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即入,步入堂内,拉着九黎的手也没有松开,地痞流氓的气势没有任何遮掩,只不过他们在那个时代并未认识这个词。
两个弟子随即下跪行礼,俯首向前。我愣了一下,不觉事态的严重性,直到九黎在一旁轻唤了我一声,小脸上充满着羞恼和着急。我无奈松开手,和九黎一起俯首行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礼。反正我行礼了只不过上面的长老可能感觉不到我的敬意。
入座。经过了这件事的干扰,宴会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原本欢聚一堂庆祝周年的喜气情绪,这下全被吸引到我的身上。似乎是感觉有些愧疚,我准备向一旁的“药老”拉话。
这个老人身着着有些破旧但是十分干净得体的麻布披风,就像是罩着一件棕色的旧时的破布袋,令人奇异的是这件布袋和老人搭配起来居然找不到任何不和谐以及多余的地方,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得体。老人头发花了大半,乱糟糟的白须垂在前额看起来很少经过搭理。深陷的眼窝里有着一颗浑厚的眸子,深邃的黑宛如看上一眼就能陷到那眼窝中去。
老人给我的印象不像是即将飞升的仙人,倒像是尘世中的叫花子,就是那股气势让我十分在意。
老人面前的左桌角摆着一个小炉子,不过普通花盆大小,火光从炉壁的花纹间透出,丹炉的上方冒着轻烟,不到头顶就已然消散。老人此时正在摆弄着满桌的草药,我认识的就有灵芝,白莲,蝎子,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我甚至看到了一个类似于龙角的东西。
药草都是干的,老人将一朵干瘪的花取到鼻前轻嗅了一下,皱皱干瘪的眉头,然后放下药草,去取另一种,然后反复如此。刚刚的事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这位老者,他只是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
“前辈就是茅山宗的葛洪真人吧?”我试探性地问到,好在我对道教的著名人物有所了解。
老人转过头凝望着我,不过那目光根本没有聚焦在我的身上,而是望向了远方。被他盯的有些发毛,我偏过头向身后望了望,回过头来老人已然在抬头望天,闭起双眸像是在思索某事,许久才慢慢道了一声“嗯”。
……
“额,我说老伯对于你自己的身份您就怎么没自信吗,用得着思考这么久?”我吐槽到。
“嗯,不是我的身份,而是你的,你并不是许逊对吧?”葛洪用手轻轻捻着胡须,面向我笑着。
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莫非这不是个NPC而是个和我一样的玩家?
刚想强行解释一番,葛洪身后的童子出来对我笑着“抱歉师叔,老爷子前些天误尝了几种毒草现在怕是记事混乱。老爷子,老爷子,别犯浑了这是许逊师叔呀。”童子上前解释了一番,可药老还是默默念着“你不是许逊”。
我对葛洪笑了一下打消了再去搭话的念头,刚准备回头和九黎一阵亲昵,正座上的正一教老祖敲响的酒杯。酒杯在老祖手中发出的悦耳的轻响,不明亮但却清晰地传入了会场每个人的耳中。
我望向老祖,等待着即将宣布的事情。
“各位道友安静一下。欢迎各位道友恭临我教参加一年一度的道教协会庆典。这一年来许多道友又取得了非常的进步,我们表示热烈的祝贺……”
这,怎么听起来像是公司开年度晚会的开场白呢?有种蛋疼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原来这个习俗是从这时候就已经开始流传的呀,啊真是渊源呢。
冗长的开场白过后,来访的道家人士多露出了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真是相似呢。老祖步入正题“这次请各位道友来还要商议一些要事,首先南国最近出现了凶猛的妖兽,杀人食肉,祸害百姓,残忍无道,据道友观察应该是成年的雾水妖。你们觉得如何是好?”
“为什么不让几个道友清剿了事呢?”有一个在坐的侍者问到。
“不行,雾水妖乃是极难缠的妖兽,当前已有数个道友走入雾中不知所踪。切不可掉以轻心。”老祖摇摇头道。
“听说,许逊道友最近钻研出了几本奇门道术,不知有何妙招呢?”有一位长老身后的侍者带着轻蔑的语气问道,引起殿堂上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就他还自创法门,还想开宗立派?”
“就是,还说什么要道教改革,什么鸟玩意,他以为他是谁呀?”
“还有他旁边的女鬼,以为勾搭上了许逊就可以逍遥自在了?笑死我了”
讥笑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可上方的老祖却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眯起眼笑着。旁边的九黎抓着的胳膊,有些羞愧又有些后怕,生怕我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我只是笑着,不言什么因为他们说的我根本没听懂,只是最后有些关于九黎的言论让我有些恼火。
笑过一阵他们见我没什么反应,终是自觉十分无趣听了笑声。我起身整了整衣襟,面对老祖笑到“其实这妖兽够不成什么威胁何故各位道友如此发愁呢?怕不是被烧香的香气熏痴了头脑?”
有一位道友立刻不服道“许逊师叔如此狂妄何不知有何妙招呢?说不出来就不知谁才是愚人了。”
我一摆长袖面向那个弟子道“雾水妖形如其名,乃人步入雾中迷失方向,最终死于雾中怨气所化。制服此妖方法极简,最多只需8名习火灵根的道友和8名风灵根的道友。分别从八个方位御火包抄此妖,在从八个方位的间隙处御风与火势形成包围圈。逐渐包围妖物缩小其形体,最终逼出其形处之。”
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圆形,就是不知道在其他小说中的设定他们能否听懂。“道理嘛,就是雾气被加热可形成小水滴消散,火借风势,除妖更快。嗯,就这样。”
说罢抿了一口桌上的饮品,并对身后的九黎摆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九黎看看我的手势,自己也摆了一个剪刀手,十分疑惑的样子。见她这样子我不禁笑了起来。
众人在我的一阵“连忽悠带骗”后纷纷讨论了起来,入耳处皆是赞叹狐疑之声。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切,不就是耍点个小聪明嘛,我全真教几十个兄弟一起上还不是轻轻松松拿下。用得着这么麻烦。”
我微微一笑,转过头看向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发须洁白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