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高的城门外,一道人影矗立在人群之中,抬着看了着上方红色牌匾上写着的两个黑色大字——乐池。
此人身后背着箱笼,手里拿着一杆医番,一副中年模样,双目却是炯炯有神。
这,当然就是褚越。
距离南山矿场的那一战,已经过去了近一月之久,时间已经来到了三月份。
一个多月前,张沧在给褚越交待了一番,留下了一件信物之后,就先独自离开了。
留下的褚越与朱驰古、刘中基三人自然要收拾残局。
朱驰古与刘中基发现褚越是一个才弱冠之年的毛头小子,顿时人都有些迷乎了,而且又得知褚越已经悟得了意象,更是心头五味杂陈。
更关键的是,从褚越与张沧之间的对话里,他们可是听出来了,褚越的背后说不定有一位上境修士,为此,连已经达到养气境的张沧都对褚起极为重视。
显然,年仅二十就已经成为一流高手的褚越,未来达到养气境的几率是极高的。
想到这一点,朱驰古与刘中基两人,哪里还会在意之前褚越易容的事,心里只想着与他打好关系,若是以后褚越真的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他们也许还能借点光。
不过这次矿场的这一战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连养气境修士都惊动了,他们两人想要将此事压下的计划是进行不下去了。
对此,两人反倒不那么在意了,因为事情已经涉及到了养气境修士,本来就绝非他们所能抵抗的,最后能让养气境修士都几乎无功而返,两人怎么都算是有功无过了。
这件事褚越自然是无所谓,之后他在矿场中又待了近半个月,每日里教授如何熬制草药,最后终于当那些兵卒都基本教会。
相信之后的一两个月里,服用了草药的矿夫们,肺痿之症将会大幅减轻。
完成了此事之后,褚越就开始计划前往他的下一个目的地。
这个地方正是乐池府城,因为据张沧所言,秩世阁在周围最近的驻地,正是在乐池府中。
乐池府中所有与秩世阁有关之事,都由此地驻守来决定。
知晓褚越要前行乐池府后,朱驰古与刘中基特意为他准备了一次践行酒,并且还将乐池府中相关的修行势力,都给他讲了一遍。
说来褚越还与乐池府中有一家修行势力有点恩怨,正是乐池朱家。
去年在清源县城时,褚越在唐家做西席,却没想到那唐家夫人早就对自己图谋不轨,想要找自己借种。
只可惜他遇到了已经达到了见神境界的褚越,最后以卵击石,被褚越教训了一番。
而那唐夫人就出自于乐池朱家。
这件事情因为褚越本身并未太放在心上,所以在遇到朱驰古时也未作多想。
直到现在要前往乐池府城,才又想起了这段事,在离开之前询问朱驰古与乐池朱家是何关系。
结果,朱驰古并非出自乐池朱家,而是来自于云州另一个府——紫罗府。
不过据他说,乐池朱家与紫罗朱家数百年前应该是缘自于同一个家族,只是后来分为不同的支脉,相互之间倒没有多少往来。
而乐池府内,除了朱家之外,还有两个修行家族,一个吴家,一个许家。
乐池府中,除了官府还有秩世阁这样超然的势力以外,就属这三家算是地头蛇。
不过,褚越对于这三家倒并不太放在心上,因为从朱驰古两人嘴里,他了解到,这三家虽说是修行家族,但其实也就是有几个见神境修士而已。
至于养气修士?再给这三个家族两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
如今这乐池三家里,最强的也不过是一个见神境的一流高手,据说是在吴家。
另外两家只怕连这个水平也无。
说来朱驰古与刘中基虽然在褚越的面前显得很是一般,在面对青蛇狼君时更是十分狼狈不已,但在自己的家族里,在普通凡人中,却已经是高高在上的老祖级别了。
特别是刘中基已经年近九十,据说曾孙前两年都成亲了,再有几月他曾孙都要当爹了。
这不由得让褚越汗颜,幸而修行之人除非有师承或是亲缘,否则一般都只论修为不论年龄。
在离开了南山矿场之后,褚越掐着张沧告诉自己的时间,一边行医,一边向着乐池府的方向缓行,终于又用了近半个月时日,来到了乐池府地门前。
进入乐池府城后,褚越并未并未直接去找秩世阁在乐池府中的驻地,而是先在池中找了一家还算是上等的客栈住下。
吃了一顿大餐,洗了一个热水澡,一身畅快,又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模貌,看着镜子里的人影,连褚越都不由得暗赞一声,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好少年!
当然,这也得益行见神境修士的能力,能够以灵识掌控肉身,想要在见神修士里找出特别丑陋之人,倒不是一件易事。
褚越将箱笼和医番都留在了客栈中,自上只带了数万两银票,还有一只葫芦。
这只葫芦当然就是刘中基送与褚越,里面装着暗金的葫芦。
原本里面只有近五十斤暗金,不过此时却已经有了近百斤了,因为褚越在离开南山矿场时,又被朱驰古两人送了五士多斤暗金。
两人嘴里说是因为没想到会因南山矿场之事,让褚越遭遇了养气高手,受了难愈之伤,但褚越心里却知道,这二人主要还是见自己有望养气境,有意拉扰自己。
对于二人的示好,他推脱不过,最后就收下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暗金本身是打造神兵的宝材,在修行界很是吃香,如果以后自己也想打造神兵,少不了需要此物。
褚越身着一身青衣,出了客栈,在路人纷纷的街道上悠然而行。
乐池府褚越并不是第一次来,以往参加院试也是在乐池府中。
对于已经参加过四次院试的褚越而言,乐池府可以说是他曾经的伤心地。
转眼不过是一年时间,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为秀才功名苦苦挣扎的落魄学子了。
就凭他怀里的几万两银子,想要捐一个秀才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这对他来没有意义,一来以他现在的脑力,要考一个秀才只是易事,二来成为了执愿使者,踏上修行之路的他已经与功名利禄不在一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