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在我的房间中,我又给九黎推荐了《罗小黑战记》。国漫巅峰之一的神作,虽然耗时很长但是其收益也是有目共睹的。让无数热血青年惊叹“这TM才是国漫”“爷青回”之类的。
我靠着书柜看书,九黎坐在床上看电脑。起初她还是有些拘泥,但被电影吸引后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捧着电脑,又是笑又是哭又是十分惊讶的。
我先是看着书,然后不禁被九黎笑声吸引,望望九黎,沉思片刻,再望望九黎,看向手中的《月亮与六便士》只觉了然无味。
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醒来时九黎已是不见了。
身上盖的被子应该是九黎从沙发上拿回来的,我紧紧身上的被子想到“九黎是感受不到寒意的,却能想到给我添被子,这么贴心的女鬼上哪找?”
从屋内的光线看已经是晚上了,我揉着因睡姿而僵硬的脖子,打开房门。发现大家居然都在。
热气腾腾的火锅冒着香气,从气味和颜色看应该是牛肉火锅。
宋学长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九黎帮忙摆着碗筷,薛女侠和弗莱彻在厨房洗着配菜,毕瑶已然坐在火锅前两眼放光地盯着火锅,调着酱料。
“这该不会是为欢迎我准备的吧。”我打趣地问到。我知道这是603、604住户每年开学季都会有的传统,从宋学长上一届就开始了。
“死肥宅来的正好,刚想让小九黎给你提供叫醒服务呢,看来你错过了。”毕瑶说着,丝毫不顾当事人也在场。
“我说这位小姐,就算说肥宅也不用加一个‘死’字吧。”我学着星爷的语气回了一句,只当做没听到她的后半句,拿起茶几上的热水喝了一口。
“而且我也不算是肥宅呀。论肥,我的饮食很健康,论宅,似乎宋学长比我更有话语权吧。”
“喂,别把奇怪的话题扯到我的身上,我是夜猫子,晚上活动的。”宋学长背着我们喊到。
“我实在是想不出每天总是摸黑跑出去的男人,除了不为交通添堵之外,能为社会做出什么贡献。”薛学姐伴着一句毒舌从厨房端着菜出来。
“好了,一起来吃热锅吧,我已经等不及了。”弗莱彻跟着从后面走出来。
“哈,早就迫不及待啦。”毕瑶说着舞动筷子向锅中的牛肉夹去。
“哎大家还没坐齐呢,别急呀。”“那我也不客气啦。”“你们坐下,先烫菜。”……
一片嬉笑声中,锅中的水干了加,加了又干,配菜的篮子也被扫荡一空。酒足饭饱后没参与做饭的我,自然是承担了洗碗的工作。
“大二的生活就这样开始吧”洗碗时我默默想着。“和这群人鬼混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因为遇见即是上上签。”
天一大学,全国顶尖的高级学府之一,历史悠久,环境优美,优质的教学资源和科研机构,已成为其独当一面的代名词。
全国各地的考生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多年,想尽办法挤进这所可能让他们一跃成龙的学府。而我,很不幸的,以全省文科32名拿下了它。
我骑着自行车,费了十几分钟才进入了校园报道。
“今天是个糟糕的一天。”我坐在座位上,这么想着。
闷热的空气,烦躁的蝉鸣,令人窒息的尾气。低俗的咒骂,拥挤的人群,充满虚伪的告别。一方,是想把孩子一直束缚在家中的父母,却说着:“好好学习,不用念着家里”;另一方是想从此离开大人在学校里逍遥快活的青年,却说着:“会好好学习的,放心吧”
双方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却都藏着不说,只因为不想打破对方的幻想。
一上午,跑这跑那忙了很多开学的事情。
首先,还是主修国学古文字系,一星期三节课,想了想又选修了心理学,看能不能为今后说教鬼物做些功课。
大一完全是混过来的,上课没认真听几节,考试也是在考前几晚熬夜抱个佛脚。
可大二不能这样了。一星期六节课,去掉国学社的活动时间,只留下周一、三上午,周四下午以及周末的两天,能够处理赏令和与九黎相处。(虽然每天晚上也是可以的,但总感觉晚上去找会让人想到会去做一些不妙的事情。咳。)
简单将课排进课卡,领了新书,又在饭卡中充了点钱,数数所剩无几的生活费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月。
“哎,果然要向爸妈借钱呀。”
其实,基本上每次都是父母打电话问过来是否要钱时我才会欣然接受,一般我都不会去主动要钱。
因为,总感觉到了大学应该自食其力,总感觉要少给父母添些乱,总感觉到了大学后和父母的距离更远了。
不住宿舍,少了一个搬行李的环节。闲着没事,我骑着自行车又在学校里转了起来。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建筑,去年入学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回忆着军训的场景,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切,怎么才来一年就用一种自认为我是老鸟的语气说话呀,卖老吗。”我对自己吐了个槽。
将车停在综艺楼的楼下,我顺着楼梯来到国学社的社团教室门口。
门是关着的,教室内空无一人。今天没有社团活动,这我是知道的,我要找的只是面前这个人。
他穿着长袖的白色衬衫外套黑色马甲,头发梳的很整齐,带着方框眼镜,小胡子。长的有些像是一些香港电影中,经常出现的黑社会的跑腿。
他蹲靠在门旁的墙上,举着报纸,眼睛时不时的从报纸的上沿瞥向窗外。我走过去也蹲了下来,将报纸往下扒了扒,露出男人的脸。
“教授,不好意思久等了。”
可是他却是装作一副紧张兮兮的神色,望了望周围空荡荡的走廊,道:“你找我?我不认肆你呀。”他一开口就是浓重的香港口音。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对他这样港片看多的中二表现已是习以为常,也蹲坐在一旁举起旁边的报纸。
“莫怪啦,周围人多眼杂多做些掩护不容易被注意的啦。”他看着报纸言道。
“这样才更容易被注意的好吧,而且今天是开学这里连人都没有,谁会注意你。”我吐槽到。
“哎呀,说正经的。你就是委托人?”
