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看了陆越好一会,大家才接受了这位大佬“百日炼气”已成的结果。
毕竟这厮剑法卓著,向来无人可比,乃是众所周知。修炼天赋再好一点,也似乎不是不可接受……
是个屁啊!压根就不可以接受好吧!
接下来,注意到异动、睁开眼来的苏典学一番话更令众人郁闷了。
苏典学睁眼众人一眼,面色平静,淡声道,
“按太学制度,新生率先完成“百日炼气”前五者皆有学分奖励。陆越昨夜炼气有成,除基础一百学分奖励,太学额外赠送二百学分以资鼓励。诸位还需努力。”
“嗯。”苏典学顿了顿,又道,“顾孟雅已至炼气尾声,不日即将突破。望诸位不要懈怠,努力争取剩余三个名额。”
“???”众新生满头黑线,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本来众新生见少言寡语的苏典学突然长篇大论,还挺意外的,听了这话,纷纷陷入自闭,默默吐槽,
求求你,还是闭嘴吧!
……
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又有句老话说得好,一份快乐分享给别人,你就将获得两份快乐。
抱着这种朴素的想法,陆越突破到筑基境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偏殿里的新生流传出去,其余直讲手下的新生很快得知苏典学手下这位剑法卓著的修炼天才,只一月有余就完成“百日炼气”。
太学奖励-1。
然后又听说还有一位小姑娘突破在即。
太学奖励-2。
然后陆越和顾孟雅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其余新生直讲们从善如流,每日不厌其烦拿陆越的例子激励手下新生。
大家只好一边郁郁修炼,一边默默恰着柠檬,私下里有意无意往陆越那边凑,加个好友,混个脸熟。
当然,也不是所有新生都这么心里有数,不少世家高门出身的新生心高气傲,自恃从小练武,不输他人,难免心内颇为不忿。
你修炼是比我强了一点点,但剑法不可能真有那么厉害吧。
于是,抱着这种想法,陆越每日练完剑法休息之时,总有其它训练场的新生前来,面色严肃,提出挑战要求。
啧!陆越一听乐了,老夫等得不就是这个机会吗?
只有把快乐分享出去,那才是真的快乐。我陆越一生行事堂堂正正,从不锦衣夜行!
于是,陆越同样面色严肃,谦虚应战。
然后就把前来挑战的新生换着花样吊打了一遍。完事还不忘拿捏着姿势,“颇有风度”点评一番。
被揍得多了,所有人都认清了一个现实!
这逼是真的大佬,惹不起的那种。
这位打不过,但另一位小姑娘脸上清清冷冷,大家还不好意思挑战。
打赢了不光彩,打输了还丢人,关键是陆越两人整天形影不离的,谁知道什么关系。万一刚挑战这个,就惹怒了那位,再把你吊打一次还是小事,关键陆某人还会很不以为意摆摆手,神色唏嘘,
“我不过比你们先跑两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以为有什么不了解,尽可问我,毕竟我是你们大师兄嘛。”
神特么大师兄!
这委屈,谁能受得了?
从此以后,所有新生不自觉减少许多娱乐活动,纷纷埋头苦修。更有人开始拉帮结派,建立互帮互助学习小组,务求早日突破,一血当日之仇。
这边陆越日常殴打小朋友之时,另一边的顾孟雅没出任何意外,顺风顺水突破到筑基境。
出乎众人意料,小姑娘对于修炼很有自己想法,她婉拒了群里大佬的热心建议,摒弃寻常修炼之法,而选择走剑修一道。
当世修炼流派有很多,但最常见也最中正的,就是类似陆越这种,先选择一部内功心法作为主修功法,然后辅助以合适的武技。
但剑修不同,不修内功,只修剑法,以剑立道。
两种修炼流派没有高下之分,但无疑前者更加平和,内外兼修,没有短板。
陆越专门与姬仲雅聊了一次,最终尊重小姑娘的想法。
于是顾孟雅兑换了一部表面筑基上品,实则筑基绝品的《相意剑法》,开启了剑修之道。
……
夜凉如水,寒意渐侵。转眼仲秋已过,孟冬将至,三月军训眼看就要结束。
训练场内。
长剑霜白似月,挥舞间寸寸银辉洒下,如梦似幻。忽而,漫天月华里,一柄长剑突兀刺出,遮掩不住的重重寒气,凛然而至。
锵!
陆越面色如常,手腕一抖,剑刃似缓却疾,后发先至,堪堪点住剑尖。顾孟雅剑势戛然而止,霎时如梦幻泡影,纷纷破碎。
“今天就到这里吧。”
陆越抬头望了眼夜色,见顾孟雅微微喘气、皎洁面庞渗出滴滴汗水,于是收了长剑,道。
顾孟雅抿抿嘴,默默不语,面色怏怏收回长剑。
见状,陆越忍不住有些头疼。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每次两人对练,输了之后,都会闷闷不乐。
陆越寻思着既然输剑不开心,那我划划水,让你赢一次总行吧。
结果更惨,小姑娘赢了之后扭头就走了,次日一整天都冷着张小脸不愿搭理陆越。从那之后陆越再也不敢藏拙了。
而且还得把握尺度,让顾孟雅完整施展出相意剑法,已达到对练的意义。
这可比欺负“师弟们”麻烦多了。
哪像面对小师弟时,随手一剑挡住攻击,之后剑势一转,直击破绽,一个回合就干净利落结束战斗,顺带面色淡然来一句,
“你输了。”
然后拿捏着姿态,指点对方剑法如何如何,勉力一番。
那人输剑之后,本来就一脸郁闷,还得在陆越炯炯目光注视下,苦着脸抱拳称谢,说出那句,
“多谢大师兄指点。”
啧!
我摊牌了,我就是带恶人!
……
“嗯,刚才相剑用得不错。相者,象也,法万物之象,成一剑之势。”
“不过你有些拘泥招式,剑势略有不足。刚才那招或许可以精简一些,借月光遮掩剑势,不露声色,伺机而动。”
陆越思索一会,长剑迎着月色一抖,漫天月华霎时挥洒而下。
蔓蔓延延间,银辉突兀倒卷,凝成一束月光,愈来愈盛,连带着剑势都遮掩住了,直至面前,方才露出剑刃。
小姑娘皱了皱挺翘的小鼻子,哼了一声。
“再来。”
“你就用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