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我上次听你说过,你跟一个叫谭卿的女人谈过恋爱,不过最后人家复婚了,就认你做了弟弟。”燕政突然问燕宇。
“谈过恋爱是真的,不过也没有认姐姐,就是她的女儿,非要给我叫舅舅,我不认也不行啊。”燕宇说。
“看来,我还多了一个干闺女,还有一个外孙女。”燕政说。
“老爹,你倒是不见外。”燕宇说。
在燕宇的印象中,老爹燕政是非常喜欢小孩的。在燕宇毕业之后,燕政不知道催了燕宇多少次,让他结婚,赶快要个孩子,真正印证了那句口头禅“儿子不急父亲急”。可能,燕政总是被亲友问起自己儿子的情况,毕竟燕宇同龄的人,大多数已经结婚,并且有个孩子。不过燕宇倒是认为老爹燕政之所以这么着急,并不是担心燕宇,而是担心他自认为的血脉能够传承下去。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总得有个后代,这样自己就有了传承的人。有的人可能听说过,家风的事情,其实就是一种为人处事的遵循,经过多代人积累,形成了一种坚守。就像燕宇,不管他做什么工作,为人处事的方式方法,都有点燕政的影子,这就是传承。也许传承就是一种道德的操守,可以帮助自己在诱惑面前,守住底线。
“我想见见我的外孙女。”燕政说,“她现在应该放暑假吧?”
“她现在在和田,跟她爸爸在一起。”燕宇说。
“难道谭卿不能在乌鲁木齐照顾她吗?”燕政说。
“是我的主意,邹梦跟她父亲邹华分开多年,需要更多了解。邹华生意失败后,好不容易重新创业,我想邹梦能看到邹华的努力。”燕宇说。
“你还挺救世主的。”燕政说。
不知为何,燕政的性格改变了很多,燕宇只当是吃药的副作用。治疗精神疾病,必须得按时按量吃药,可是副作用也会产生,燕宇还不确定是否这个就是副作用。在燕政的要求下,燕宇约了谭卿出来吃饭,是一个非常清雅的小餐馆,能炒几个特色的时蔬。
燕政见到谭卿,还没等燕宇介绍,就对谭卿说:“你就是我儿子给我认得干女儿吧。”
谭卿听到,一下子懵了,向燕宇使眼色,寻求帮助。
“谭卿,你不要见怪,这是我老爹燕政,你也见过。”燕宇说,“听我解释,我老爹认为我们是干姐弟,所以你就是他的干女儿了。”
谭卿很尴尬地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只有邹梦叫你舅舅而已。”
“你们两个捣鼓什么,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干爹?”燕政有些生气。
燕宇看过躁郁症的很多症状,其中一项好像就是对年轻女性有很强的兴趣,所以燕宇非常担心自己的老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爸,哪有您这样的,强迫着认干亲。”燕宇说。
“我就这么干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燕宇开始耍起浑来。
“叔叔,你别生气,这个认干亲也不是不行。”谭卿说。
“那你答应了?”燕政用一张笑得像花的脸和眼睛看着谭卿说。
“我答应了。”谭卿有些骑虎难下,就就范了。
燕宇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谭卿,自己父亲的病情,所以只能先应付过去,等回头再跟谭卿解释。
“叔叔,你看你想吃什么?”谭卿将菜单递给燕政。
“怎么还叫叔叔,应该叫老爹,跟燕宇叫的一样。”燕政说。
谭卿看到燕政认真的样子,笑着叫到:“老爹。”
“这就对了嘛,我吃什么都行。”燕政说,“我前段时间生病了,脑子不灵光了,现在很多事情,燕宇说了算。”
燕宇笑着说:“还是我来点吧。”
饮食以清淡为主,不过必要的能量来源还是不会错过。三个人就那样有些尴尬地吃完饭,在分别的时候,燕政又开始了奇幻模式。他突然对谭卿和燕政说:“我这个认干亲,没有完成啊?”
“已经完成了啊,谭卿都叫你老爹了。”燕宇说。
“可是谭卿的女儿邹梦,还没有叫我姥爷啊。”燕政说。
“这个得等邹梦从和田回来,到时候,我让她教你姥爷行不行?”燕宇说。
谭卿也说:“她也就二十多天就回来了。”
“我等不及了,我明天就去和田。”燕政很坚决。
燕宇知道老爹燕政该吃药了,向谭卿递了颜色,就对燕政说:“好的,明天我陪你去和田,找邹梦。”
分开之后,燕宇带着燕政回家,并且让他按时吃了药,好好睡上一觉。他希望燕政醒来之后,就能把去和田的事情忘掉。在燕政睡着之后,燕宇给谭卿打了电话。
“今天非常抱歉,让你受惊了。”燕宇说。
“你爸爸,这是怎么啦。在你受伤住院的时候见他,还是挺严肃的一个人,怎么现在有点……”谭卿说。
“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不正经?”燕宇说。
“是啊,感觉挺不自在,随时都有可能会汗毛倒立。”谭卿说。
“我爸前段时间在医院治疗,是精神疾病,躁郁症。不过现在已经得到控制,不会伤害人。”燕宇说。
“怎么不在北京好好静养啊,你妈妈是医生,也可以好好照顾他。”谭卿说。
“他们闹矛盾了,要离婚,这不,我老爹就跟我来了乌鲁木齐。”燕宇说。
“怎么会这样啊?”谭卿说。
“现在离婚率这么高,哪里还分什么年龄段,离婚早已不是年轻人的冲动之举。”燕宇说了,感觉自己又像说错了话。谭卿毕竟离过婚,又复婚了。
“我倒是觉得离婚也并非是坏事,分开了才会思考很多东西。”谭卿说。
“我作为儿子,肯定是不希望他们离婚,不过他们非要离婚,我也不会阻拦。”燕宇说。
向谭卿解释清楚,燕宇开始想如何更好地照顾父亲燕政的事情,得有个人照看,自己还要工作呢。为此,他咨询了不少家政公司,不过人家听说燕政得了精神疾病,而且是躁郁症,都没有人接活了,这可让燕宇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