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我要喝酒,不用问别的,上酒就可以了。”陈英杰离开了安民巷,来到自己经常去的得闲酒吧,这里的酒保都习惯了他固定的老三样,可是今天却没人理他。
“你们聋了吗,我要喝酒,来人啊!”陈英杰心情烦躁,他终于被拱起了火,一路上大家都对他指指点点,自己手里通讯录里的女人根本不接他的电话。我,我连活路都没有了?
“陈少,很抱歉,恕不招待,您可以回自己的夜流光去喝,我们这里没有您需要的东西。”酒保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似乎在他面前的男人就是一股浊气。语调极尽嘲弄,让陈英杰心头火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叫你们老板过来!我是这里的熟客,你为什么这样对待客人!”陈英杰这股火终于压不住了,他用力的拍着桌子,他忍无可忍,凭什么只有自己被这样对待?
“呦,陈少?您来啦?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陈少啊!我扣你一个月薪水,抱歉,陈少,恕不招待!”得闲酒吧的老板轻描淡写的回答,陈英杰气的头上青筋暴起,这个答案让他冒火,他需要解释。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钱挣够本了?还是彻头彻尾想要放假?你得罪我,在滨城还可以做得了生意?”陈英杰恶狠狠的瞪着,就像一匹饿狼,他要报复,滨城陈家不是说说罢了。
“陈少,您还真说对了,我真想做生意,要是我招待了您,其他客人不来,我不是照样关张?你,”酒吧老板指了指怼陈英杰的酒保,“你对客人不礼貌,我扣了你一个月工钱,但是你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我给你补三个月奖金。别问,问就是滨城爷们的局气。”
酒吧里有不少客人,他们一直关注事态发展,现在他们满意的起哄。陈英杰气的浑身发抖,在安民巷是因为那里是儿时回忆,自己可以忍让,在这里怎么可以再被欺负?
“老板局气!!!上酒,今儿大家喝个痛快!我出钱!”一个看起来有几个小钱儿的胖男人直接叫了起来,他觉得无比畅快,这感觉就像便秘很长时间突然通畅一样。
“你是什么东西,来我这里找晦气?你觉得可以平安离开滨城吗?”陈英杰盯着这个大胖子,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滨城风云人物,其他人就算再不满也是私下里说,不至于像这个大胖子。
“哎呦,吓毁我了,华夏没王法啦?我还就告诉你,我不是生意人,我是唱京剧的,有本事你就把我在这儿放倒了。”大胖子还真不怕他,人家是国家艺术学院的老师,不要说滨城,再大的地方人家都不在乎。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藐皇上,悔婚男儿召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杀妻灭子这几个字被大胖子加重语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唱出来,他的手指指着陈英杰,“逼死韩琪见无常,将状纸压置在了某得大堂上,你咬定了牙关为哪状?”
到底是艺术家,是有真功夫的,酒吧客人们齐声叫好,这可是人家艺术家真正的清口,临场发挥。他们觉得无比畅快,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大胖子说出了他们都想说的话,总之陈英杰不是个东西。
“可叹可叹,世上陈世美太多,而龙图公过少,当真遇到这薄情凉性之徒,当要狗头铡下一刀两断!”大胖子指着陈英杰,直到陈英杰落荒而逃。身后是一片叫好声,陈英杰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妈的,我,我连一片安静的地方都找不到了!”陈英杰蹲在一处房子门前,他总算从一家小卖部里买了啤酒小吃,然后开始一场别开生面的自我放松。陈英杰咂咂嘴,愁酒入喉苦做泪,没想到我也有这样一天。
突然,门开了,陈英杰不打算挪动自己的身体,反正我就是一个垃圾,想骂就骂,那又能怎么样呢?可是,预想的讽刺和谩骂声没有响起来,那个人蹲在了陈英杰的身边。
“吼吼,哥们儿,你一个人喝闷酒啊,那多没意思,我来陪你一起。”陈英杰看到一双蒲扇般的大手,那双手毫不客气该吃就吃,该喝就喝,陈英杰叹口气,还是有人不讨厌自己的。
“嗯,哥们儿,一起……亚历克斯.彼得里克.扎耶采夫?!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是景飒住的地方?是不是!”陈英杰一下子认出蹲在自己旁边的男人,那么,这地方就是景飒居住的地方。
“嗯?你怎么知道我的全名?你是谁啊?哦……啊!!!是你!”亚历克斯夸张的长大了嘴巴,他在考虑怎么称呼面前这个男人。
陈英杰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这个魁梧的家伙到底是要打自己还是要下嘴咬自己。说真的,他对亚历克斯还是比较畏惧的,那家伙打人很厉害,这是所谓的心理阴影,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是,你是那个,呃,队长的男人!”亚历克斯总算想起来怎么称呼陈英杰了,景飒的男人,这么叫总是不错的。
“我,呃,好吧,我现在真的盼望可以再次成为景飒的男人。景飒,景飒和,和孩子在里面吗?”陈英杰见过了自己的儿子,很可爱聪明的小家伙,尤其是那双小眼睛。
“这里不是队长的住所,是我一个朋友的家,我看得出来,你心情很不好,不如我们一起去喝一杯,我知道一个不介意对方身份的好地方。”亚历克斯把陈英杰拉起来,其实,他知道很多外人不清楚的事情。
他清楚夜流光时候陈英杰是因为吃克瑞斯的醋,也知道莫占秦守脸上伤痕的真相。他不会先入为主的选择替队长原谅这个男人,同时,亚历克斯也知道,只有陈英杰才可能走进景飒的心里。
不希望景飒继续在那个残酷世界里挣扎,希望这个对自己有救命大恩的女人一直幸福。这就是亚历克斯的愿望,除非出现一个比陈英杰更值得景飒关注的人,否则这个家伙就是景飒的解药。
亚历克斯带着颓废的陈英杰离开了,他们在相当程度上有共同的理想,很可能有共同的需要,共同的兴趣爱好。
当然,这一切,景飒是一无所知的,她不会干预三位部下的私人生活,这是真正的自由和信赖。同样,她现在开始学习如何成为称职的母亲,一切为了念儿。
夜,终于降临了,当夜晚过去,就是温暖舒适的清晨,有无限的美好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