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围的人都竖着耳朵在倾听,林家家仆总结了一下,给了朱家老太会心一击道:“所以您说的入赘,咱家老爷根本就没打这个主意。包家小郎君为人忠厚老实,是难得的良才美玉,更是世间难得的佳婿,有谁要是嫉妒,那便是眼睛不知道被什么糊住了。”
朱家太太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是啦是啦,那就住两人百年好合了,我嘴笨,您大人大量和别介意。”
林家家仆又抱了一拳却不再回话,而是高声地让底下的人去整理好回礼。
这时包正也走出来了,暗绛红八梭绫长袍,一条黑红几何纹锦带系在腰间,腰间偶尔露出一抹银色的光芒。
他对着旁边的街里街坊道:“大家都是邻居,到时候成亲还请大家都过来喝一杯酒。”
周围的人便顺势也都答应,再也没人谈论什么入赘还是不入赘的问题。
朱家太太自讨了一个没趣,悻悻地走回了自己,眼角看到小丫鬟还在看热闹,抓了她的耳朵拉着她走了进去,边走边骂。
旁边的太太们看了虽然现场没说,可回去过后都给自己的男人讲了今儿个的事,一致地决定朱家太太的心思走歪了,见不得人好,自家可不能给这种人多交往。
朱家太太骂完了丫鬟,半夜的时候才又等到自己的儿子醉醺醺的回来。
一边叫嚣着让小丫鬟去煮醒酒汤,朱家太太一边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自己的儿子唠叨道:“一天天的喝酒,媳妇儿也没有影子。隔壁的二狗子都要娶媳妇儿了。”
朱惠喝的迷迷糊糊对着朱家太太大手一挥吚吚呜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儿女都是债。”朱家太太叹了一口气又对着外面喊道:“郎君的醒酒汤怎么还没煮好。”
包家娶媳妇儿那天,大门打开,流水宴席,来者都请吃杯酒,无论礼金。
左邻右舍的人都来了,景象是热闹的很。
浮生堂一众人也来了,不单上送了一份礼金,更带了一笼香喷喷红艳艳的笑粄。
这笑粄是米香味和红粬做成的,在东南地区是十分的流行,清河郡却不常见。
包家太太接了篮子,打开一看,笑着笑着竟有几颗泪珠流了下来。
一旁的小二连忙指了指厨子道:“包家太太,这是他做的,若是犯了您什么忌讳,见谅。”
厨子在一旁瞪了他一眼。
包家太太连忙摇了摇头,抹了一把眼泪道:“我阿娘小时候逢年过节便是会做笑粄,到了我出嫁那天,在我的手上也塞了一个。若是阿娘还在,看到她的外孙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定是开心的不得了。谢谢您做了这份糕点。”
说完,又朝着浮生堂一众人鞠躬行了个大礼,众人都皆倒退了半天,只守了半礼。
接着又将他们迎进了内厅。
虽说是大办酒席,可到底也是分外厅和内厅,内厅之中的酒菜倒不是说更好,不过代表的是更为亲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