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岭投了军,眼下无战事,便带着自己部下五人日日操练,演变阵法。五人虽不曾学过武,但是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少,一般的江湖客决然不是五人对手。
下蔡城,甘悝骑快马冲进了城,直奔县丞府。
“让开……”甘悝一边拍打马身一边大喊。
“公子,先生,先生病重了。”甘悝见到熊羽,伤心的哭了。
熊羽上前扶起甘悝。
“在这等我。”熊羽留下一句话,便飞奔离去。
到了家,熊羽将孙伍病重的消息告知了家人,随后便收拾行囊,驾车奔洞庭山而去。
“爹,娘,雪儿,小师妹,我先行一步。”熊羽心急如焚,日夜赶路,姬莲想跟着熊羽一起,只是孩子太小,便跟随队伍乘车赶路。
龙季带着仅存的衡岳军士兵护送着熊羽一家往洞庭山赶路。
六日后,熊羽先行赶到了洞庭山,直奔草庐。
“阿哥。”
“哥。”囡囡与高嬉二人守在孙伍身边,眼睛有些红肿。
“师父。”熊羽跪到床前,握着孙伍的手。
孙伍闻声偏过头来,见是熊羽,笑了笑。
“回来了?”孙伍声音已是有气无力。
“是,师父,回来了。”熊羽心里难受,泪水不禁落了下来。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孙伍喃喃。
“徒儿不孝。”
“阿哥,该给师父喂药了。”高嬉拍了拍熊羽。
“好。”熊羽二人扶着孙伍坐起靠着床头。
囡囡端着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大夫模样的老者。
吃完药,孙伍便睡下了,熊羽等人退了出去。
“这位是徐大夫,近日多是徐大夫在操劳。”囡囡跟熊羽介绍了这位老者。
“小子在此谢过。”熊羽行了大礼。
“公子严重了。”徐大夫还礼。
“先生,师父他老人家患的何病?”熊羽问道。
“哎,孙先生大限将至,非药石可医。”徐大夫叹息一声,便离开,回了住处。
又三日,熊烈夫妇一行人也是到了草庐。
熊羽一家人,姬莲母女到了孙伍近前。
司马雪抱着次子,姬莲抱着长女。
“师父,这是念一,刚刚会走路了。”司马雪流着泪笑着说道,将念一放在孙伍手边。
“好,好。”孙伍开心的笑着
“师父,这是我与二师兄的孩子,乳名叫文文,大名还未取名,您给取个名字。”姬莲哭着说道。
“文珠吧,公孙文珠。”孙伍说道。
“好,好,公孙文珠。”姬莲重复了一遍。
姬莲将公孙岭去投军的事说给了孙伍听。
“羽儿,扶我起来。”孙伍看着熊羽。
熊羽看向徐大夫,见徐大夫点头,便将孙伍扶着坐了起来。
“羽儿,莲儿,雪儿,我知自己大限已至,你们不要为我伤感。”孙伍喃喃的说着。
“师父。”
“近日来,我时常梦到你们师娘与师伯,我也累了,去了那面也能和他们做个伴。”孙伍制止了众人,继续说着。
“自从你们师娘走后,我便心灰意冷,只想早些过去陪她。后来收了你们三个徒弟,咳咳……”孙伍咳嗽了起来。
“师父,您别说,躺下休息。”姬莲担忧的扶着孙伍。
孙伍摆了摆手,示意姬莲不用担心。
“当年我救下你与岭儿时,你们便成了孤儿,索性便将你们带了回来。你们三个都是好孩子,能收你们为徒也是我的幸运。”
“师父,您别说了。”姬莲哭着说道。
“你们师兄妹三个往后要相互照应,不离不弃。羽儿,你年长几岁,以后他们便交由你来照顾了。”孙伍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继续说着。
“是,师父。岭儿投了军,我会嘱咐秦王照应岭儿一二。”熊羽跪在床前。
“好,好,多谢你们来送我最后一程。”孙伍抬头看向众人。
“先生于我熊家有大恩,理应如此。”熊烈施礼。
“好了,都退出去吧,让老先生休息吧。”徐大夫见孙伍渐差,便出言制止了孙伍继续说下去。
是夜,孙伍逝去。众人守在床前,大哭,姬莲更是哭晕了过去。
孙伍的葬礼很简陋,熊羽将孙伍葬在了伍緒旁边,两人也好有个伴。
一应事物完结之后,熊烈夫妇,司马雪母子三人,姬莲母女,龙季及部下,甘悝十人返回下蔡。
熊羽在此守墓,姬莲本想留下,只是文珠太小,熊羽让其与队伍一同赶回下蔡,路上也有个照应。
“师伯,师父也过去陪你了,只是这些年我一直打探师兄消息,只是一无所获。”熊羽一边喝着酒一边念叨着。自从有了念平,熊羽便甚少饮酒了。
“阿哥,你别难过了,师叔到了那面与师父也能做个伴。”囡囡看着熊羽一壶一壶的饮,心里更加难过。
“我没事,只是许久未能陪伴师父,心里堵得慌。”熊羽自出山便甚少回洞庭山,更是很少陪伴家人。
“对了,你有何打算?”熊羽问道。
“我想去会稽。”囡囡说道。
“我陪你去一趟吧,你也不小了,该成婚了。”
“可,”
“他敢,我便打断他的腿。”熊羽说道。
“哥。”囡囡羞恼的跺着脚,高嬉捂嘴笑着。
“别笑,等囡囡的事完了,回下蔡,我给你找个婆家。”熊羽说道。
“啊?”高嬉耷拉着脸。
“嘻嘻。”囡囡冲高嬉吐了吐舌头。
一个月后,熊羽带着囡囡二人去了会稽。
见到了浅,熊羽直接说明了来意。浅没有犹豫便应下了,大礼定在一年后的八月十五。
“公子,眼下时局渐渐明朗,如若秦越交战,您觉得越国胜算几何?”浅问道。
“不足三成。”越国虽并了吴国,但是偏在沿海,守着自己的一寸天地,想阻挡秦国的步伐,很难。
“哎……”浅长叹一声,虽然自己已有答案,只是不愿相信。
“秦国之势已成,再难撼动。”熊羽说道。
“若是再给越国二十年,或许可以与秦国一较高下。”浅说道。自攻灭吴国后,越国便一直在休养生息,备战,只是似乎仍旧不够。
熊羽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囡囡二人又是回了洞庭山守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