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年纪不大却有了这样的隐忍,该要有多么大力量,那个人很在乎李兰的吧,否则怎么会看到她和在一起会有这样的愤怒。看来自己真的没机会也可以安心了,眼前这个人有了自己至爱,而她所爱的也爱她。
下午两点钟上班,我才去同事那里借来了一个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去充电时才想起昨晚说好要回去吃饭,结果却在王鑫家里过的夜。赶快借别人的手机给罗阳打电话,罗阳的声音听起有些沙哑,鼻音有点堵。“罗阳,是我。你喝酒了吗?”
“嗯,有事吗?”这口气明显就是生气了。
“今天晚上我在你的公寓里等你……”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挂掉了电话。男人生起气来比女人还要可怕。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回去再赔罪吧。
一下班地铁人潮涌动就像蚂蚁搬家,所有上班白领族都蜂拥而去。自己在附近的超市买了菜打的回去。这套公寓周边环境很好,不吵不闹,买这些公寓的都是一些正处于创业期间的小青年,罗阳说自己住一个大公寓太浪费空间就选了这里。这样想想好像自己今年还没怎么回去过自己的公寓里。什么时候该抽空过去一趟。
等待的过程无疑是漫长的。可能罗阳是真的生气了,从下班打电话过去就那个冰冷重复一句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在拨。”是故意不接还是真的在有事。李兰差不多六点多过来的,现在差不多已经八点过。天空看样子有要下雨的预兆,看来以后是不能忍罗阳生气了,自己公寓的钥匙都还在他家里。
这是要我留宿街头吗,坐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一直等一直等,电话一直打一直打。由原先的不接变成了现在的关机。
在放肆酒吧里面,罗阳尽情的喝着酒。旁边坐着的艳舞女郎,拿着他的手机在一边自拍,看着她那个劲他又想起李兰来,李兰绝不会做出这么让他我反感的动作。想起昨天晚上她欺骗自己心就隐隐作痛。
果不其然,到了十点左右,电闪雷鸣就轰隆隆地来了。紧接着瓢泼大雨如大豆般落下。打的人生疼,过来巡逻的保安问她要不要去保安亭等一下,我言谢婉拒。已经十点多了在外面潇洒也该回来了吧,找了个避雨的地方接着等。
等着等着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自己的脚突然抽了起筋来。我赶紧把脚的筋拉松,疼的我龇牙咧嘴,幸好大晚上也没人,就提着那点菜一直在外面等着,春天真是个多雨水的季节。
没过一会儿,全身抽搐起来。这是要发病了,怎么办,身边又没有人在。药昨晚已经吃完,其余的都在罗阳公寓里。就当我忍受着疼痛时,罗阳正和酒吧里的小姐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他完全不知道也不会想到我有这么一个病在身,随时有可能会发病。
手机在一旁里面的未接来电被刚刚那位小姐自拍的时候统统拒绝还把那个叫兰儿的名字拉入了黑名单,在这个美妙的夜晚,这个美丽妖艳的猎物就只属于她一个人。
打电话给王鑫,王鑫此刻也正和陈可玉一起。半夜打电话来,肯定是把她吵醒了。没等到李兰说话电话那头就响了个女声,“谁啊,大半夜的还打电话来。”我没说什么,心里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了,原来这个世界真正多余的是自己。他们都可以去找个一个床伴,去找一个人倾诉,自己却一无所有。
眼角的泪水流了出来,王鑫有陈可玉,罗阳有换都换不完的女人,慕容有朱沁,刘婷有归宿,我呢,只有一个随时会发病的癫痫陪伴着自己,时刻的准备从身体的某个角落里出来,看着我痛苦看着我抽搐口吐白沫。
明天的报纸上恐怕要刊登某女在后湖小区癫痫发病身亡。什么时候不好选偏偏在她没药的时候发病,身边还一个人都没有,自己现在有没有力气呼喊,这下改怎么办才好。距离上一次发病已经是半年前了。
王鑫看着这通凌晨两点四六分打来的电话,李兰为何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自己打过去却一直都是关机。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越清醒这种预感就越发强烈,赶忙起身穿衣服,外面在下大雨。李兰这会儿会在哪?