“不是”我顿了一下“我是准备接受委托的。”
二十分钟前,校园外。
穿着印有木叶村图标T恤的我,蹲在一片树荫下,瞪着死鱼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对着手机说着什么。
“喂,王sir吗?”
“嗯,我是王传侯,你肆哪个?”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像是在抵防着什么。
他是国学社的三位主讲教师之一,也是其中最为年轻的一个。三十二岁的年龄,渊博的学识,中二的性格,让他在学生们中有着许多声誉和故事。
有人说他是李小龙的徒弟,有人说他是梁非凡的同伙,还有人说缉毒的港警退役来当教师的。而他也都没否定,至今不知是真是假。
“我是天一国学社学生,鹿颜。你应该记不得我。”我撕开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随意编了一个假名。
“那个,确实是记不得,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LZF”我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几个字母。
对面的声音似乎变得更紧张了,有些试探性地问到:“罗……罗志祥?”
“聊斋府,知道吗?”我将嘴中的糖果取出,在手里来回转圈,像转笔一样把玩。
“你早说啦,害我紧张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被卖K粉的那帮孙子发现了。怎么啦,想加入我们吗,有介绍人没?”
将棒棒糖重新塞回嘴巴,我无语了片刻,直到对面问我是否已经被干掉时,我回了一句没有。
“哎呀,一些事当面跟你说吧。来国学社。”
时间回到现在,当我回忆的功夫王传侯已经从他黑色的背包中取出了一大堆东西。
“首先,过来。”他招呼着我,取出一个形状和滴管类似的器物,玉质的,比普通滴管稍大些。
“这个会抽取你的一丝灵魂,可能会有些晕,站稳了。”
说着他将那个滴管放在我的左侧太阳穴处,下一刻,只觉得有些恍惚,我撑住膝盖没让自己倒下去。过了十几秒才缓过神来,但头还是有些疼痛。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应该呀,怎么才这一点儿?”
我抬起头我望着他,脸上还有着因头疼而皱起的眉头。
“你是把我脑髓给抽出来了?这比抽了300毫升血还得劲呀。什么叫有点晕,你绝对只是想谋杀吧。”
他摸着下巴,看着手上滴管中出现的发着白光的蝌蚪状灵体。
“你最近灵魂受损过吗?”他问道。
我摇摇头,虽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应该是指比这个经历更不妙的事情。
“魂力太稀薄了?要不要,再来点?”他仍是思考着什么。
我连忙后退几步,拜拜手道:“算了算了,我还不知道你要我的灵魂干嘛呢?”
“那就这么多吧”他似乎有些不满:“这是绑定灵魂呀,成为聊斋府的成员必须要留一份灵魂存档在总部的。方便各种享受服务和对于叛逃人员的追捕。”
“额,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我说为什么进入聊斋府都这么畅通无阻,原来你们还有这手。”
“当然了,你以为那些高层都是吃白饭的吗?有的新人进入到聊斋府后,转手就把这个秘密组织给散播出去,结果就被安排了一下,当成精神病抓走了。”
我看着王传侯掏出一件件奇怪的物件,把我的一丝魂力分成三份。
一份滴入中一块巴掌大的绿色玉石中,玉石立刻亮了起来,然后……炸了。
我立即蹲下躲到一旁,在看到桌上冒着烟的黑色石头时“嘻嘻”地笑了起来。
“这是不是说明我的斗气,呸灵力,太强了。”
王传侯从地上爬起,拍去身上的灰尘。看他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炸出的伤痕,可见刚刚他并不是被炸飞的。
“不”他白了我一眼。“这只能说明你不是人。”
……
“哈,哈哈,肯定是你操作有问题,你看你刚刚滴滴管的时候手抖了,这是要扣分的。”我打着哈哈说。
“有可能吧,下次让007,就那个管理员,亲自给你再做一次备份吧。切,太失败了,居然第一个就炸了…”他还在念叨着什么,但我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