赵充共同迎击起义军,汉军战败。当年秋天,羌族起义军近9000骑兵进攻武威,震动了整个凉州。汉王朝于十月,一方面匆忙将北地郡治迁移至冯翊,将安定郡治迁移于抉风,另一方面急命执金吾张禹行车骑将军、率左右羽林、五校营及河内、南阳、汝阳诸郡兵1.5万人,屯于三辅地区,以加强关中地区的防守力量。
汉王朝由于屡战屡败,便改变战略,变单纯军事围剿为招降利诱。于是,护羌校尉赵冲便施展诱降分化瓦解羌族起义军的伎俩。汉顺帝汉安元年(公元142年)冬,十月,罕种羌人部落5000户降服于赵冲。这样,汉王朝遂罢去行’车骑将军张禹之军,压力稍稍缓解。
汉顺帝汉安二年(公元143年)夏,四月,护羌校尉赵冲与汉阳太守张贡,率军镇压烧当羌军,双方战于参(今甘肃庆阳西北),羌军大败,被汉军斩首1500多人。当年冬十月,赵冲再率军镇压诸羌军,斩羌军4000多人。接着汉军又于河阳(今甘肃静宁)再败羌军,斩羌军800多人。羌族起义军遭几次打击后,势力进一‘步减弱,诸羌先后有3万多户降于汉。
建康元年(公元144年)春,护羌从事马玄投奔起义羌军,与羌族部落一起逃出塞外,领护羌校尉卫瑶等率军追击,斩首800多人,掠夺羌人马牛羊20万头。赵冲率军继续追击,追至建威鹤阴河(今甘肃武威以东),其所率之胡兵600多人叛逃,赵冲率数百人追歼,结果为羌起义军预设之伏兵歼灭,赵冲也身亡。至永嘉元年(公元145年)左冯翊梁并,又以利诱的手段,招降了离涌、狐奴等羌族部落5万多户。至此,羌族人民的第二次大起义,又被东汉王朝镇压下去。
§§§第五节 东汉军镇压羌族人民的第三次起义之战
一、羌族人民第三次大规模起义的爆发
羌族一些部落的头人,在羌族人民第二次大规模起义后,仍不断操纵部落进行反汉战争。汉桓帝建和二年(公元148年)三月,白马羌进攻广汉属国,杀死长吏,益州刺史率板蛮迎击,斩首和招降20万人。
但是,东汉军在平定羌族部落头人发动的反对汉中央王朝的战争中,由于官吏的任意掠杀暴虐妄为,不断使羌族人民的生命财产遭受着惨重的损失,再加之地方贪官污吏的任意盘剥和压榨,羌族人民已忍无可忍,于是,便于汉桓帝延熹二年(公元159年)爆发了第三次大规模起义。
二、东汉军镇压三次羌族起义军作战经过
汉桓帝延熹二年(公元159年)十二月,烧当、烧何、当煎、勒姐等8个羌族部落的人民举兵起义,大举向并州、凉州、三辅地区进军。
汉王朝急忙调中郎将段为护羌校尉,率军及湟中义从羌共骑兵1.2万前往镇压。段军一举将羌族起义军击破,起义军败退,汉军追击,南渡河水,段命军吏田宴、夏育率勇卒“悬索相引”,追至罗亭(今青海东南部地区),斩起义军首领以下2000多人,俘获1万多人,起义军被初步镇压下去。
汉桓帝延熹三年(公元160年)春,闰正月,西羌余部又与烧何羌起义军进攻张掖(今甘肃武威以南),攻没距鹿坞,附近千余部落响应,合兵向汉军进击。凌晨时分,突然逼近段颖军,段下马与起义军大战,双方战至日中,汉军刀折矢尽,羌军引军而退。段颍率军紧迫不放,双方战斗极为艰苦激烈,据《后汉书·皇甫张段列传》记载,“追之,且斗且行,昼夜相攻,割肉食雪,四十余日,遂去河首积石山,出塞两千余里,斩烧何大帅,首虏五千余人。”段颊取胜后,接着又分兵进剿石城羌,斩首溺死者1600多人,烧当羌90多人降汉。杂种羌众屯于白石(今甘肃临夏),被歼灭3000多人。当年冬,勒姐和零吾羌起义军包围允街(今甘肃永登东南),段颁军又前往解围,斩羌军数百人。
汉桓帝延熹四年(公元161年)六月,零吾羌与先零等起义军,进攻三辅地区。冬,先零羌,上郡沈氐、陇西牢姐、鸟吾等诸羌部落再举义兵,进军并州、凉州。段又率湟中义从前去镇压。这时,凉州刺史郭闳贪功,阻止段继续进军。段军中之义从羌军由刁:离乡日久而反叛,郭闳归罪于段,段因而被下狱治罪。由于除去了一个最强悍的对手,羌族起义军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汉王朝急派济南相胡闹代护羌校尉,率兵前往镇压,但胡闹缺乏统率军队作战的能力,不是羌军的对手,屡挫于羌军。
朝廷对羌族起义军的节节胜利,甚为忧恐,为镇压羌人起义军,三公遂共举泰山太守皇甫规为中郎将,持节率军镇压。当年十一月,皇甫规军击破零吾等羌军,斩首800人。同时以政治攻势招降羌军部众,羌人因早闻皇甫规的威名,遂相互劝降者达10多万人。
