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就在眼前了啊,看着自己脚边横宕的巨大裂缝,莫婷婷强忍着剧痛扶起浑身是伤的白佰,艰难的向水谭前进。
短短的几步路,白佰却几次不支重重倒下。背后汹涌奔腾的根茎疯狂的压过来。
我又要死了吗?还没有触碰到水潭,白佰便沉沉的闭上了双眼。
……
不知过了多久,粗大的根茎已经停止了生长,整个大坑被一条条根茎盘结占据,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缝隙。而在这盘结丛生的根茎中,一个小小的乳白色水潭闪烁着茵茵光芒,光芒不甚明亮。但是,巧合的是,光芒所及之处连一丝根茎的都没有渗透过来。粗大的根茎就像一个经过匠人工艺一样,围绕这个水潭散发的光芒化成一个拱形的穹顶。莫婷婷抱着白佰,狼狈的坐在水潭之中。泪珠不断从眼角滴落。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自己赶在最后一刻,终于扶着白佰踏入了水潭之中。
可是这一刻,她连原本该有的庆幸都没有,只剩下心头不断涌起的悲伤。最担心的事情则往往最有可能发生,最不愿意看到结果则往往又是必然的存在。自踏上花轿起,莫婷婷原本以为自己终是懂得了人情冷暖,终是长大了。但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依旧是那么的脆弱,——白佰的呼吸停止了。连心跳也没有了。白佰受的伤太严重了,为了救自己终是流干了身上最后一滴鲜血。看着那个躺在自己怀里,却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的男子,莫婷婷的眼泪止不住的潸潸而下,自己何德何能,又岂要前辈搭上性命相救。甚至白佰脸上的血迹都尚未凝固,血肉模糊的脸上却还是那个温柔的笑容。
……
白佰前辈,你不该救我的,
……
“哇偶,好雄伟的山峰哟!”莫婷婷的身材凹凸有致,让人很难相信这才是个十四岁的小妮子。白佰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经停止了,甚至连血液都已经流干了。但是他却也清楚的明白,自己并没有死掉。只是现在除了脑子能思考外似乎其他的都做不了。“局外人效果?”在自己开辟丹田和识海的时候,自己就做过两次“局外人。”现在的情况该不会也是这样吧。实话说,白佰还是很希望现在自己就是“局外人”的,毕竟自己的身体怎么看都已经死翘翘了,若由自己来掌控,恐怕自己就真的死掉了。然而,等了很久,想象中的尸体白自行运转却迟迟没有出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动作。不是“局外人”?那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局外人”效果,仅仅只是针对自己的丹田和识海的?一但“局外人”的对象变成了自己的真身,这个“局外人”效果就不灵了?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大事不妙,不能针对自己的真身,那自己就还是必死无疑了,那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就是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我好惨啊,搞了半天,我还是要死。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这时,丹田空间中,黑海之上升腾出一条漆黑大河,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气机发散间,缓缓的向心脏的位置流去。大河一点点的注入心脏,像是怕自己不小心打碎玻璃杯的力士一般,小心翼翼的点点注入。随着大河的注入,白佰心脏逐渐的从血红色变成漆黑之色。大河方才全部注入之中,漆黑心脏便似受到莫名契机的牵引一样,缓缓地跳动了一下。漆黑的大河化作血液,若骏马奔腾向白佰那早已流干了血而干枯闭阖的血管中。逐渐充盈了周身血管。
黑色的血液?变化还没有停止,丹田黑海翻涌,一缕缕黑气升腾而起。四散开来,不断地汇聚向白佰的四肢百骸。黑气漆黑如枯墨色,弥漫之间若山水泼墨图,似虚幻与真实交汇,喷涌着让人心悸的莫名气机。随着这气机的散发,水潭散发出来的茵茵微光携带着浓厚的生命气机疯狂的汇聚向白佰。白佰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粉碎成湮粉的骨质开始重生,断掉了骨头也重新接续,遍布全身的创口也逐渐愈合。愈合的速度很快,甚至连莫婷婷都没有察觉到。
白佰身体恢复如初,伤口都自愈合,满身的血痂也全然凝固。
心神回归,那种局外人的效果消失了,只是现在的白佰连睁眼也做不到,意识也随之沉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