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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东汉建立初期统一北方和西北地区的战争(3)

隗嚣部将苟宇在追击汉军时,俘获了汉军校尉温序,苟宇数次劝降温序。温序大怒,斥责苟宇说:“虏何敢迫胁汉将!”以兵器击杀苟宇军数人。苟宇军怒,要立即斩杀温序。敬宇制止众人说:“此义士,死节,可赐以剑。”温序接过剑,降胡须衔于口中,对左右人说:“既为贼所杀,无令须汗土!”遂伏剑自刎。

建武九年(公元33年)正月,征虏将军祭遵病故于军中,这位一贯充当汉军出征先锋的战将,一生廉约小心,克已奉公,所得赏赐皆分给士卒,深得士卒拥戴酌优秀将领的辞世,引起了全军的巨大悲痛。刘秀本人也悲痛欲绝,车驾素服,亲迎灵车和送葬,哭叹道:“安得忧国奉公如祭征虏者乎!”刘秀在祭遵死后,命冯异统率祭遵所部。

刘秀隗嚣略阳战役评述

刘秀亲自统率大军征讨隗嚣的略阳战役,在隗嚣势力即将土崩瓦解之时,隗嚣大将王元搬来公孙述5000救兵,一举打败了汉军。汉军不得不再次退回关中地区,使刘秀遭到了平定隗嚣作战的第二次重大挫折。

刘秀军的战败,从现象来看,正如史书记载的那样,是王元搬,来的5000蜀兵投入作战的结果。然而,实质上远非如此。刘秀的10万大军,最后包围了西城和上邦两座孤城,任凭王元5000人马无论如何也扭转不了战局已败的乾坤。应当说,刘秀军的战败,主要有以下三方面的原因:

1.粮食供应的困难,导致了部队战斗意志的动摇

陇西地区地广人稀,无法依靠就地补给,而远程运输又受山川沟谷所阻,尽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实难保证源源供应部队作战的需要。对此,刘秀早有深切体会。因而,在刘秀东归时,即告诫大将军吴汉说,“诸郡甲卒但坐费粮食,若有逃亡,则沮败众心,宜悉罢之。”但吴汉对刘秀告诫他遣返各郡兵马的上述赦令,在刘秀离去,即置诸脑后,随着作战时间的推移,汉军便出现了“粮食日少,吏士疲役,逃亡者多”的被动局面,大有一击即溃之势。这样一经王元等的5000蜀兵攻击,自然难逃战败的境地。

2.气候的寒冷,迫使汉军无法长久在陇西高原地区作战

“六腊不兴兵”是自古以来冷兵器时代作战的准则,寒冷的气候对军事活动具有不可克服的制约力,一支强大的军队,往往因为突遭严寒的袭击,而化做风雪路上冻毙的僵尸。汉军在陇西地区由四月苦战至冬季,风雪高原,气候寒冷,若无充分的御寒准备,决难适应当地的恶劣气候条件。当年,赤眉军进军陇西地区时,就曾因气候突变,败在过隗嚣军的手下。汉军进军陇西地区时,时值夏日将近,自然难有充分的御寒准备,这样,旷日持久征战的疲劳,粮食给养的匮乏,再加之寒冷气候的侵袭,汉军当然就难以在风雪高原站稳脚跟了。

3.汉军战役指挥上的失算

汉军统帅吴汉,对前一阶段作战的胜利缺乏冷静的分析,没有看到隗嚣久踞天水,有其相当深厚的统治基础,虽剩两座孤城,仍有不可忽视的实力。因而急功近利,轻敌恋战,铸成了他一生征战中的重大失败。

§§§第四节 刘秀平定隗嚣之落门战役

一、落门战役前刘秀隗嚣双方的战略态势

建武八年(公元32年)冬,汉军被隗器军战败退回关中地区后,大司马吴汉率军退屯于长安地区,岑彭率军退出对隗嚣作战的战场,去往津乡(今湖北枝江)地区,准备而后从水路向公孙述进兵。这样原厩隗嚣军之天水、陇西、北地、安定等各郡县,又均为隗嚣军所收复,使刘秀与隗嚣苦战两年多的战果功匮于略阳一役。于是刘秀与隗嚣双方基本上恢复了原有的战略态势。

但是,由于隗嚣军在略阳战役中,消耗了大量的军资财物,10多员大将率10万之众,投降了刘秀军,故而隗嚣军巳十分虚弱,实际上正濒临崩溃的边缘,战略全局上的彻底失败已是指日可待了。

