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漆,长青独坐在卧房之中,桌上有剑,手畔有酒。
长青很焦虑,都到夜时月上高楼了,也不见老头子过来,这老头不会是真的不管自己了吧。傍晚时分长青偷偷入了镇子查看一番,果然见城门楼上贴着捉拿自己的告示。徐老爷已经要先行动手了,自己这个糊涂师傅老头子却到现在都没有过来搭救自己。这可如何是好啊。
心中焦虑难耐,长青一口烈酒入喉,又辣的自己咳嗽不止。
正当时,房门被巨力掀开,粉尘炸的飞逸。
“长青啊,这都几日了,怎么不见你回徐家园子呢?”徐老爷带着管家就立在门口,笑眯眯的说到。
徐老爷!自己在客栈之中留下了诸多机关,若有他人寻到自己自己必能提前发现的啊,可是这徐老爷都到自己面前了,那些机关也没有发出一丝警报。甚至徐老爷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长青的神识一扫之下,徐老爷哪里也空无一人。或者说连自己的神识都被屏蔽掉了?这就是高自己一阶的优胜吗?
徐老爷就在自己里面前,怎么办?
长青呵呵笑上两声,“徐老爷,我本来就不住园子里的,这几日也是出来散心嘛。”边说,边将桌上的剑攒入手中。
看着长青的动作,徐老爷两眼轻眯。
今日下午时分,七大家会议的内容早有探子向自己报告了,听着探子的回报,徐老爷心里也惊的慌乱。如今已是这般局面,这是徐老爷怎么都没有料到的。林家有跨越毒沼的法门,可是这条件却着实有些不耻。若徐老爷是七大家一员,都断然不会答应。
但是,自己并不是七大家一员。徐老爷怎么可能这样按部就班的去遵从林家的意愿?自己要先拿住长青,然后逼迫林家交出法门。实在不行,哪怕屠了林家全部,也要将法门拿到手里。
长青的底细徐老爷并不清楚,但是长青不是平川镇之人这点,徐老爷自打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了。既然不是本地人士,那就必然有出入的办法。不然难以无恙的穿越那道毒沼。自己一定要拿住长青,若林家之法有纰漏,这长青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长青啊,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现在平川镇有大危难,我自打算带整个徐家园子逃去东洲。你不是这镇子本土人,就必然有着进来的法门,可否愿意于我合作一番。大家同去东州之地?”徐老爷命老管家守在门口,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坐在长青的正对面。
那个恐怖怪物连徐老爷也处置不了吗?这还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自己还度以为是所谓天降灵宝,看来真是烛火畔的狗头——下了狗眼了。可是这徐老爷到底也不是好人,自己与其合作,必然是与虎谋皮,若是从了徐老爷的意,怕是想逃都别无法门了。
怎么办?老头子到底在哪里?
长青嘿嘿一笑。“徐老爷误会了,我就是稀里糊涂来到了这平川镇,到底怎么来的,实话说,我也摸不透彻。”嘴角的笑意似也透着纯真,此时的长青演技爆表。
自己是通过传送阵法来到这里的,可是这阵法也不是自己随身之物。想必,这徐老爷也不是傻子,不会猜不到这点。
长青手里的剑握的更紧了,徐老爷稍有动作,自己就翻身破窗而逃。哪怕实力相差颇大,也总要博一线生机。
长青的动作,徐老爷全然看在眼里。这小东西莫不是还想逃走?小小先天中期也想在自己这里班门弄斧?
徐老爷缓缓起身,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低垂的眼帘里闪过一丝狠辣。
看来,请君不成只能携君了。
不好,徐老爷眼中的狠辣逐起,缓缓起身之间一身灵力如潮水一般倾覆而出,长青的呼吸都略的为止一滞。
就是现在,快逃。
长青举起酒坛狠狠的摔在桌上,将桌子连同酒坛一并摔的粉碎。似是一只灵鼠滚油锅一样,向后一翻,近到窗前。双腿猛地发力,对着窗户就要破出去。
行动之时,长青眼睛不离徐老爷,不论何种情况,首要的危险比自己必须时刻关注。
只是,自己马上就要破窗而出了,徐老爷除了眼中的狠辣之外,手间却没有一丝动作。奇怪,徐老爷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说的什么大话,徐老爷是化龙巅峰甚至战王存在,又怎么可能对自己一个先天小辈的动作反应不过来?难道?
