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慰好双双的情绪,宮苼对姜伯人吩咐道:“事不宜迟,开始运气。”
“是。”
自从殷郊把脉请好以后,姜伯人就已经进入原地待命的状态——双眼被一条仙气编织而成的巾带蒙好,双手合掌放在距宮苼督俞穴一寸高的地方。
每次祥蓂元君投胎转世,等宮苼历经千难万阻找到元君的凡胎时,在他眼前的始终都是一个全然陌生且崭新的个体。或许上一世祥蓂元君的体质还是气虚质,这一世就投成了阳虚质,而宮苼的仙气早在几千年里炼化出极具个人特色的灵力。
换句话说,帝君的仙气就像一个神童,生下来就自带光环自带技能,可为了避免误入歧途,或者避免泯然众矣,仍需要有名师点拨。
所以,在帝君尚未熟悉元君这具凡胎气运规律时,每次运气,场面皆是二对一。他给祥蓂元君输入灵力,姜伯人为他调理仙气,平衡着在元君体内流动的那股灵力,不燥不静不缓不疾,始终如玉般温润。
那么,这个“熟悉”该如何判断?很简单,她爱上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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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醒来的时候,见窗帘缝中隐隐掉出了几缕阳光,懒懒地翻了个身,心想:睡多久了,怎么天还没黑?
然后又眯上眼睛,意犹未尽地品着那场梦,突然,她的双眸大大地睁开:不对,这窗帘花色样式都不是她家的。
这哪?
这哪,这哪呀?!
双双接连发出三个黑人问号,然后放在被子里的手忐忑地摸摸了,幸好,衣服裤子都在。待她环视了周围一圈后,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肯定的判断:这是宮苼的家,她睡在了他家的一张床上。
嗯,她下午时跟着宮苼去了南苑半岛,看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她统统都记得,可思绪到了玉仙床那茬就全断了,所以,后来到底又发生过什么呢?
“咚咚——”敲门声。
“双双,你醒了吗?”宮苼轻柔地问。
“才醒呐。”她哑着声,有起床气。
宮苼又问:“给你拿了换洗衣服,方便我进来么?”
双双想起来,却发觉自己浑身酸软无力,根本起不来身,又想他才是房主人,哪能反客为主,便说:“进来吧。不过我没力气,还想眯一会儿。”
门轻轻打开了,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她的耳朵边传来很近的呼吸声:“双双,快十点了,你饿不饿?”
“饿呐!”她嘟哝着,然后尖叫了起来,“十点?早上还是晚上?”
宮苼不置可否地一笑:“自然是早上。今天周三了。”
双双一惊,睡意全无,然后不假思索地问了宮苼一个问题:“昨晚你睡哪?”
她记得很清楚,宮苼的这层楼,只有两间卧房,一个是冷得像南极,只有一张石床的房间。所以,她在楼下那层?
宮苼答:“我睡外面的沙发。”
“那我现在睡的是谁的床?”
“我的。”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从容铿锵,却令双双的内心波涛汹涌着,于是她不好意思地问:“你怎么不找张床?沙发哪有床睡的舒服嘛。”
闻言,宮苼朗声笑道:“夫妻夫妻,若是做先生的比太太要弱势些,沙发就是他的第二张床哩!”
双双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却想到了什么,裹着被子翻身正面看着他,四目相对,一个睡眼朦胧,一个含情脉脉。
她说:“阿笙,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他答:“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