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这句生分的宋姑娘我心里失落了一下,但因为话里涉及到了阿湘,我又觉得心虚,只说到:“听大人的安排就是了”
白修尧满意于我的态度,又上下扫量了我一眼后,语气淡淡的说道:“以后在想出去记得叫人跟着,别在扮男子相,不像”
我抬头看他一眼,今天晚上能很明显的感觉出他对我刻意的疏离,我知道他是怕我对他死心不改,我的确是一时不能收回自己的心思,但好歹也是有骨气的,做不出被人拒绝后还能厚着脸皮不依不饶,于是就说道:“白大人放心吧,我出去也不是瞎逛而是为了一位故人,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秦公子吧,他此时恰巧也在这里,白日里我就是与他在一处,他武功很好我安全的很”
白修尧伸去端茶的手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哦?竟这么巧”
我点了点头:“嗯,是巧了一些,不过他对我很好,我与他聊得也投机,后日还约了要在一堆儿吃饭”,白修尧听后不置可否的低下头,没在出声。
束亲王那八卦的零星火苗子蹭的一下子窜了起来,往我身边凑了凑:“还有这么一个人物?是不是你相好的?快说与我听听”
我不想过多的跟他聊这个,支吾着打了一番哈哈后就出了屋,剩下他们两个人接着谈,后来也不知他们聊了什么内容,只知道白修尧书房里的蜡烛直到后半夜才灭。
第二日清晨,我用完早饭后找丫鬟小斯们打听了一番,听他们说白修尧已经出去了,束亲王也不在府中,于是我就又偷摸的溜了出来。
走过市集的时候,见摊子上新蒸的肉包子不错,就顺带了给他们买上了一屉。到了破庙我轻车熟路的绕到了神像后头,捡起一块石块,在地上敲了敲。
很快叶算子就打开了地道门让我进去,我将手里还热乎的包子递给他,叶算子吃人的的嘴短,一劲儿拍马屁:“晤,小哥儿你真是贴心,老夫这会正饿得厉害呢,这包子皮薄馅大的真是好”
我上前看了看阿湘,她的伤口已经被仔细的包扎好,流血也已经止住,但因为伤的比较严重,整个人还是无力的很依旧起不来床。
阿湘抬抬眼皮看了一眼我,憔悴的脸色中微微透出一抹可疑红晕,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又倔强的忍住了。
我心下了然,找了借口将叶算子支出去然后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阿湘脸上红色更深一层:“我想如厕”细看之下,她的双腿在微微颤抖。
好在她伤的不是腿,我小心翼翼的扶住她没受伤的胳膊,她自己靠着我也能行走,可这女子的服饰比较繁杂她自己单手解不开,见她解的费劲,我便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帮女子宽衣解带。
叶算子回来时,我正帮她穿衣裳,手正好从她胸前伸过,叶算子顿时用手遮住眼睛惊呼:“哎呦哎呦,楚邈小哥,就算你再怎么年轻精力旺盛,可人家姑娘这时候正受着伤呢,你这样着实混账了啊,哎呦哎呦,老夫的眼睛”
我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从怀里掏出荷包扔给他:“这里面是八十两银子,除了说好的五十两,额外的三十两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叶算子见钱眼开,掂了掂荷包的分量很是满意的说:“好说好说,小哥儿果然是个敞亮人”
我说道:“这是你办得不错,但是阿湘她毕竟是女儿身,跟你挤在这儿不大方便,我看还是给她找个正经的容身地儿才行”
叶算子挥挥手:“哪有你说的那么轻巧,她这身伤一看就不寻常,除非你肯花钱置办一处宅子宅子”
置办宅子?我倒是不缺这个钱,但是我好端端的置办一个宅子肯定会让白修尧起疑,再者我名义上还是清禾,到时候被人抓住了把柄可就不好办了。
一直没什么话的阿湘突然开口:“不必为我浪费心思,过个两三日我就走”
我说道:“是是是,你英雄无敌金刚不坏,你多厉害的啊,是我们上赶着要对你好,我们欠你的”
阿湘恨恨的瞪我一眼不再说话,我跟叶算子交代了几句,就又离开了。
我想到了一个人,秦堰引。原来是担心连累他,可如果只是住在清风醉,他需要做的就是不报官而已,只要小心点不被人看到应该就没事吧。
我到清风醉的时候,秦堰引又不在,店里的小二似乎认得我,就让我留了张字条说帮我转交,我在纸条上写了有要事相谈并约定了时间,然后客气的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我按照约定时间到清风醉的时候,秦堰引正站在门口迎接我,看见我他脸上带着笑:“你还真是守时,一刻也不早点来,让我站在这里傻等”
我也笑着跟他往大厅里走:“这不是怕你忙吗,特意挑了这个店里不太忙的时段,省的耽误你生意”
秦堰引道:“在我这里你可永远比生意要重要的多”
我知道他曾经提过亲,也隐约觉得他可能对我有点什么心思,但心下一直不能确定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现在听他这么直白的一说,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假装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秦堰引正想说些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快瞧瞧这是谁,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巧的很呐”
循声望去,是束亲王和白修尧。束亲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我和秦堰引,不时的偷瞄一眼白修尧。
白修尧走过来,面上看不出半分情绪:“不是让你在好好待着别出来吗?”
我莫名的有些心虚:“待久了憋得慌,出来找朋友聊聊天”
秦堰引很聪明的搞清楚了状况,冲白修尧和束亲王抬手作揖,态度不卑不亢:“想必二位便是锦儿的亲戚吧,在下秦堰引,是锦儿在江州的朋友,一直还未曾能上府拜会,还望见谅”
听他说的是亲戚二字,白修尧他们也知道我并未想秦堰引透露过多,但束亲王那个性子却是个八卦至上的人,束亲王说道:“嗯,正是她亲戚,原也听他提过,只是你这一口锦儿叫得亲热,难不成是我家锦儿的........”束亲王坏笑一下,后边的话没说出来,但不难让人听出来他想问的是什么。
秦堰引依旧一副春风温和的模样:“见笑了,倘若锦儿愿意,那真是秦某毕生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