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正,常安刚送蔡卓儿回京都,月国内的媒体就像商量好一般,突然爆炸式发新闻。
一张张报纸从各个出版社出来,涌向月国每一个角落。
一个个电视台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对准沉寂多年的悬剑门。
《号外号外!悬剑门掌门常安已确定将渡真仙劫!浣沙山区域第一真仙即将问世!》
《渡劫直播?竞猜雷劫?史上第一次,凡人可以参与的渡劫活动!》
《“月国皇室生活体验一个月”,谁都可以获得的竞猜大奖!》
《王子梦?公主梦?你实现梦想的机会来了!》
《紫桐-6频道明日正式开播,为您解析修行者的渡劫生活》
此时,驻扎在月国的外派记者们,全都慌了。
一天前他们中有的人特意上了悬剑峰去采访,当时什么新闻都没爆出来。
这只是过了一天时间,怎么就突然涌出如此多的信息?
从新闻透漏出的信息看,这绝不是悬剑门或月国单方面能做到的事情,再联想到今天月国国主的上山觐见,答案便一目了然。
可是,悬剑门和月国,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各外派记者驻月国办公室内,电话铃声连续不断,都是国外总部的人听闻消息,打电话来询问的。
而其中,最慌的莫过于长乐坊驻月国记者办公室的主管了。
就在前几天,他刚与长乐坊势力中心圈的华太白长老取得联系,只要帮他做一些事情,他就可以被调回总部,加入长乐坊集团旗下的新闻宣传中心,那可是最接近势力中心圈的位置啊!
结果今天,月国就出现了不可控的爆炸性新闻。
面对总部的催命电话,他只能把听到的各种消息和盘托出。
……
长乐坊内。
华太白急急走在长乐坊总部——极乐塔的走廊上。
他推开走廊尽头的厚重木门,走进办公室,“你们决定帮我了吗?”
宽大的办公桌身后,一名女子身着红裳,细白脖颈上围着一条蓬松的狐狸毛皮。她正是长乐坊明面上的负责人含光。
含光身形妖娆,眼角含笑,上下打量着站在对面的华太白,却不说话。
“事情有变?”看到含光却不说话,华太白皱起眉毛。
含光笑笑,把一沓资料扔到华太白面前。
最上一张,是常安的彩色照片。
照片上的常安左手扯着衣领,露出性感的锁骨,头向对侧偏去,微扬的下巴代表着高傲的情绪,眉宇间透出三分不耐,七分桀骜。
照片下,则是月国刚发出的厚厚报纸。
华太白沉住气,将资料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才抬起头,声音里带了些激动,“渡劫直播?这是一个好时机啊!你们是打算趁他渡劫时动手?!”
含光眉头微微皱了下,露出些许嫌弃的表情,“明日你代表长乐坊,去与你老东家商量他渡劫直播的转播权。”
“转播权?”华太白愣了一下,继而意识到什么,他的脸上呈现出些许愠色,
“怎么?你们还是不肯配合我?!我说过,把我扶持上悬剑门的掌门,整个悬剑门的势力范围都可归属长乐坊管辖。”
含光轻笑两声,对着华太白道,“悬剑门有什么?一呼百应的门人?还是富强的联属国?”
“我们要悬剑门势力范围做什么?是桑国的丝织业有我们绫国发达?还是月国的穷鬼有能力买我们长乐坊的产品?”
“我向来喜欢有野心的人,但不喜欢有野心却蠢而不自知的人。我不关心你为什么不敢直接挑战常安,也不在意你如何挑拨我的员工为你工作。”含光慢悠悠的呷了口茶,继续道,
“我只关心,你能不能为长乐坊带来利益。”
“只要我当上悬剑门掌门,就是利益!”
含光的撩起眼皮看了眼华太白,把茶杯放到桌上,“你去用最少的钱把转播权买回来,就是利益。去吧。”
华太白强压下怒气,重重甩袖道“我不适合去。我去了常安更不会与长乐坊合作!”
含光低着头,嗤笑一声,“你去了,让他们把你打一顿,气消了就好了。”
“去吧,做鹰犬要有鹰犬的自觉。”
……
常安出关第三天,距离渡劫直播还有四天。
经过月国电视台全天候节目轮播,渡劫直播活动彻底在民众中激起热情。
从月国首都京都开始,逐渐向周边城镇蔓延。
“听说了吗?渡劫直播竞猜的事情!这算是修行者第一次公开自己渡劫过程吧?!”
“有生之年,有生之年我居然能见证这种事情!我余生五十年的吹牛资本有了!”
“关键是竞猜大奖者有一个月皇室生活体验啊!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和我们的国主一起进餐了?”
“关注紫桐-6台,明天会有节目解读皇室生活体验剧本!听说不管获奖者的年龄、性别,主办方都准备了一个可以随时量身改造的剧本!”
“没了没了!佚名道人的书今天开售半个时辰就卖完了,你们谁有?可以借我抄一下吗?”
“东街有几家书店卖羌国出版社的《雷劫大全精装版》,现在还有货,你快去买。”
跟以往安静的月国不同。
此时的月国街道上,时不时可见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讨论。
甚至那些一向和气生财的店铺老板此时也无心招待顾客,一边分神注意着别人的讨论,一边不时瞄着手中的白色小册子,嘴里念念有词,似是在背诵。
就在众人热烈讨论的时候。
碧蓝的天空,一朵带着霞光的祥云从东边流畅的飘来,宛如划过水面的一盏轻舟。
到月国京都上空,祥云微微下降,似乎想在京都落下。
但它只落了不到一里高度,“嗡”的一声,一个半圆形的、盖住京都的巨大结界显现出来,阻挡了祥云的入侵。
城内的百姓没有丝毫察觉,仍在兴奋的讨论。
那朵祥云也没再逗留,停顿一下,继续向着西边飞去。
……
常安刚放下手上的毛笔,就感应到了悬剑峰结界触动。
他闭上眼,神识覆上悬剑峰结界,只向外看了一眼,便不再着急,
“矜茶啊,给师父煨上块红烧肉,师父饿了。”
“大清早的,吃什么红烧肉。”冉矜茶嘟嘟囔囔从门外进来,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花剪,“要不给你沏杯我刚熏的荷花茶吧。”
成仙之后不用再吃东西,冉矜茶不担心师父真的饿着。
闻言,常安没说话,只是眼皮一垂,用一副极度失望、极度渴求的语气道,“矜茶啊,师父6甲子没吃过红烧肉了……”
可爱的小徒弟抱着花剪站在原地,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师父。
一方面,她觉得师父好无理取闹,大早晨就嚷着要吃红烧肉;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好狠心,师父6甲子没吃红烧肉,好不容易想吃一次,自己还嫌弃师父无理取闹……
终于,她跺跺脚,气得把花剪向外一扔,“矜初,帮我修草木,我给师父做红烧肉去。”
……
华太白初次触碰结界后,感应到了常安的神识,便将长发拢到脑后,整理了衣襟,后背过手等常安出来迎接。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华太白皱下眉,再次触碰结界。
又是一炷香时间。
再是一炷香时间。
一炷香时间……
华太白怒了。
意识到常安在戏弄他,他直接化云为剑,脚踏闪着寒光的灵剑,朝着悬剑峰结界冲过去,准备硬破结界。
冉矜茶把红烧肉端进屋,放到常安书桌上。
就看常安突然抬头,右手在空中做了个打开结界的手印。
打开结界?有客人来了?
就听,
“轰!”
山下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半山腰上,嵌进石缝里。
“有外敌!”冉矜茶的眼神瞬间凌厉,望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