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缓缓旋转,一个黑色气旋在黑海的中心一点点的凝实。最后化作和黑海一般大小。气旋上浮,和黑海若天地相隔,形同一片铺天盖地的黑云。最终和黑海同时停止了旋转。
白佰的心神一阵恍惚,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刚刚开辟而成的丹田。沉神其中,状若天地相隔的黑云和黑海,黑云滚滚翻腾,云中时不时有闪电披挂而下。白佰身临其境,看着一道道闪电劈在旁边不远处,恐怖的力量在扩散。黑海的表面却格外的平静,闪电劈散成电丝在黑海表面游荡,动与静相交之间却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心神一动,白佰看向头顶的黑云。一道粗壮的闪电劈向白佰。白佰顿时一惊,想要将心神收回。雷光中夹杂着近乎毁灭的力量,向白佰笼罩过来。白佰逃也似的撤回心神,但心神之力始终无法脱离粗雷的笼罩。更不安的是,白佰的心神根本无法脱离自己的丹田。无论白佰逃到哪里,触目所及的都是漫天的黑云和无际的黑海。
大概,是逃不掉了啊。
闪电顷刻而至,狠狠的向白佰的心神劈下。一团烟雾状的心神瞬间瓦解。白佰也与此同时失去了意识。
粗雷劈下,劈散的雷光,细密的遍布黑海表面。白佰的心神被劈的连渣都不剩。丹田中,这一方世界仿佛就此停止了运转一样,黑云不再翻滚,闪电也消失的无隐无踪,黑海依旧沉寂。
隐隐的,黑海之中缓缓升起一些光点,初是一点,继而两点、三点。光点不断冒出,如雨后春笋一般越来越多。光点浮出海面后,缓缓的汇聚到心神被劈散的地方,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凝聚。遍布黑海表面的细密雷光已经全部消散,光点还在不断浮出,缓缓向那个模糊的人影汇聚,随着光点的浮出,静之极的黑海表面都泛起层层涟漪。
光点汇聚的人影从下往上逐渐凝实,最先凝聚的是双脚,双脚玲玲剔透,然后往上逐次凝聚,腿、躯干、手臂、头颅。人影的身体越发的凝实,皮肤如玉玲珑剔透,由下往上看去,身体线条流畅,肌肉线条明朗,给人一种纤瘦苗条的感觉。
人影依旧是一个光头,头上没有一丝发缕。在本就玲珑剔透的琉璃身体上,也显得格外瞩目。不知道什么原因,人影没有五官,双手也迟迟没有凝聚。
这时,原本不再翻滚的黑云疯狂翻滚。一道道粗大的闪电迅速凝聚,一道、两道、转眼之间便凝聚了九条粗大的闪电。一道闪电顷刻而出,劈向光点凝聚的人影。人影不为所动,呆呆的立在那里,任由闪电向自己劈落。
粗大的闪电很快将琉璃人影吞没,丹田所在的天地为之一震,恐怖的威势不断激发。黑海中浮现的光点猛烈的爆射而出,凝成一条条大河,带着刺眼的光,如洪流一般汇聚向琉璃人影。
琉璃人影没有任何动作,暴虐的闪电、状若洪流的大河,倾泻着汇入体内。琉璃身影越发的晶莹,本就玲珑剔透的身体变得越发的通透,就好像璞玉的杂质被一点一点的剥离似的。第一道闪电很快便全部没入人影的身体,然而却根本没有半点喘息一般的,第二道闪电顷刻而至,同样粗大的闪电,同样状若洪流的光点大河,凝结汇聚向人影,天地再次随之而震。
时间在流逝,顷刻间九道闪电全部劈落,被琉璃人影尽数吸收,洪流光点大河也消散殆尽。这时的琉璃人影,本就玲玲剔透的身体宛若羊脂白玉般散发着茵茵光辉。像一轮明月一般,静静浮在黑海之上。黑云停止了翻滚,黑海依旧幽静的出奇。时间仿若静止,黑云还是那黑云,黑海还是那黑海,如若不是琉璃人影身上散发出的光华,就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琉璃人影动了,只见他缓缓的抬起双臂,一直没有凝聚的手掌若肌肉重生一样,一丝一缕的凝结出来。不多时,一双晶莹的双手悄然浮现。缓缓摊开,并指成掌,轻轻向天边一划。一道似隐而不见的线纹不急不缓的向天边延伸出去,细线不断延伸扩散,所过之处,空间崩塌,却没有一点能量倾泻出来,就好像是这空间原本就是这崩塌的模样似的。细线还在不断延伸扩散,空间塌陷越来越多,于细线切割处连成一片,空间被粉碎了。而且还在向远端扩散。琉璃人影负手而立,静静的看向细线所在之处,面庞依旧没有凝聚,连一丝可见的表情都觉察不到。随着细线的延伸扩展,人影身上的光华也在一点点的减弱。
细线还在延伸,逐渐的遍及天际。空间塌陷愈演愈烈,却依旧没有半点波动传出,就好像在另一个世界看这个世界毁灭一般,只是明明在这丹田世界上演的空间崩塌,黑云和黑海却没有受到半点影响,静静的云,静静的海,静静的沉寂在各自的一隅。突然一阵巨大的波动传来,白佰被包裹在黒痂里的身体都随之一震。巨响灌耳,黒痂被炸成一地碎块,白佰的身体终于显露了出来,瘫软的倒在地上。
白佰满脸惊恐的睁大着双眼,却没有半点动作,像一具尸体一般……
波动传来的地方,细线被一层无形壁垒阻挡。这里是丹田世界的边际,刚才还不断使空间奔溃的细线却怎么也无法撕裂这层壁垒。琉璃人影像是早就知道会是如此似的。略微沉神,负于身后的右手缓缓伸出,并指成刀,身上的光华急剧的汇聚向这只晶莹的右手。琉璃身影身上的茵茵光华向右手凝聚,渐渐露出原本琉璃剔透的身躯,最后一丝光华凝聚,晶莹右手光华大盛,恐怖的力量隐隐而发。
琉璃身影看向这只晶莹的右手,又缓缓抬头看向丹田天际之处横宕的无形壁垒。细线还在不断的撕裂无形壁垒,波动也依旧在不断的爆发。但无形壁垒却纹丝不动,状若巍然的立在天际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