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钿截粮草回来了。
但周轴却派去跟随伏亓将军,前往昶城。
“该派去和亲的人,是你对吗?”令钿却率先找到了楹羡。
“是。”楹羡回答,一如既往的淡定。
“看来,作为交换,你便答应了做他们的内应。”他笑道。
不知是否是楹羡看错了,她总觉得令钿的眸中,夹带着几分得意的笑,略带几分嘲讽,几分恶毒。
“没有,”楹羡淡淡道,“但你若要我死,动手便可。”
“杀你,脏了我的手。要怪就怪你太狂妄自大,明明离开了北疆,却又偏偏再次回来。”说完,令钿抬手,示意后面的将士上前,
“楹羡私通敌国,拿下!”
“是!”
“是!”
两位将士应声,上前拿下了楹羡。
“带下去!代我禀告将军,便由我亲自审问。”
“是!”
“是!”
两名将士再次应声,将楹羡带去了曾关押楚业的营帐内。
“来活了!”一名将士道,随手将楹羡交于一名看押人员,对他道,“看好了,副将一会儿亲自来审问。”
随后便离去。
看押的人有些不耐烦,随手将楹羡双手绑住,便推到了一边地上。
“天天内应内应的抓,天天滥竽充数做样子,没一个真的。”说着,他看向楹羡道,
“你怎么得罪人的?睡觉没伺候好啊?”
楹羡不禁翻了个白眼。
“我跟你说话呢,”那人倒是没有脾气,好声好气道,
“虽然我帮不了你,但是你有什么不甘心的,可以跟我说说。免得怨气太重,投不了胎。”
“谢谢你啊兄弟,你可真善良。”楹羡忍不住笑了,
“但是确实是我错在先,若是死在他手,也算我与他,互不相欠了。”
“欠什么东西,需要还命?”那人也没忍不住,无奈笑道,“人情也罢,夺人所爱也罢,和一条命比起来,不值当的。白白给自己添了把罪孽。”
“但也不能一直欠着人家呀,”楹羡眯眼笑了,“还了,我就一身轻了。也算给自己,去了份罪孽吧。”
“看你这意思,你还挺,死得其所。”那人看向楹羡道。
“哎,人生在世呐,有多少能按自己所愿活着?”
“嗯,事儿倒是这么个事儿,想当初老子……”
“放人放人快点,”一名将士匆忙闯入,“快点……还……松绑去!一个凛王到了,快点利索的!”
“咋滴了这是?”看守楹羡的将士,一边起身给楹羡松绑,一边一脸懵道,“咋还惊动凛王了呢?”
“谁说不是呢。副将去向将军禀告情况,结果凛王好巧不巧的正好站到门口,刚好就给听到了,当场就下令拿下了副将,急匆匆就往这儿过来了。”
“哎呀,这事大了。”
“可不是吗?连将军也说副将这次太胡闹了。”
“哎呀,为啥呢?”看守楹羡的人看向来人道。
“因为我是关系户啊。”楹羡笑道。
“哎呀,怪不得你刚才还笑的出来……”
“妹妹,他们没为难你吧。”
说话间,凛王到了。
刚才的两人不由冒了身冷汗。
“没事没事,”楹羡也笑了,“刚才俺们聊的老开心了,哈哈。”
“……”凛王满脸嫌弃,加不可置信的看向楹羡,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疑惑道,“这是受刺激太大了?”
“没,真的,我没事。”楹羡笑容满面道,“令钿副将他……放了吧,也没多大事。”
“他可是要取你性命的人啊!”
“可我,也确实要过他的命啊。”楹羡低眸道,“所以就算他真要了我这条命,我也无话可说。”
“你可是公主啊,怎么能跟大臣们的女儿相提并论?”
“公……公主……”
“公……”
“你们先出去吧。此事不可告知其他人。”楹羡打断他们二人的话,二人应声,诺诺退出。
出了营帐,腿便瘫软起来,被巡逻的小队送回了营帐。
“哥,放了他吧。”楹羡复道。
“行啊,不过,他不能再在这……”
“让他继续守护边疆吧,毕竟和云是为了青禾而与涑国联姻,他不会害了青禾的。”
“你怎么能确定?”凛王皱眉看向楹羡,“万一呢?”
“没有万一。”楹羡坚定道,“爱一个人,就不会做对不起她付出的事。”
“……”
“陶姑娘对哥哥,便是如此。”楹羡看向凛王道,“只是哥哥并不心悦陶锦姑娘,所以不会在乎她的付出。”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不在乎吗?”楹羡打断凛王的话,
“因为如果你在乎她的付出,你就不会让自己走一条天下最危险的路,而且还让她对你愈陷愈深!”
“可我愿意!”陶锦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只是听到此处,才掀开营帐进来。
“看到了吗?”楹羡低眸勾起唇角,苦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令钿不会出卖青禾的原因。”
言毕,她走出了营帐,留下了凛王与陶锦单独相处。
帐内静默了许久。
久到陶锦都想要离去。
凛王终是忍不住,上前将陶锦拥入怀中。
“对不起,”他道,“我不要做天下的王了。待打了胜仗回宫,我便求父皇下旨,迎娶你,与你一起游山玩水,不再管朝堂纷争。”
“我本想此生随你一起俯瞰天地,”陶锦回抱住凛王,笑道,“可你若是愿意与我一起生活与天地之间,我甚觉幸福。”
“可是殿下,”陶锦看向凛王,满目柔情,“你不该为了我,放弃了你一直以来的志向。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我不会变,也不希望你变。
我是真怕啊,怕你将来会有那么一瞬的不开心。”
“……”凛王不言,只是将怀中人儿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