二、刘秀军的调兵遣将

刘秀鉴于大司马吴汉两度轻敌恋战,招至了战略全局的一时失利,便决定以来歙监护征讨隗嚣的各路大军,于是,来歙便成了汉军的统帅。后来,刘秀又以马援为太中大夫,做为来歙的副手,以便有利于平定依附于隗嚣的陇西各地羌族部落势力。

来歙在担任了汉军的统帅之后,便向刘秀上书混,蜀地的公孙述以天水,陇西为其屏蔽,故能够苟延残喘,待此两郡平定,公孙述便智穷力竭了,当务之急应选调兵马、储积资粮,以便用于下一步作战之用。于是,刘秀下令于湃地积谷六万斛,并调集了相应的转运粮食的牲畜,一场击灭隗嚣集团的最后决战已处于箭在弦上之势。

三、刘秀隗嚣落门战役双方作战序列

统帅太中大夫来歙

将领征西大将军冯异

扬武将军马成

武威太守梁统

太中大夫窦士

总兵力8万多人

隗嚣军

统帅隗嚣之子隗纯

将军宗周

将军苟宇

将军赵恢

蜀将田

赵匡

总兵力据判断为5万人左右

四、刘秀隗嚣落门战役作战经过

建武九年(公元33年)春,隗嚣集团的处境已相当困难,长期的战争消耗,使其粮食将尽。隗嚣统治阶层几乎一筹莫展,隗嚣因之悲愤而死。隗器死后,大将军王元、周宗等人拥立隗嚣手隗纯为主,这为汉军进攻提供了良好的战机。

建武九年秋八月,汉军刀:始向隗器军进击,建成大将军耿真率兵攻取高平第一城(今宁夏固原),高平第一城守将高峻率领1万精兵坚守第一城。耿宾军苦战一年,未曾攻下该城。于是,刘秀亲至湃地(今陕西陇县南)督战,派将军寇恂前往高平第一城招降高峻。寇恂奉刘秀的玺书,进至高平第一城城下,高峻派他的军师皇甫文出城与寇恂相见。皇甫文不卑不亢,拒绝降服。寇恂大怒,下令立即将皇甫文斩首,诸将领劝阻寇恂说:“高峻拥有精兵万人,善操强弓劲弩,据守于进入陇地的要道,我们连攻一年不克。现在既然要招降高峻,反而又杀害他的使者,这不是上策。”寇恂不听,坚持斩了皇甫文。并命令皇甫文的副使回城向高峻报告说:“军师无礼,已戮之矣。欲降,急降;不欲,固守。”高峻听到皇甫文已被斩杀的情况,十分惶恐,即日开城投降了汉军。诸将领在共庆胜利的同时,便问寇恂为何杀了高峻的将领,高峻反而投降了的道理。寇恂回答说:“皇甫文是高峻的心腹之将,为其言听计从的重要谋士,他出城来与我们相见,言语坚定,毫无降服之心,如果蚊其回城,定唆使高峻顽抗到底,杀了皇甫文则高峻失去了有胆有识之士,他必然投降。”诸将领皆佩服寇恂的胆略。

来歙率冯异、盖延等5将军之军进入陇地后厂于建武十年(公元34年)七月击败了赵匡,田宾统率的蜀军,斩杀了赵匡和田宾,推进至落门(今书肃武山),并于当年的十月攻破了落门城,将军宗周、行巡、苟宗、赵恢等与隗纯一起投降汉军。大将军王元所在冀城已是孤军作战,再无任何取胜的希望,遂率众投奔蜀地公孙述。至此,刘秀平定隗嚣集团的战争,经过4年多的苦战才告全部结束。

五、刘秀隗嚣双方落门战役后的形势

落门战役后,隗嚣集团的势力已被汉军彻底平定,隗器之子隗纯在投降汉军后,不甘于刘秀的统治,刁:建武十八年(公元42年)率数十骑投降匈奴,至武威,被汉军捕获诛杀。

建武十年(公元34年)先零羌与羌人一些部落进袭金城(今甘肃兰州),陇西,来歙率虎牙大,将军盖延等,将羌人部落击破,陇右一带地区遂全部安定。

刘秀平定隗嚣之落门战役评述

刘秀平定西北地区割据势力隗嚣集团的作战,从建武六年(公元30年)五月起,至建武十年(公元34年)冬十月止,共4年半的时间,经落门一役才彻底战败了隗嚣集团。

刘秀平定隗器之作战,经历了陇坻、略阳、落门三次主要战役,其中两次战役都以刘秀的战败而告终,只是最后一战的落门战役才取得了全部胜利。刘秀在平定隗嚣的作战中,几乎集中了他的全部战将和精锐之师,诸如吴汉、耿弁、冯异、盖延、祭遵、马武、马援、来歙、岑彭、刘尚、刘歆等等,尚且两次战败,足见与隗嚣作战的艰苦函难情景。实际上就是最后一战的落门战役,也胜之相当艰巨,如若不是寇恂迫降高峻,则鹿死谁手,恐怕尚须推延一段时间才能定论。

