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伯这话一出口,大家刚刚那股气势都松懈下来了,但是还是有人不依不饶,“幺伯,我怀疑这小子想独吞了那个东西,要不要搜他的身?”
我抬起头看着幺伯,他慢慢悠悠地冲着这边走了过来,蹲在杜松的面前,“杜松,看着我的眼睛。”
杜松缓慢地抬起了头,因为气愤而青筋暴起,他看着幺伯的眼神里有无奈,有酸涩,更多的是委屈和无辜,“幺伯,我……”
幺伯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他说完站起身来,“都看什么看,还不忙着干活儿去!”
其他几人想说什么,但是幺伯根本不看他们,站起来回了驾驶舱里,丝毫没有再想作何纠缠的意思,他们又回过头来看了猴子两眼,但是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王忠诚似乎还有别的想法,他蹲在杜松的面前,“小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什么?”杜松纳闷儿地看着王忠诚,之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全然不在了。
“告诉你,就算那个东西不是你偷来的,你也好不了,猴子他会报复你的,现在还没发现么?什么叫阴魂不散,明白了吧?”
这话说完之后,王忠诚得意洋洋地笑了,站起身来拍打拍打裤子,悠然自得地去别人抽烟闲聊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干点儿什么好,将杜松扶了起来,“你再去休息休息吧?”
杜松摇头,“我……我想在有阳光的地方待一会儿。”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离他太近,我总是觉得杜松的身上好像也沾染了那种晦气。
但是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行为,还是周围人的眼光,杜松默默地从救生筏上跳到了另一艘船上,他一蹬腿用力导致救生筏来回摇晃,里面的猴子差点翻了出来。
王忠诚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杜松身上,他在怀疑在愤恨,咬牙切齿。而我,无法判断真正的原因。
那艘船上,疤三已经睡醒了,他看了杜松一眼,没有说话,似乎我们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继续转过头来把着他的船舵。
杜松懒洋洋地躺在了甲板上,任由阳光晒在他的身上,那种闲情惬意让人羡慕,但是我知道他的内心现在充斥着很多声音,比如刚刚我看到他从救生筏上跳过去的时候,非常地小心翼翼,不去碰触到猴子的尸体。
他已经开始畏惧,大概是因为王忠诚的那句话。
难道说猴子真的开始报复了?可是他又有什么报复的理由呢?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非常默契地团团围坐在一起,没有人搭理杜松,连幺伯都没说话,我觉得有些尴尬,想去喊杜松过来,但是看到大家这会儿有说有笑,又怕杜松过来之后气氛会一下子冷掉。
碰巧大头用饭盒装了饭菜准备给疤三送过去,我便接过来主动帮忙,又端了个饭盒,在里面给杜松盛了一些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