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而逝,不知不觉间,褚越来到清源县已经有半年了,在唐家做西席也半年了,半年期到,虽然唐夫人对褚越颇有挽留,但褚越没有留下,因为九年半后的命劫如芒在背的提醒着了,他没有时间拖沓。
莺儿知道褚越要走后,哭了一场,之后花了几天的功夫秀了一张手绢送给褚越,上面有他给莺儿上课时的模样。
对于莺儿这个孩子,褚越是真有几分疼爱的,自他医术渐成之后,也详细给莺儿查看过,最后发现,她身上的病症应当是先天不足,以普通的医术根本就不可能根治。
这段时间褚越的医术飞速进步,与老师相比,也相差不远了。
甚至老师给莺儿所开的方子,经褚越之手,做了些许改动,让莺儿感觉好受一点。
褚越虽然达到了见神之境,可以内视自身,但是却还不能将灵识延伸至体外,探查他人,故而也无法帮助莺儿弄清那先天不足到底如何。
依他想,若是以后能够达到更高的境界,拥有传说中的那些神通,应当就能将莺儿的病彻底治愈,但愿莺儿能坚持到那时。
小院内,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褚越还在练习《猿鹤十二形》,经过三个月的修炼,这门锻体拳法对于褚越的提升已经比开始时慢了许多,不过他依旧没有放松。
依功法中所言,想要将突破到养气境界,必须要灵识与肉身都达到圆满的地步,具体来说,就是当有朝一日,观想神意图,练习《猿鹤十二形》,对褚越再无丝毫提升的时候,便到了突破养气境界的临界点。
完成了每日的拳法锻炼,褚越洗了个澡,就上床盘坐在下,开始在脑海中观想神意图。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正在观想的褚越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观想被一个意外的声音打断了,褚越能够听出,那是翻墙的声音。
很显然,有人在深夜闯入了自己的地盘,莫非是小偷吗?
已经成为修行者的褚越当然不会感觉害怕,反而起了兴趣,他想知道,这个入侵者,到底所为何事。
索性,他直接就在床上躺下,只是依靠声音,他就能就知道外面的这两个家伙在做什么。
一个两个三个,自己这个不大的小院内,陌生人竟然越来越多了,这三人进入小院后压根没有四处翻找,径直来到了褚越的卧室外。
看来这不是普通的贼啊,这小院内有十多个房间,他们竟能一下找到自己这里,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这段时间褚越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什么人窥探自己,他们又是如何知晓自己住在何处的呢,莫非是那个洗衣的老妪透露?
对这伙人的目的,褚越是越来越感兴趣,他开始时认为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上那几千两的银票惹来的麻烦,可是又感觉不合理,若真是如此,没有必要等到现在,三个月前就可以动手了。
噗的一声,褚越卧室的窗户纸被戳破了,一根细细的管子从外面伸了进来,从管子里送进来了一股股的白烟。
迷烟吗?褚越心思一转,却依旧没有动弹,以他现在的体质,就算是能把大象迷倒的迷药,对他来说也如同喝水一般。
这几人想用迷烟让他昏睡,不过是痴人说梦。
听到褚越房中没有声响,自以为得计的三人,轻易就将房门撬开。
等到房内的迷烟散去大半,三人捂着鼻子窜了进去,看着像是依旧在沉睡中的褚越,三人对视了一眼,点头致意。
随后竟从床上将褚越抬了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正在装睡的褚越也是有些懵了,这些家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绑架吗?
可是自己了无牵挂,也没有人帮自己给赎金啊!
想要解开迷题的褚越干脆继续装睡,看这些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三人将褚越抬上了一辆马车,随后驾着马车一路疾行离开。
躺在马车上的褚越发现这三人的纪律性极好,一路上几乎一句话也没有说,从马车转弯的情况里,褚越能判断出,马车正向着城外而去。
等到了县城大门,那大门竟然已经大开,显然是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
看来这三人背后还有指使者,并且势力不小,否则也不可能让城门大门特意为他们放行。
出了清源县城,马车没有停歇,依旧疾驰,半路上,为了防止褚越醒来,三人又给他喷了几次迷烟,那怪味,让褚越差起直接暴起,将他们全数干翻在地。
用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到了目的地,褚越被抬了下来,送到了一间房内。
这时,褚越终于听到了有人说话。
“他不会醒过来吧?”一个轻柔的女声问道,这声音褚越听着有些耳熟,褚越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又觉得有点不可思异。
“小姐放心,我们路上又给他用了几次迷烟,这小子绝对醒不过来。”三人中的一人恭敬地答道。
那女人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小声道:“那你们将他绑好,就先出去吧。”
“是。”三人应道。
之后,褚越就感觉自己被抬到了一张床上,并且三人又用四要麻绳将他的四肢分别捆死在四个床角上,最后,还用一条黑布将他的眼睛也给蒙上了。
三人相继退了出去,最后房间里只留下那女人和被绑在床上的褚越。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的,还有一阵紧张的呼吸声。
褚越知道,那女人在靠近自己,他不能再等了,于是四肢轻轻一发力,四根绑在床上的麻绳竟然被直接拉断,眼睛上的黑布也被他一把扯去,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女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够呛,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手里原本抓着的一个小瓷瓶也落到了地上,瓷瓶里装的青色液体也倒了出来,散必出淡淡的味道。
褚越嗅了嗅那味道,顿时知道那是什么药,嗯,你懂的,心里暗道一声无耻,竟然图谋自家的身子,污人清白,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他不由叹息道:“唉,唐夫人,卿本佳人,奈何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