刘秀平定了隗嚣,取得了陇西地区,对完成全国的统一大业具有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陇地处于关中地区的西面,居高临下瞰制关中,平定了隗嚣集团就从根本上解除了关中西面的威胁,陇地是从北面进袭西南公孙述的必经之地,平定了隗嚣集团就使进军西南的门户洞开,陇地背靠匈奴,平定了隗嚣集团就免除了匈奴与隗嚣联兵的危险局面,隗嚣集团是西北诸羌部落的支柱,平定了隗嚣集团,诸羌部落便失去了发动叛乱最大靠山,隗嚣集团占据陇地阻塞了汉王朝通往西域的要道,消灭了隗嚣集团,清除了汉通西域的障碍。

§§§第五节 刘秀平定卢芳之作战

一、卢芳割据势力的兴起

卢芳原系安定三水人,王莽当政的混乱时期,由于天下人心思汉,卢芳便诈称自己是汉武帝的曾孙刘文伯。王莽末年,卢芳乘势与三水属国羌胡起兵。更始进入长安后,以卢芳为骑都尉,命其镇抚安定以西地区。更始王朝被赤眉起义军消灭后,三水地区的豪绅以卢芳为刘氏子孙,便拥立卢芳为上将军、西平王。卢芳称王后,派遣使者与西羌、匈奴结盟和亲。不久,匈奴单于派句林王率数千骑兵迎接卢芳去匈奴,单于遂立卢芳为汉帝,以卢芳弟程为中郎将。卢芳被匈奴立为汉帝后,旋即率领匈奴骑兵返回安定,建都于九原县(今内蒙古包头),夺占了五原,朔方,云中、定襄、雁门等五郡地区,设置守令,在匈奴的操纵之下,割据称雄,成为东汉初期盘踞北方的又一强大势力。

二、刘秀平定卢劳的作战经过

卢芳虽然依靠匈奴的支持称帝,但其部下的将领,也多系一些小割据势力的头目,这样卢芳虽拥有五郡之地,但卢芳集团实是一群各怀异志,大小割据势力的组合体。

当初,卢芳在匈奴未返回安定时,曾由匈奴单于撮合,将在五原,朔方等地自称将军的李兴、田飒、隋昱、石鲔、闵堪等人,置于卢芳手下为臣。建武六年(公元30年),卢芳集团开始公开火并。卢芳的将军贾览统率匈奴骑兵击杀了代郡太守刘兴,随即卢芳又借故诛杀了五原太守李兴兄弟。其朔方太守田飒、云中太守桥扈惊恐,便率兵举郡叛离卢芳,投降了刘秀,刘秀复命他们为云中、朔方太守。这样,刘秀兵不血刃,便收降了卢芳五郡中的两郡,使卢芳势力大大削弱。

在建武五年(公元29年),刘秀平定隗嚣的陇坻战役中,冯异率军进占枸邑后,曾乘胜击败过卢芳的战将贾览和匈奴奥日逐王之军。后来,大司马吴汉和骠骑大将军杜茂,数度率兵进击卢芳,未获重大战果。杜茂在建武九年进攻卢芳部将尹由时,被贾览统率的1万多匈奴骑兵所击败。此后卢芳屡屡侵犯边境地区,刘秀遂派谒者段忠率军镇守北部边境,杜茂也建屯田,以防备卢芳和匈奴军的进犯。

建武十二年(公元36年),卢芳率其战将贾览进攻云中,久攻不克。留守子九原的隋昱则密谋胁迫卢芳降汉。卢芳此时自知已陷入众心叛离的境地,于是便丢弃辐重,仅带10余骑兵奔入匈奴,这样卢芳所部尽归隋昱所有,隋昱旋即率众投降刘秀,被拜为五原太守,封胡侯。

建武十六年(公元40年)卢芳再次入居高柳(今内蒙古呼和浩特东南40公里),派遣使者向刘秀请降,刘秀遂立卢芳为代王,闵堪为代相。后来,卢芳因朝见刘秀的途中,又奉诏改期入朝,引起疑虑,复率众背叛汉朝,与闵堪互相攻战数月后。匈奴派数百骑兵迎卢芳再入匈奴。10余年后病死,卢芳割据势力最终灭亡。

卢芳集团灭亡后,刘秀遂彻底完成了除匈奴之外的中国北方和西北方的统一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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