汉桓帝延熹五年(公元162年)春三月,沈氏羌起义军攻打张掖、酒泉。皇甫规调发先零等羌军,与其所率汉军急往围剿。因道路难行,军中发生疾疫,全军死亡十分之三四。皇甫规为安抚军心,亲自巡视每个营寨,稳定了三军的情绪,东羌诸部落遂遣使请求降服,凉州的羌族起义力量,基本被平定。皇甫规为进一步平息羌人的情绪,还将一些贪官污吏100多人或免官治罪,或以罪诛杀。但不久,皇甫规即被一些贪官污吏所诬陷,而调回。
汉桓帝延熹六年(公元163年),汉王朝为镇压向武威、张掖,酒泉进袭的滇那等羌族起义军,复任命段为护羌校尉,派赴凉州镇压起义军。
延熹七年(公元164年)春,段击破滇那等起义军,滇那,割t3,良多等羌族起义军首领355人率其3000个部落降于汉军。当年十月,段颖军又击破当煎、勒姐等起义军,斩其首领,歼其4000余人。
延熹八年(公元165年)三月,护羌校尉段镇压罕姐羌军,斩400余人,2000余人降于汉。段颊又于当年五月,进兵湟中,镇压西羌,结果汉军战败,被围困3天。后来用隐士潘志张策,乘夜暗,偷偷撤出包围,击鼓回军突袭,羌军大惊败退,被汉军俘斩数千人,段率军穷追,两军辗转交战于山谷间,从春天一直战至秋季,日日较量,最后羌族起义军粮尽饥困而败散。段残酷地斩羌军2.3万多人,俘获数万人,马牛羊800万头,陆续降汉的羌人部落1万余个。
汉桓帝永康元年(公元167年)春正月,当煎羌诸部落起兵4000人,欲攻取武威。段颊率兵镇压,双方战于鸾鸟,汉军大胜,斩羌军渠帅,歼灭3000余人,西羌诸部落的起义从此被汉军全部镇压下去。当年四月,东羌先零等部落,数度进入三辅地区,攻占京兆虎牙营和扶风雍营,斩汉军1000多人,汉军难以抵挡。
永康元年冬十月,中郎将张奂遣司马尹端、董卓镇压三辅地区的先霉:羌等起义军,大败先零等羌军,斩其首领,歼灭1万多人,幽、并、凉三州的起义力量至此已大部被镇压。董卓经此一战,被拜为郎中。
汉灵帝建宁元年(公元168年)春二月,段颓率领1万多兵马,由彭阳(今甘肃镇原东)出发,进至高平地区(今宁夏固原),与先零羌另一些部落起义军交战于逢义山(固原县境),起义军兵威势众,直逼段颊军,汉军惊慌。此时,段颊这位镇压羌族起义军的老手,决心拼死一战,他把全军的长矛、短刀、弓箭手列成三重阵势,把强弩手夹于阵中,轻骑兵布在两侧,以便在正面进攻的同时,轻骑从左右两翼突击。段布完阵势后,对全军将士说:“今去家数千里,进则事成,走必尽死,努力共功名!”说罢,即大呼向敌冲去,众吏卒随之而上,羌军抵挡不住,溃败而退,羌军被斩8000多人,掠羌人牛马羊28万多头。段额被拜为破羌将军。
当年六月,段颊追击羌军至走马水上,探知羌军已至奢延泽,于是段颊率轻骑昼夜兼程,与羌军战于奢延泽(今陕西靖边西北),将羌军击破。羌军余部走向落川(约为今陕西洛河),羌军再集结布阵。段乃分别派骑司马田宴率5000骑从东面、假司马夏育率2000骑从西面,同时攻击羌军。羌军派出7000骑围攻田宴,被田宴军击溃退走,段颁引军与田宴猛追,且战且走,至灵武谷(今宁夏银川西北),段披甲先登,土卒均不敢落后,羌军在汉军的猛击之下,大败而逃。段额率军冉追,连续三天三夜,于七月,追至泾阳(今甘肃平凉南),羌部众退入汉阳(今甘肃甘谷东)山谷之中。
朝廷派谒者冯禅劝说汉阳投降。但段颏认为,羌军已败,不如乘胜歼灭,于是,自率军至羌军屯聚之凡亭山(在今宁夏固原山)40~50里扎营,派田晏,夏育率领5000人占据山上。羌军遂全军齐攻该山。羌军对段颖军已恨之入骨,羌军将领大声呼喊道:“田晏,夏育在此不?湟中义从羌悉在何面?今日欲决死生。”汉军面对羌军的激愤情绪和决一死战的气慨,心中慌恐。田晏等鼓动士卒,殊死人战,终于将羌军击破。羌军败退而走,又占据射虎谷(今甘肃天水西南),分兵防守各险要谷口。
七月,段率军追至射虎谷,想在该地一举歼灭羌族起义军。于是便派1000多人于西县(今天水西南),构筑了长40里的木栅遮障,切断道路,以阻止羌军逃跑,派田晏、夏育等率7000多人乘夜暗衔枚摸上西山,“结营穿堑,去虏一里许”;又派司马张恺等率3000人上东山。但被羌军发觉,于是,羌军遂进击田晏军。颖也启率军进击,羌军战败。段颢又率军追入深山谷中,羌军退路断绝,几乎全军覆没,段颖斩其渠帅以下1.9万余人。羌族人民的第三次大规模起义,至此,全部被汉王朝镇压下去。
三、汉王朝镇压羌族人民起义后的动向
东西羌人民的起义军,经过180多次作战,终于失败,被段须共斩杀3.86万多人,汉王朝为表彰段颁的“功劳”,再封其为新丰县侯,食邑一万户。以后由于段结党于宦官;被朝廷下狱,饮鸠酒而死,家人发配边疆。这个镇压羌人起义军的刽于手,终于结束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