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承顺看到来人时只些许的眯了眯眼,能够和他扯上关系的女人无外乎就是那么几个,按察使想搞他,找到秦媛袭不足为奇,他诧异的是秦媛袭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居然肯抛头露面不顾名节。
“万承顺。”
皇上的声音将万承顺的思绪带回来。
“奴才在。”
“按察使告你强迫此女,你可敢与其当面对峙?”
“奴才问心无愧。”
“好,那朕就问问你,你与此女有无纠葛?还有,为何此女与你这未婚妻子有几分相似?”
“启禀皇上,秦媛袭是半年前,她的父亲想巴结奴才亲自送到奴才家门的,可奴才从不曾对她有非分之想,更没有强迫她做任何事,至于为什么与奴才的未婚妻子相像,其实这也是奴才当时留下她的原因。”
“秦媛袭你有何话要说?”
“皇上,不是这样的!这贼人不仅利用自己的权势逼迫父亲把民女交出,还对民女进行百般凌辱,要不是民女已死相逼,骗他逃出府中,现在怕是早就被他折磨死了!”
说着两行清泪划过脸颊,那悲切,那委屈,那怨恨,要不是沈兮木知道万承顺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她都要相信她的鬼话了好吧!!!!
万承顺心下了然,看来这是合计好的了,不过,不知怎么的他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害怕,侧身凝望身边的姑娘,他想,也许是有她在自己身边吧。
“皇上,民女可否问这位秦姑娘几个问题?”
皇帝现在就是看戏的心态,所以他巴不得这场戏能更精彩,怎么会不同意呢?
“谢皇上,秦姑娘,我来问问你,你说万公公折辱于你,具体是怎么做的?”
秦媛袭闻言,眼中恶毒一闪而过,转瞬便又变成了一汪秋水,
“没想到你与他是一丘之貉!我遭受这迫害已然恨不得去死,你居然还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羞辱我!皇上!!皇上求您替民女主持公道啊!!!!”
说着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响头往地上磕。
人这东西,本来就喜欢同情弱势群体,更何况这位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
皇上见此也有几分于心不忍,他也没料到这沈兮木一开口就是这么劲爆的话,于是有些犹豫,可刚要开口,就被另一道哭声给吸引过去了。
哦,是矫揉造作本作沈兮木……
“皇上!!!她在说谎!!!她是在逃避民女的问题,都已经敢上殿面圣了,就证明是已经将名节放到了一边,她现在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不把皇上您挡在眼里!民女和公公的冤屈不要紧,可皇上的威严,民女绝不容许有任何人践踏!”
高座上的皇上成功被沈兮木洗脑带偏,
对啊,既然已经被带过来了,就证明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怎么还如此转移话题!
“秦媛袭,问你话你就正面回答,不然可不要朕以藐视皇威嘴将你收押!”
秦媛袭咬了咬牙,低下头低声回了一个:
“是。”
沈兮木此时则回身朝万承顺挑了挑眉,示意他一切有她在。
“我再问你一遍,万公公是否夺了你的贞洁?!”
“吼……”
“哎……”
这直白的话一出,别说是堂上大臣们了,就连万承顺都有点挂不住赶紧将头低下去。
沈兮木发现自己刚才太过强硬了,赶紧进行补救:
“民女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请皇上和各位大人不要怪罪。”
话音刚落就转头用那双毒蛇般的眸子盯着秦媛袭,这样如蛆附骨的恶心感让秦媛袭无处可躲。
视线下意识的投向了按察使,之后便咬了咬唇,满脸的怨恨:
“是!”
沈兮木心中好笑,可真特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呢,我比你漂亮一百倍,再加上死太监那么那么爱我的光环加持,我都没有成功,你个赝品凭什么?!
“我再来问你,除了万公公可还有其他男人与你行云雨之事?”
“你!你!”
秦媛袭面色一僵,但转瞬就变成了愤怒,指着沈兮木气的说不出话。
“说,还有没其他人!”
“没有!”
沈兮木却突然笑了。
秦媛袭见她笑只觉得更加怨恨她,要不是她,自己本该在万府继续过着富足的生活!又怎会,又怎会……
“那不知我可否看一眼秦姑娘腕上的守宫砂?”
“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只是看一眼而已,怎么你心里有鬼?”
皇上看着底下面色惨白的秦媛袭,也觉察出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于是开口:
“让她看。”
皇上都开口了,秦媛袭难道还敢抗旨吗?所以只能乖乖将手伸过去,可她没想到就是这一个动作,就让她满盘皆输。
沈兮木凑近她,伸手将她的袖子往上卷起一些,果然原本该印着鲜红朱砂的腕子如今雪白一片,看到自己满意的画面,沈兮木十分温柔的将人家的袖子放下,重新跪到万承顺身边。
“多谢皇上,民女已经看完了,民女只有最后一个问题问秦姑娘。”
“问。”
沈兮木得了准许当即开口:
“民女想请问秦姑娘,是如何怀有万公公的子嗣的?”
