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还是在神奇谷里,而且应该离原来的地方不远,怎么说,她还能看见原来从平台上能看见的那棵大树。当然是从不同的角度。
新山洞比原来那个要小上许多,也没什么弯拐,一眼看到底,直接就一小口大肚瓮的形状。
草草扫了一遍新居的环境,安晓洁松开几欲脱力、酸乏的四肢想从阿赫身上下来。阿赫抱住她不放,卷住她腰身的尾巴改而在地上扫了几扫,很快扫出一大块没石子磕人的干净地方。这才跟对娃娃似的,将安晓洁小心放到地上。随后解下负在背后的一大包行李放在安晓洁边上。
安晓洁插不上手,加上又累又困乏,便索性由着阿赫忙。眼睛虽然还跟着阿赫的身影走,脑子里早迷迷糊糊,差不多成了一团浆糊。
等阿赫忙完就看见自家伴侣困的头一点点、强张着眼皮的样子。他爱怜地将伴侣抱起放到铺好的兽皮被上,紧紧盖好被子。
安晓洁要掉不掉的眼皮只是勉强坚持了一秒钟,看清楚阿赫的脸,接触到被窝的瞬间,便呼呼睡去了。
松开握兽皮被的手,起身,短短几息工夫,阿赫身上的气势重新被肃杀所笼罩,他朝外走去,正想仰天长啸,扬起的下颔又忽的一收,绕着小的还不够他打几个滚的小平台,撒了老长的、浓浓的一泡尿。
做完标记和警示,却发泄警告不得,阿赫有些说不上来的憋闷,团团绕着小平台走了好几圈,才望了洞里的伴侣一眼,轻巧如羚羊般飞快攀着峭壁下去。
他往崖底走了一趟,拿回先前为伴侣特地抓的猎物和驱虫草,又重新回了一趟原来的山洞取了一些之前来不及带走的东西,比如柴之类伴侣需要的物件。再回到洞里差不多才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陷入沉睡的安晓洁甚至没感觉到阿赫中途的离开。她睡得沉极了,连被挖起来喂食都舍不得睁开眼睛,倒是被喂食时迷迷瞪瞪算是半清醒了一小会儿,张嘴任由阿赫喂,嚼都不用她费力嚼,直接囫囵咽下肚。整整一顿饭下来,愣是没吃清醒,反倒一放回被窝,没几秒半点清醒都没保住,面色苍白地睡去了。
吃掉属于自己的那份肉,把火烧得旺旺的,接着收拢起被火烤干的驱虫草,堆成一堆。烤干没多久的驱虫草自内而外散发出一股芬芳,将一洞的潮气和土气都驱散的一干二净。阿赫连着铺在地上的兽皮整个抱起放到驱虫草上。驱虫草仍旧保留着火烤后的余热,自下而上透过兽皮传到安晓洁身上。熟睡的安晓洁无意识舒展了团紧的躯体。
阿赫小心掀开兽皮一角,飞快从掀开的角落滑进里面。火光缭绕中,他抱住伴侣的身体,轻轻合上眼皮。
微微的汗珠从他额角冒出,阿赫擅长忍耐,今夜心情沉郁烦躁,加之火烧得太大太旺,却有些忍耐不住。可他偏偏又不想隔着兽皮抱伴侣,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趁安晓洁没动静,将她整个抱到身上。
安晓洁的体温较往常有些偏低,对此时的兽人来说却如久旱逢甘露。一直没什么睡意的阿赫,终于睡了。
如此便是一夜。
这一觉对安晓洁而言睡的极为舒畅,舒服的都有些不想醒了。她动了动手指,熟悉的感觉让还没睁开眼睛的安晓洁意识到她此刻睡在阿赫怀里。
又要换地方了么?
不怪安晓洁这么想,过去每次从阿赫怀里或者背上醒来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途中。睡前才刚找到一个窝,还没看清楚就要换地方了。要是星期六回来还怎么找他们?
念头飞快从脑子里一闪,安晓洁总算撑开了眼皮。刺眼的阳光激得她不得不撇过头、眯住眼睛。眼前一片血红。
“安!”
“嗯……”安晓洁发现自己的声音粗哑干涩的难听。她吞了口干巴巴的口水。是了,晒在太阳底下怎么可能不渴?
“安,不睡,不要睡。”
明明还迷糊着,铺头盖脸就迎来一阵口水攻势,迎面又对上阿赫欣喜若狂的眼睛,再听着阿赫嘴里难得完整而带着后怕的话,安晓洁迷糊的脑子不由更迷糊了。在她睡着的时候又发生什么事了吗?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安抚住阿赫。
压抑下疑惑,安晓洁顺着阿赫的话头,连连点头:“不睡,我不睡,我这不是醒了吗?”
说话开始有些涩,后面声音就顺了起来,只是依旧粗哑难听。她摸摸喉咙,联系阿赫的反应,难道她睡很久了?不然解释不通阿赫怕她“睡”的事情。
“吃。”阿赫连放都不肯放,抱着她回到洞里,拿起放在一碗乱炖,再回到外面太阳底下。
虽然太阳晒得刺眼,可此时安晓洁确实又饿又渴,本来倒不觉得,只是视觉、嗅觉被那乱炖一刺激,原本安安静静的肠胃不由就造起反来。也不东想西想,直接攀住阿赫的手腕大口大口吞吃起来。
那乱炖不知炖了多久,果子烂成果泥,肉都炖的酥烂化开,香甜的差点让狼吞虎咽中的安晓洁将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
而阿赫一直用一种让安晓洁后来看了浑身不对劲的“慈爱”眼神看着她,当然此刻正忙着应付肚子的安晓洁还没发现阿赫的不对劲。
灌了两大碗,尽管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一碗,总算还有点理智知道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的安晓洁强迫自己停下,然后放下碗果的她自然就注意到了阿赫那让她汗毛都竖起来的“慈爱”眼神。
举起一根食指在阿赫面前晃,却见阿赫举起一只手将食指连同左手整个儿包拢塞进兽皮下,轻轻摇晃她的身体。
“睡。”
刚刚不是还不让她睡吗?怎么吃顿饭的工夫又让她睡了?
“要、醒,不醒,不睡。”阿赫想了一会儿,接着道。
什么醒不醒睡不睡的,什么意思?
安晓洁听了个大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