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X市像是璀璨的星河,流光溢彩,摇曳生辉。
一辆宾利悄悄驶进一座神秘的别墅,车门打开,从里面钻出五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秃顶的男人,五十多岁,肌肉有些松弛,一双眼睛却犀利冷酷犹如猎鹰。他的身后,是四个黑色装束的大汉,个个剽悍魁梧,杀气腾腾,很明显受过非常严格的特种训练。
秃顶男人名叫安德鲁,是“海鲨”情报作战处处长,在A国,他是一个神秘莫测的黑暗幽灵,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这处别墅是他的温柔乡,是他和他的情妇露茜经常幽会的地方。
看着安德鲁走上楼,四个“海鲨”特种兵悄然消失在别墅内。
楼上的房间亮着灯,毫无疑问,千娇百媚的露茜还在等着他。
想到露茜的妖冶柔媚,安德鲁不觉露出笑意,忽然,他停下了脚步,楼内太安静了,按照往常,若是听到车声,露茜早就勾魂夺魄地站在楼梯口,等着他狼吞虎咽了。
“露茜——”老奸巨滑的安德鲁警觉地叫了一声。
卧室的门开了,穿着睡衣的露茜风情万种地出现在门内。
安德鲁释然了,快步走向露茜,他笑自己太多疑了,这座藏娇的“金屋”,除了他身边的几个心腹,几乎没人知道。
安德鲁大笑着冲到露茜身前,可是,他的笑容像冰一样僵住了。
透过露茜的肩膀,他看到了露茜的梳妆台前,坐着一个海棠花般温柔的女孩儿。
“朴贞雅——”安德鲁不由惊呼出声,虽然仅仅从照片中看过一次,他依然能牢牢记住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他甚至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初看到这张脸时内心的惊艳和垂涎。
安德鲁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一支冰冷的枪口抵住他的后背。
“安德鲁先生,你的记性真是不错,刚见面,居然就能叫出贞雅的名字,噢,我差点儿忘了,你对于漂亮的女人,从来都是过目不忘的。”身后,响起一个女孩儿嘲弄似的笑声。
“伊芙——”安德鲁如遇鬼魅,冷汗顿时涔涔而下。
“谢谢你还记得我!安德鲁先生,没有看到我在火箭弹下灰飞烟灭,你是不是感到很失望?”伊芙的声音如一柄利刃,刺得安德鲁遍体生寒。
露茜瘫软在地上,由于害怕,她不由自主地小声啜泣起来。
“伊芙……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得到报告,说你被中国特工杀害了,我当时悲痛欲绝,发誓一定要为你报仇,所以才不惜一切把白楼夷为平地……”安德鲁鼓动如簧巧舌,企图稳住伊芙。
“安德鲁先生,请坐到床上去,有些话我们要好好谈一谈。”伊芙用手枪指着安德鲁,冷冰冰道。
安德鲁两肩耸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走到床前坐下。
朴贞雅手脚麻利地捆起露茜,然后用胶布封住她的嘴,拎起来扔在床上。
露茜眼泪汪汪地看着安德鲁,活像一只可怜而又柔顺的喜马拉雅小猫。
“伊芙,你我之间都是误会,你应该相信我,今天我一直都在为你的事儿感到难过呢!”
“安德鲁先生,请收起那假惺惺的一套儿吧,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伊芙……”安德鲁分辩着,却忽然扭头向朴贞雅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伊芙不知何故,不由自主移开了目光。安德鲁要的就是这瞬间即逝的机会,他奸计得逞,拎起床头的花盆砸向伊芙。与此同时,他的身体闪电般弹起,像一只凶猛的猎豹扑击而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想到大腹便便的安德鲁居然有这么矫健的身手。
伊芙惊呼一声,闪避不及,手枪掉落在地上。
安德鲁大喝一声,一记直拳狠狠击向伊芙的面门。
眼前忽然飞起一道曼妙的腿影,安德鲁狂嗥一声,被踢得凌空飞起,结结实实地撞在墙上,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碎了。
朴贞雅笑靥如花,俏生生站在安德鲁的面前,安德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挡不住这个柔弱女孩儿的凌厉一击。
伊芙捡起枪,走到安德鲁跟前,冷冷道:“信不信我会一枪打死你?”
下面的“海鲨”特种兵仍然毫无动静,安德鲁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心慢慢沉了下去。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些忠诚的手下此刻已经凶多吉少了。
“你居然背叛自己的国家,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安德鲁看着伊芙,咆哮如雷。
“你错了,我没有背叛国家,是‘海鲨’背叛了我。如果不杀了你这种人渣,我才真会死无葬身之地呢。”伊芙讥讽道。
“伊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安德鲁恶狠狠道。
“我希望很快见到陈慕洋!”说话的不是伊芙,而是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眼眸像暗夜星辰一样深邃明亮。
“冷刺?”安德鲁差点儿魂飞魄散。
“不愧是‘海鲨’的智囊,安德鲁先生的情报工作果然厉害!”韩枫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你以为我会帮你杀掉陈慕洋?”
“安德鲁先生是聪明人,知道应该怎样选择。”
“如果我说‘不’呢?”
“那实在可惜,你的四个手下和美丽的露茜只好陪着你永远失踪了。”
“我不信你敢对我怎么样,别忘了,这里是A国,不是肮脏的中国!”安德鲁似乎有恃无恐,大声咆哮道。
“是吗?安德鲁先生真是一个令人钦佩的硬汉子。”韩枫眉宇间寒气如霜,“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一分钟后你仍然不改变主意的话,我会考虑放过你。”话音刚落,韩枫的“修罗指”闪电般拂中安德鲁身上十几处大穴。
安德鲁惨嚎一声,骤觉浑身如万千蚁噬,血液霎时向头部逆流,他双目尽赤,脖子上青筋如虬,似乎每一块骨头都在粉碎,每一寸肌肤都在爆裂。
安德鲁实在忍不住了,发出了狼一样长长的哀嚎。
韩枫看看表,随手拍开了安德鲁身上的穴道,看着涕泪交加的安德鲁,冷冷地说:“才刚刚十秒,你的忍耐力真是让我失望。”
安德鲁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他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仿佛刚才的痛苦把他的魂魄都击散了,他伏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有气无力地叹道:“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