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不到卯时,众人便都起床,宋季也是艰难的将张彪从床上拖了起来。熊羽陪着徵对练,徵也知道,离三年之约已经近了,这怕是熊羽最后一次教学了。徵分外认真,一招一式均是力求完美。
“停。”熊羽叫停了徵。
“万物有缺,这是自然规律。不必刻意追求招式的完美,你看师父,一招一式都能看出破绽,但是,看仔细……”熊羽拔剑攻向孙伍,两人慢动作对打了一阵。孙伍露出破绽,熊羽攻,当熊羽攻过去的时候,孙伍早已有伏招等着。
一众人日日操练,孙伍开始教姬莲,囡囡,高嬉三人阵法。
七日之后,公孙岭也是回到了洞庭山。公孙岭将在秦国的见闻都与众人分享了。
“师叔,你还怨恨秦国吗?”徴看着公孙岭问道。
“我没有怨恨过秦国,以前是替商君不值。在秦国游历了一个多月,看着商君之法在那片土地生根发芽,虽说有些遗憾,我想先祖并不后悔。。”公孙岭摇头。
“多谢师叔。”徴行礼拜谢。
熊烈夫妇已是差人将家里都装扮好了,院里屋内外也是挂上了灯笼。司马雪暂住草庐,孙伍、公孙岭、姬莲也是将草庐收拾了一番,草庐门前挂上灯笼,正屋门楣挂上红色绸缎,中间打上福结。
四月十五,秦人老爹、三儿和十余名老兵,到了洞庭山。
“三儿、老爹、师父、叔叔伯伯。”司马雪高兴的抱着三儿,熊羽、百里芸也与众人见礼。
“雪儿,你看看谁来了?”书瑶子指向船内,众人也是让到了两旁,露出了湖边的小船。
“娘。”司马雪扑到船上,跪在司马氏面前,抱着司马雪双腿哭泣着。
“娘,雪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起来,孩子。”司马氏扶起司马雪,在华池,虽然司马氏口上说不愿再出华池,可谁家父母忍心自己儿女大婚时连个亲人都不在场。
司马雪搀着司马氏下了船,百里芸上前搀着司马氏另一边。
“伯母。”熊羽行礼。
“好孩子。”
熊羽将司马氏一行人请到了家里,为双方做了引荐,不多时,孙伍师徒三人走了进来。
司马氏、三儿住到草庐,老爹一行人在草庐附近搭了行军帐。
五月初三,王彦一行人和伍封也是到了洞庭山。这些日子熊羽一直在筹备自己的婚礼,已是没有时间再教徵,放他跟着众人一起练。王彦一行人则是住在了乡亲的家里,姬苏跟着囡囡住下,这些日子,囡囡可是比熊羽都高兴,三儿与囡囡几个孩子也是成了好友,一帮孩子山上山下每天都要跑上好多遍。
五月初五,辰时时分,司马氏、书瑶子、百里芸三人为司马雪打扮梳妆。
“真美。”百里芸微笑的拉着司马雪的手,为其披上薄纱,遮住面容。纯衣纁袡,梳着望仙九鬟髻,唇如点绛,宛若仙女坠落凡间。
未时,司马雪双膝跪地,双手捧簋。
“娘亲。”司马雪哽咽抽泣。
司马氏手持竹片,轻轻刮了一点黍米,放入口中。
百里芸接过簋,置于案几,取过一只爵,一只装了酒的觚,递于司马雪,司马雪接过,倒满酒,双手捧爵,奉于司马氏面前。
司马氏接过酒爵,一饮而尽。
黄昏时分,熊羽着爵弁礼服,公孙岭牵着追影,在草庐外等候。百里芸搀扶着司马雪,一步三回头,念念不舍,司马氏立于闺房外,微笑着注视着司马雪走出草庐。
熊羽站在草庐外,牵着司马雪的手,对着司马氏行叩拜之礼。礼毕,熊羽扶司马雪骑上追影,牵着追影缓缓下山。
至熊家门前,百里芸扶司马雪下马,熊羽立于门前,与司马雪相对而视,行揖礼。
熊羽二人携手步进熊家,至正堂阶前,停。
“新人沃盥。”王彦充当司仪,徵与公孙岭端过匜、盥,姬苏为二人盥洗。
礼毕,熊羽二人拾级而上,至正堂门前,停。
二人转身,面朝西南,拜了三拜。
转身入内,熊烈夫妇和孙伍坐于上首,新人跪拜。
“对席。”
熊羽扶着司马雪坐下,自己坐于对面。
“同牢。”百里芸和公孙岭分别切下一小块乳猪肉,奉于二人面前。
“合卺,酳。”王彦将其分与二人,百里芸和公孙岭为二人斟酒。
“礼毕,餕余设袵(送入洞房)。”王彦笑着将二人推着进了卧房。
熊家宴请了村子里的所有人,老爹一众人与孙伍,王彦等人亦是相谈很欢。
草庐内,三儿陪着司马氏,呆在司马雪的“闺房”。
次日卯时,熊羽夫妇盥洗完毕,着黑色礼服,玉簪束发,携手入堂外席。
司马雪手执一笲枣栗,入正堂,至熊烈夫妇面前,枣栗放于席上,拜。
熊烈手抚枣栗笲,起身,回礼。司马雪回席,再拜。
礼毕,司马雪入熊家。
三日后,司马雪与熊羽回草庐,拜见司马氏。熊羽夫妇于草庐住下,七日后,司马氏启程回秦国。
“路途遥远,有劳老爹,众位叔伯,照看娘亲,雪儿拜谢。”司马雪跪下行礼。
“起来。”“起来。”......老爹让三儿扶起司马雪。
“小子,若是哪天你负了雪儿,我们一众老兄弟,必定找你拼命。”老爹看向熊羽,恶狠狠的说道。
“老爹,放心。路上有劳各位叔伯。”熊羽行礼,拉着司马雪走到司马氏面前,跪下。
“娘,孩儿不孝。”司马雪泣不成声。
“羽儿,雪儿以后便劳烦你照顾了。”
“是,娘。”熊羽搂过司马雪。
“雪儿姐姐,三儿会天天想你的,你要常常回去看我呀。”三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好,姐姐答应你。”熊羽将司马雪扶了起来。
“老爹,这是魏国太子的令牌,你们路上小心。”熊羽将假给的令牌递于老爹。
“这~”老爹知道此物贵重,处理不好,会给熊羽带来祸事。
“收下吧,我与雪儿也放心些。”
“好,待你回秦国,我再归还与你。”
“保重。”书瑶子、三儿扶司马氏上了船。众人依依惜别,孙伍等人不愿打扰司马雪,先行回了熊家。
熊羽将司马雪搂在怀中,待已经完全看不见司马氏一行人踪影,方才回了家。
“谢谢你,羽哥。”司马雪抬头看向熊羽。
“准备如何答谢?”
“你坏啦。”熊羽背上司马雪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