此言一出,底下纷纷乱了套,
秦媛袭本人更是瘫软在地,抚着腹部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怎么会……”
“皇上,民女所说是否属实,还请皇上派御医验证。”
皇上此时也怒了好不好,本想看戏,结果被人家给骗了!
所以当即拍案而起:
“来人!给朕传御医!”
很快秦媛袭就被诊断滑脉,已有孕一月按察使在一旁冷汗直流。
“呵呵,好啊,好你个欺君罔上的贱人!”
“说,是谁指使你污蔑前御前总管?!”
“我,不,,不可能,,,不会的,”秦媛袭已然魔怔了,嘴里只呆呆的念叨着这几句。
“按察使。”
“臣在。”
按察使刚才偷偷擦去的汗此时又重新爬上了额头。
“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臣,臣出去巡视,碰巧遇见万公公与秦媛袭在布庄门前拉扯,于是便上前询问……”
“哼,按察使当真是好清廉爱民啊,不是自己当职的日子也要出去体察民情。”
万承顺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语调却让皇帝彻底黑了脸。
“大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臣是记错日子了!”
“是不小心记错日子,还是故意记错日子的,按察使大人心中应该比谁都明白。”
“万承顺!你休要挑拨是非,诬陷于我!”
万承顺看他一副狗急了跳墙的样子就想笑,收回目光朝皇上开口:
“皇上,奴才是惯不会做这等污蔑他人的事情,但别人未必心肠澄净,奴才提议,将秦媛袭收押,待她生产,还怕找不到孩子的父亲吗?”
此言一出,按察使猛地瘫软在地,朝中大人哪个不是人精,这还看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这么多年的官场也是白混了。
明显这就是按察使早就记恨万承顺,但苦于他收手收的干脆利索,找不到什么可以参他一本的证据,这才想着将自己的屎盆子往人家身上扣,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脏事没料理干净,生出了这么个天大的笑话。
“秦媛袭。”
“民女在。”
此时的秦媛袭已经逐渐冷静下来,虽然面色茫然,但好歹不再似之前那般魔怔。
“朕问你,腹中孩儿的亲生父亲是何人?!”
皇上摆明了要治按察使,但明面还是得把流程走了,所以才多次一问。
“是,,是……”
秦媛袭目光下意识朝按察使望去,
“秦媛袭,你可要仔细说来,莫要叫你那唯一的亲近之人因你蒙羞。”
秦媛袭闻言眼睛瞪的老大,过了好一会才面若死灰般的开口:
“是街巷的乞丐。”
万承顺狐眼微眯,心中暗暗思索有了大概,看样是宝娟被按察使抓去了。
“秦媛袭,你知不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皇上见她浑身泛着死气,毫无生的欲望,就知她在说谎。
“九族?民女早就没有亲人了。”
沈兮木见状低头出声:
“皇上,不知民女可否与秦姑娘一言?”
“说。”
“谢皇上。秦姑娘,我在进京面圣之前曾见过你身边的宝娟,她说她正到处寻你,我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便将她送到万府叫她在那里安置了。”
秦媛袭猛地抬头,嘴唇颤抖:
“你说的,是真的?!”
“如若骗你,不得好死。”
秦媛袭闻言却突然跪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状似疯癫。
“哈哈哈哈!!!好,好好!皇上民女招!民女全都招!万公公所言不假,我确实是我爹卖给万公公的,万公公也从未对我有过越礼行为,之所以撒谎,全都是因为他!”
伴随着话音是直直指向按察使的手指,
“那日我求万公公放我出府,碰到流氓想轻薄与我,是按察使大人救了我,并将我与宝娟带回府上,之后更是对我万般温柔体贴,哄我将清白之身给了他,我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幸福,直到那天无意中听到他与管家的谈话,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是从万公公府中出来的,所以才将我带走,目的就是为了让万公公不得好死!因为他恨万公公把那十万两赈灾白银全部投到民间,没有给他留一分,所以他便设计了这一切。”
“后来被他察觉我在门外,所幸干脆不再掩饰,直接将宝娟抓起来威胁我,让我出面诬陷万公公,否则就,,就杀了宝娟!!!”
“按察使!”
“皇,,,皇上……”
“你真是好大的狗胆,来人!将人拉到午门即刻斩首!”
“是!”
“皇上!!!!皇上!臣知罪了!!!皇上……”
“将秦媛袭打入天牢,十日后问斩。”
“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得不说,我们这些大臣还是很会拍马屁的哈。
“万承顺和他那未婚妻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
等到大殿里只剩下了几人,皇上才让两人起身。
“你这小女子,怎么知道那秦媛袭有孕了?”
“启禀皇上,民女从前家里是走镖的,所以身上备了些粗使功夫和医术,这都是为了在路上碰到意外。”
皇上心下了然,如此说来那她能登上望天台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
“皇上不好了!!!”
被打断了的皇上面上不耐,这李承德就是不如万承顺稳重。
“说!”
“太后,太后晕倒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说,说太后怕是要,,,要……”
“一群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