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幺伯跳到了后面的船上,我已经猜到他是要为游艇做些什么。当他和疤三打了个招呼之后继续往后走去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站在船尾,幺伯喊了两声,大波从后面出来了,面色潮红,走路也歪歪扭扭的,看来是喝了两杯,“怎么,你小子过得惬意啊,还喝了两杯!”幺伯打趣地说着。
“幺伯,这外国酒就是不一样,喝着不辣,谁知道后劲儿这么大!”大波的舌头都硬了,吐字含含糊糊地说着。
“行啦,都喝成这个样子了,”幺伯无奈地摇摇头,从旁边抓起了绳子扔给大波,“接住!”
幺伯将绳子扔过去,让大波绑在围栏上,反反复复绕了好几圈儿,将后面的游艇和我们的船紧紧固定在了一起,“哎,先别喝了,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日记或者是别的东西。”
“嗯,我知道。”大波答应一声之后就掉头往回走,一转身差点儿撞在旁边的桌子上。
“先别急着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幺伯难得一见地这么温柔,看到大波喝成了这个样子居然没有生气,“无线电打开了么?”
“哎呀,”大波挠挠自己那锃亮的脑袋,“忘了。”
“真是的,就知道喝酒,误了正事儿了吧?”幺伯的脾气突然这么好,倒让人有点儿不适应,我拽了拽幺伯的胳膊。
“我今天到那边船上去了一下,无线电一直是开着的。”
幺伯扭过头来看着我,“你上去了?”
我点点头,本以为幺伯会说些什么,谁知道他只是看了我两眼之后没有再说话。
这就是他所谓的让我搭把手,实际上我什么都没干,只是陪着他过来走了一圈儿,嘱咐着大波开好无线电之后我们便转身回去了,一路上幺伯都没有说话。
“武子,”回到船上之后,幺伯喊着正在玩儿牌的武子,“无线电发出去了没有?”
“啊?”武子一听脸就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给忘了,这就去。”
幺伯没有说话,坐在了武子的位置,“这么好的牌也让你小子打成烂牌了,四个三!炸掉!”
看他们玩儿了一会儿,我没有什么心情,时间不早了,过去到鱼舱里看了一下,鱼儿被困在水下,虽然有水有空气,甚至都不用自己去捕食,但是他们都显得很慌乱的样子。大概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感觉。
有些时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吃得下去的。
我是第一个睡下的,也是第一个醒来的,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大家还都没有睡醒,我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太阳刚从海平面上升起来,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是从水中升起来的一样,也许再靠近一点伸出手去触碰它还能感觉到氤氲的水汽。
幺伯在驾驶舱里睡着了,最近几天好像都是他在掌舵,有时候有人主动上去和他轮换让他休息,他都摆摆手拒绝了,“岁数大了睡得少,让你们年轻人多睡一点儿,我能睁着眼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