长青定目细看,徐老爷眼中的狠辣之中分明还透着一抹嘲弄。难道这窗户是陷阱?自己必须要停下来。可自己马上就要撞上去了啊,这份天地又怎么可能停的下来?
一切就在一瞬之间,长青回头看向马上就要撞上去的窗户,内心顿时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窗户上符文流转,明明是木叶纸窗,却透着浓重的金铁之意。
——栽了,怕是徐老爷早就寻到自己了,连禁锢阵法都早已布置完全了。
一声翠响,长青如同一张画饼一样跌落下来,瘫软在地,脸被撞的通红。
……
“感觉怎么样啊?”徐老爷走到长青身前,自己都到了跟前,长青竟然还想着逃走,还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长青有点懵,以自己刚才那一撞之力,也不见得把自己撞成这样。此刻自己除了脸火辣辣的疼之外,点点金星都在自己眼中打转,真当是头晕眼花之意。徐老爷这个混蛋,布置的禁锢阵法之中竟然还带着防卫反弹之效,自己这一撞之力分明被放大了数十倍还给自己了。哎哟,动动手都感觉疼的不行。
这一撞,还真是要了自己的命啊,逃不掉了。
徐老爷就在长青眼前,邪笑之间尽是嘲弄。
“长青啊,我是真的想和你合作,只要你能带我出去这平川镇,我们就自此各奔东西,我也老了,直想安稳过日子而已。但是你却这么不知抬举,这禁锢阵法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留的后手,可而今这万一还真的成了真。唉。”徐老爷哀叹一声,说不上来是何种滋味。
哀叹之中,眼中的狠辣却越发浓重。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逃,这平川镇上下,就唯我修为最高,你又怎么逃得掉?至此危难之际,你又能逃去哪里?”说着,徐老爷将手轻轻搭在长青肩头……
啊!……
徐老爷手中没有灵光流转,搭在长青肩头的手忽的一用力,折腕之间将长青的左臂齐肩扯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顿时鲜血喷溅而出。
长青痛的嘶嚎。十指尚可连心,徐老爷竟然将长青的手臂齐肩扯断。
啊!……
老管家在门口立着,此时身上冷汗直冒,倒不是有所害怕,而是真真切切的兴奋,就像是突然之间看到了最为心头颤动的一幕一样,异样的兴奋。
扯断长青左臂,徐老爷做势还要扯断长青另一条胳膊。搭手间就要再次施力行之。
“慢着,”长青吓得浑身颤抖,徐老爷这是要做以何为?
“慢、着,徐老爷,你这样做,你觉得我还会同你合作吗?”长青眼中满是惊恐,徐老爷这是要将自己做成人彘吗?下如此狠手?
“合作?”似是喷溅的鲜血激起了徐老爷的疯狂。徐老爷满脸狞笑。
“上一刻,我是来找你合作的,但是现在,你做你的春秋美梦去吧。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自己不珍惜,这一刻,你只是我捉住的一只臭虫子而已。我徐家必须要逃出这平川镇,你竟然还不愿配合我?想让我徐家葬送在这山间野腹?你这个混账东西,我卸你四肢,毁你根基都不足以平息。”
“强、词、夺、理,”长青气不可扼,这徐老爷是强盗做习惯了?还觉得他这套逻辑是对的?明明是强人所难,却推诿说我不知好坏。混蛋。
徐老爷一脸狞笑,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有慢,已然搭在了长青另一个肩头,只稍一用力间,就要再次扯断另一只手臂。
也很显然,徐老爷没有一丝顿意,骨错之声已然响起。
就在这时,长青怀中一只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徐老爷顿时被掀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