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已是八月初秋,晚风习习,自是凉爽了许多。街道上的小贩卖力的吆喝着,似是在庆祝酷暑的远行。
“师父。”徵拉了拉熊羽,指了指前方。熊羽顺着徵指的方向看去,竟然看见了赵昕。赵昕一行五个人,身边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三位青衫装扮的江湖客,似是在一个胭脂摊上挑挑拣拣。
“他能认得你吗?”
“见过两次,应该能认得。”徵有些慌了。
“无碍,现在已不是在赵国。”熊羽倒是有些担心赵昕认出自己来。
很快两队人迎面碰上了,熊羽与徵隔开,走在了张彪后面。
“徵公子?”赵昕还是认出了徵。
“公主。”徵见躲不过,与赵昕见了礼。
赵昕还礼,细细打量了熊羽一行人。
“想来两位便是峨眉的师姐吧?”赵昕跟灵渡打听到从邯郸救走太子的是孙伍徒弟和峨眉的两位弟子。
“见过公主殿下。”百里芸、司马雪二人给赵昕行礼。
赵昕还礼,抬头仔细打量了张彪。
“想必这位应该便是孙大师的传人了吧?”当日在吴国宫殿熊羽也是沾了大胡子。
“啊...啊......”熊羽从后面用力掐了下张彪,张彪吃痛叫唤了起来,憨憨的冲着笑了笑。
“见过公子,有机会再领教阁下高招,家师对公子评价可是甚高。”赵昕施了一礼,疑惑的看了张彪一眼,带着同伴继续赶路了。
“啊,痛死了,公子。”张彪抱怨道,众人也是摇头苦笑。
“幸好没带剑。停留穰城期间,吕家金牌归你。”熊羽掏出了金牌,递给张彪。
“好。不许耍赖。”被掐一下换个金牌,似乎很划算,张彪欣欣然同意了。
“呆子。”宋季有些无奈张彪的反应。众人也是笑着继续往前。
“公子,此人是?”宋季有些疑惑对方的身份。
“赵国公主。”
“啊,他就是……”宋季惊讶道。
“不错。”
“赵国公主?谁啊?”张彪反应有些跟不上。
“天机阁的二师姐。”
“啊。”张彪打了个冷颤,对方似乎说要领教自己呢。
“公子,你们是不是跟他们有仇啊?”张彪此时也明白了过来,想将金牌还给熊羽,想了想背到了身后,收了起来。
“算是吧。”
“厉害,厉害。”张彪、宋季知道敢跟天机阁结仇的都不是普通人,自是由衷的佩服。
熊羽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待夜色深了,才返回吕家商号。
熊羽进穰城的第三日,铁西、司马言到了吕家商号。铁西、司马言有些惊讶在此见到徵,二人自是已知徵的身份,便欲行叩拜之礼。
“赵政见过铁统领,司马公子。”徵阻止了铁西、司马言的行礼,主动给铁西二人见礼。
“见过公子,你们也是来武当观礼的?”二人知道徵不想暴露身份,与徵见了礼。
“是的,来凑凑热闹。”熊羽也没想到能遇到熟人。
“自楚国灭亡之后,江湖已是许久没有此等大事了。怕是江湖人士都要汇聚于此了。”铁西感慨道。
“铁兄当年也在?”那场灭国之战到底如何,所有诸侯国上到将侯下到士兵、江湖人士,回来之后对此事均是闭口不提,有人说打了三年,有人说打了五年,世人也已渐渐淡忘了此事。
“那会我还没拜师学艺呢。”铁西摇了摇头。“不过听说翻遍了楚国王宫,也没找到湛卢剑。”
“湛卢剑?”听到湛卢剑,张彪、宋季、司马言面露惊色,百里芸、司马雪、徵早已知熊羽的剑便是湛卢剑,倒是没这几人反应大,只是相互对视了眼。
“那传言为真?”提到湛卢剑,所有人想到的都是那个“得湛卢者,可得天下”的传言。
“屁,传言是真的话,楚国怕是不会被灭了。”张彪倒是不以为然。
几人都没见过湛卢剑,争论的半天也没个结果。
“公子何时动身?”铁西见熊羽只是静静的坐那喝茶,并不在意湛卢之事。
“后日吧。赶在大典前一日上山即可。”
“好。”众人便在穰城暂住了下来。
清晨,一行人骑马直奔武当,路上江湖客已是不见几人,此时怕是都上了武当山。
赶到武当山下,已是傍晚,只见三五个江湖客奔着山顶爬去,入口旁摆着一张条状案桌,一个小道士,撑着脑袋,似乎要睡着了,山门两侧站着两位仙风道骨的道士。
一行人直接走向山门,不过被拦了下来。
“公子,请出示请柬。”
一行人只有铁西有请柬,铁西上前报上门派、名姓,方才带着一行人上了山。
上了山,自有弟子带领众人去用餐,然后领着众人去了卧房。
“铛”
“铛”
“铛”
......
自寅时开始,山上钟声一直不停,每隔一炷香时间便敲响一次。
徵也在钟声响起的那刻,便起床开始练功,烛影摇曳,映衬出徵认真的身影。熊羽目前已是很少指点徵了,很多时候都是靠徵自己在悟,时不时的两人便对战一番,熊羽也只是在对战中引导徵去参悟。
“小心了。”不知熊羽在哪找到的木枝,从徵的后面就劈了过去。徵背剑,挡下熊羽的木枝,转身与熊羽对战起来,熊羽只是守。
“刺势太仓促了,势不够,再来。”
“切记不可为了追求快而快。无论剑法、枪法还是刀法,快,只是在这个点需要快,仅此而已。再来。”徵越攻越快,剑法有些飘忽了。
徵依着熊羽的指点,一遍又一遍的攻向熊羽,熊羽也一遍一遍拆解徵的剑法中的不足之处。
熊羽察觉到徵露出疲态,转守为攻。攻势渐渐变快,“铛”的一声,徵的剑被打掉落地。
“休息下吧。”徵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自顾的将剑捡了起来。
“不错,又有进步了。”熊羽揉了揉徵的头。
“铛”,“咚”随后屋内传来张彪的大嗓门嚷嚷声。
“今日便到这吧。”
“是,师父。”
熊羽带着徵回了卧房,见张彪蒙着被子,坐在床上,靠着墙,闭着眼,嘴巴似是在嘟囔着什么,熊羽二人笑了笑。
用完餐,一行人跟在人群后面,上了武当大殿。期间赵昕过来跟徵见了礼,宋季遇见同门,跟着回了师门。书瑶子也是到了武当,只是百里芸、司马雪见过书瑶子之后,又回到了熊羽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