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酒和江敢下课来找我一趟噢。”还没开始讲课,栗子老师连讲台都没上,站在门口就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班里的人都往他俩的方向看。偏偏两个当事人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个低头看书,另外一个“噢”了一声也没什么反应。
“小酒你这干啥了呀?”胡萝北往她那边凑了凑,小声问。
“没干啥呀。”孟酒摊开英语书做笔记,课还是要听的,“估摸着是我追江敢的事被老师知道了?”
还真被孟酒说对了,李梓这次就是来给他们开导的。
“孟酒啊,我没有别的老师那种死板的想法,也不觉得早恋是不好的,青春期每个人都有会心动的时候。你看你以前在二中那边成绩也好,谈恋爱可以,也不能耽误学习噢。我也不想来说你们,但是这事偏偏被教导主任知道了。”李梓看着面前的两人,扶了扶额头,“偷偷告诉你们,我觉得谈恋爱没什么不好的,你们还成绩都很好,说不定在一起了就更好了呢。”
“老师,我们没在一起。”江敢回答。
“啊?没在一起吗。”李梓有些愣。
“恩,老师,是我单方面追求他。”孟酒看她,“但是老师,喜欢他是我的事,与他无关,你要罚就罚我吧,跟江敢他没关系的。”
“喜欢他是我的事,与他无关。”
能说出这句话又怎么会没有分寸呢。
“这样啊,那你们回去吧。如果以后真在一起了也要一起进步呀?”李梓朝他们笑。
孟酒红着脸没说话,倒是江敢淡淡地“嗯”了声。
小插曲过去迎来的是运动会和月考。月考在运动会前面,而运动会之后刚好是出成绩的日子。
考完试那天的下午热热闹闹的,班里满是对答案的声音。
“酒姐,英语阅读题最后那个是选A吧??”刘浏一考完就跑到她面前问。
“恩……”孟酒想了想,“好像是C。”
一听到这话他就要疯了:“啊啊啊!苍天啊大地啊,我为什么要改!!我明明可以对的!”
胡萝北笑他:“没出息。”
刘浏立马反驳:“出息?出息有个屁用,一道题3分呢!!!3分啊!!”
“江敢江敢,物理最后那道题你做出来了吗?”孟酒转向江敢,语气有些委屈,“我没解完,太难了。”
江敢“嗯”了声:“我给你讲吧。”
随后又拿出草稿本,在上面大概复原了题目,一边写一边慢慢给她讲。
听着听着,孟酒的注意力就不在题目上面了。
江敢在给她讲题目……在给他讲题目……讲题目……
“喂,孟酒,你在听吗?”江敢有些无奈地在她面前用手晃了晃。
她回过神来:“啊啊我在的。”
“那你懂了吗?”
“……没有。”
听到这话,江敢有些无奈,却也不恼,继续耐心给她讲。
“啊啊我懂了!”孟酒再认真听了一遍这才弄明白,江敢的解法干脆利落,再加上耐心的讲解,再不懂怕真是个傻子了。
“那个……江敢,你经常给别人这么讲题目吗?”孟酒把今天的旺仔牛奶偷偷递给他,问。
“给我同桌讲过几次。”
“啥?江敢?”刘浏一听不淡定了,“算了吧。这木头每次有女孩子来问他题目,他不是‘不好意思我也不会’就是‘抱歉你去问别人吧’。每次都是毫不留情地那种,跟他人一样,干脆利落。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别人这么讲题目呢。”
一听这话,孟酒满意了,老神在在地转了回去,身后江敢嘴角不自觉扯起了丝丝笑容。
——
运动会也在月考后如约而至,孟酒在体委强烈央求下勉为其难地报了个五百米的比赛。
“诶江敢,我下午跑五百米,你来看我好不好。”孟酒今天没穿校服,现在已经偏夏天了,虽然还是有些冷,却也好了许多。
她一身运动服,上身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下面一条黑色运动裤,脚踩一双小白鞋,活力满满。扯开笑脸又往他面前蹦,好像都不会累似的。
江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了声“我知道了”便绕开她走过去。
孟酒站在他身后扯开嗓子喊:“记得一定要来哦!我等你啊!”
——
一到下午,整个三中都吵了起来,操场上头更是人多的很。
开玩笑!难得不上课啊好吗,当然要好好嗨。
“请参加500米快跑的同学到操场集中。”广播传来集合的声音。
孟酒活动活动了筋骨,回头一撇,正好看到那道修长的身影,心中顿时塞的满满的。
果然江敢心中也是有我的呀嘻嘻。
孟酒平时锻炼也不少,五百米而已,对她来说也算不了什么,第一基本稳稳的,但是江敢能来真的是很大的收获好嘛!
比赛一开始结果基本就已经能看出来了,毕竟孟酒平时跑的步也不是吹的。
报名的人其实大多都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罢了,也没想过要得个名次什么的,比赛也有些水。
不过一分多钟,孟酒就跑过了终点,只微微喘着气,回头寻找江敢,想看到他的身影,他刚刚站的地方却早已经没有了人。
不在了啊……
有些失落呢。
她叹口气,正朝宋栖几个人的方向走去,眼前却出现了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手里拿着矿泉水贴了贴她的脸,回头一看,居然是刚刚没找着的江敢。
“喏,矿泉水。”放到她怀里他便收回了手。水是常温偏冷的,喝起来很舒服,显然江敢已经买了放在身边挺久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甜甜的,呀呀江敢给她的水,一定要收藏起来!
“江敢!老师叫你过去。”刘浏跑到他们面前,一脸尴尬,不合时宜地开了口。
“嗯,这就来。”江敢手插进校服兜,转身离开了操场。
孟酒也不在意,继续往胡萝北那边走。
“啧啧啧,见色忘友。”宋栖一见她来就开口调侃。
“啊,看来我们都要失宠了啊。”胡萝北也道。
“哪,你们从来就没有拥有过我的恩宠,我一直爱的都是江敢啊。”孟酒欠揍地笑笑,被三个室友鄙夷地看了一眼。
“啊,陷入爱情的女人。”田笑笑撇她一眼。
“啧田笑笑你胆子大了啊,我可是你姐。”
田笑笑囧:“可别,你记不记得你自个儿说的你家里就你一个女孩儿?”
“嘿,新收的小妹不行吗?”她捏住田笑笑的鼻子。
“行行行你说了算。姐,疼啊松手。”再松开时田笑笑的鼻子已经有些红了,她一脸难过地看着孟酒:“姐,你给我掐痛了。而且这样好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