陈可玉被王鑫的大动静吵醒,问他要去干嘛。他没吭声,拿起车钥匙跑了出去,他先是去了李兰的公寓,房间所有的灯都是关着的。距离打电话过来将近过了一个小时了。还没找到她,心里越发焦急,这一刻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和她一起,她一个人发病了怎么办。
对了,罗阳。
打电话给罗阳,打了三通才总算通了。“你家住哪里?”一接到电话就听到这个,莫名其妙。
“怎么啦?”罗阳不解的问道。
“你快点告诉我。”用最威严的口气说道,也许真的是出事了,罗阳显然是没有和李兰一起。否则又怎么会轻易接电话。
“住后湖小区,E单元8栋8楼88号。”这个数字可真是吉利。
车开的飞快的开到后湖小区,询问保安,保安正在偷懒打瞌睡被突如其来的一个人吓了一大跳,迷迷糊糊地说是一个长头发的女子,圆圆的猫眼在8栋下面等,于是就带他过去了。并没有找到李兰,看来是到哪个地方去避雨了。
两人分头找,最后保安大叫一声,王鑫赶忙跑过去。在眼前的李兰口吐白沫,眼白上翻,全身因为抽搐摆了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旁边的菜已经病恹恹躺在一旁。王鑫赶快抱起李兰跑,这是王鑫所没有见过的严重,以前发作从来不会这样严重。
他已飞车的速度把李兰抱起抱到车上,全身冰冷已经毫无意识,这个天杀的罗阳,一定亲手宰了他。他这都是做了什么,要这样来折磨她。她竟然躺在外面,进不去不知道去找他不知道回自己家嘛。这个笨蛋,平时一个聪明劲,一到关键时刻就执着的要死。
到了医院他歇斯底里地吼叫声把值班打瞌睡的前台护士吓醒了,“赶紧去给我叫医生,赶紧去。”值夜班的医生不是特别多,把她送进手术室有赶忙打电话给自己的家庭医生阿志。阿志不仅是他家的私人家庭医生也是市人民医院的院长,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发小。
先把她安置在这里在等他过来救治。电话接通“阿志,你快过来。我这里需要你。”听到阿鑫带有哭腔的声音时,不得不说阿志真的是吓得不轻。经历了这么多阿鑫是什么回让阿鑫的声音哽咽成这样。
等阿志赶过来时,看到王鑫抱着头蹲在角落里。他走过去拍他肩膀,他缓缓抬起头来,在自己臂膀下依偎下脸上的惶恐依然还在。“怎么了?”
“你对癫痫了解吗?”这时王鑫已经处理好自己的情绪,说话声音恢复了正常。想必是对里面的人太在乎了吧。
“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可以找朋友过来帮忙。”王鑫扶着墙壁想站起来,奈何在地上蹲太久双脚已经麻木,阿志走过去扶起他。
把医生叫了出来,问清楚了情况,待一切安全后在把她转到自己的医院去。自己对自己所带的团队也放心些。“什么人,这么在乎,都把我请出山了。”
王鑫把头靠在阿志身上。小的时候,阿志只要一被人欺负就会去找王鑫,王鑫就会帮阿志报仇。虽然有的时候两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但还是很开心。那个时候阿志总爱哭鼻子,总喜欢靠着王鑫的肩膀说一些漫无边际的话,同学们还笑他们两个喜欢男生是同性恋,还说同性恋是会传染,所以所有的小朋友都不和他们玩。
现在长大了,更需要的臂膀的人成了王鑫,阿志却在自己所处的岗位中脚踏实地,越过越好。大学时找到了一个女朋友,阿志决定继续读研,她毅然决然的答应和阿志一起考研。如今两个人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令王鑫总是咂舌这世界分颠倒是非。
孟子不是说过吗?天降见大任于斯,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苦,饿其体肤。阿志想,王鑫就是这样。在小的时候失去母亲就已经够可怜,那个时候王鑫变得越来越自闭。前几年惊动全城的贿赂案又发生在他父亲身上,即使阿志相信王叔叔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但是法院不会相信。他们太多证据证明这一切。
难道躺在床上那个就是当初给王叔叔办丧事的那个女孩?
“一定要帮我救好她,否则我死都不会闭上眼睛。”阿志推他。“喂,干嘛说的这么严重,你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我最在乎的人了。所以你一定要治好她。”听着这句话,阿志有些小小的感动,又有些唏嘘。曾经那个霸气飞扬跋扈的王鑫俨然不见,只有这个饱经沧桑看穿一切又无能为力的男人。
他坚定的按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会拼劲我全身的力气来救她的。你不用担心。”仿佛小时候,王鑫稚嫩拍着阿志的肩膀说:“没关系又我在,我会保护你的。”那是只有五岁的小孩会说出来的话,也就是那个时候小小的阿志虽然不懂那些什么变化什么感情,但他知道他要一辈子和这个小孩一起。
因为那个时候,只有王鑫会说我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罗阳回家时保安不经意和他说起了昨晚的事情,他这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如何之大的弥天大罪。听保安的形容显而易见就是癫痫发作,和李兰一起这么久竟然不知道李兰还有这么一个病。他打电话给王鑫,王鑫看了一眼就挂了。叫来助理查,查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查到现在已经转到了市人民医院。
他赶紧开车过去,到了病房前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和医院成了整体色调的李兰,心里都要把自己千刀万剐。阿志走过来给李兰换药水,看着站在病房前的男人,难道这个男人也爱着这个女人。看来选的都是优质男啊,都是王鑫这种一等一的男人。长得一般,眼光倒是不错。
罗阳看到有人来赶忙上前问:“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是先稳定下来了。请问你找她有事吗?”阿志看她看那眼神就明白,这肯定是王鑫的情敌。不行,自己得帮王鑫,兄弟的老婆在自己的地盘被抢可就是他的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