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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自由与孤独

时间长了,习惯了生活却又来了孤独,手里开始慢慢攒钱了,刚开始还寄回去,可二爸他们让我自己存着,有时候就写信,那时候手机还没有普遍,只有舍得的才买,最多有个BB机,虽然那时候也不怎么时兴了,淘汰产品,只要有一个可以联系到自己的通讯工具,就已经很好了,为了省钱,过年都没有回去,二爸,三爸通电话的意见很大,毕竟从小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我也想回去,可路费,请假耽误的时间,再说过年还有加班费,那时候只是知道要攒钱,二爸说要帮我造房子,不然没有房子,媳妇更难找了,过年那几天,车间也放假,食堂里生活其实蛮不错的,只是没有家里那么多菜,饭后的娱乐活动还是蛮多的,娱乐室里有象棋围棋,可以借到乒乓球拍,羽毛球什么的,球场上还可以打篮球,足球什么的,只是夜深人静,少许的孤独在困扰着自己。

那几天就去看电影,看影碟也可以,自己选片子,只是一个人一台小电视,没有那么热闹,在电影院好多人,几块钱可以呆好长时间,我想看的不是电影,看的是过年的气氛,要热热闹闹的,虽然左右都不认识,如果那时候性格开朗一点,说不定可以搭讪身边的女孩子,找到一个女朋友,不用天天一个人在休息的时候东游西逛,傍晚时分坐在河边,看着对面的灯火阑珊,想象那就是梦里的家乡,在孤独的时候,一个人不管男女都需要抚慰,那天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和一个旁边的女孩子搭讪,聊了几句话,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结束的时候却没有勇气问她的名字,在那个车间做事,更不用说约了吃个饭什么的。

时间过的真快,又开始正常上班了,有个湖南的小伙子让我陪他星期天去公园玩,说介绍女孩子给我认识,心里既兴奋又忐忑,兴奋在于有女孩子可以认识,忐忑在于到底什么样子,很快星期天到了,在附近的公园,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和一个我认为普通的,同事介绍我们认识,交谈之中我明白了什么介绍我认识,只是他想和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交往,据说是在附近内衣厂工作,看得出来工资不错,两个人出来玩还带着相机,四个人去吃饭,付账的时候,同事准备自己出,女孩子也说要出钱,我这人虽然有些内向,但人情世故我还是知道的,我就说,我们两个男人请女孩子,说了我就给了同事一百让他去结账,多退少补,我知道不用那么多,事实表明我知道的是对的,照相的时候四个有一起,和那个普通的有,我一个男的陪两个女孩子有,就是不说让我和漂亮的一起照,我知道女孩子矜持,其实我也不好意思说,就装糊涂,很快一天过去了,都没有问他们的联系方式,只是约下个星期天一起去滑冰,过后同事还比较够意思,主动说给我钱,我说没什么,我也出去玩了,只是后来就没有出去了。

就这样认识女孩子的机会还没真正的开始就无疾而终了,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生活,上班下班,几年过年都没回去,2003年到了,正月过后,车票便宜了也不紧张了,就请假回去半个月,二爸说准备把我做房子,不用我管,只是让我回去看看样式,其实农村的房子有什么可看的,再说又不是楼房,钱不够,他们只是想我回去,谁知道回去才知道,二爸他们给我准备做楼房,钱不够他们帮忙出一点,我不想他们在为我付出,就说像他们借的,所有的账目都记清楚,本来十五天的假期,可因为房子还没有建好,这时候有传言非典来了,其实我们那里并不严格,只是走在路上会碰见查体温的检查点,我就撒谎称外面的管的严,回来还没人管,现在出去不好买票,就这样房子建了快一个月,幸好天气不错,只是上预制板,那时候很少有人浇筑混凝土,剩下的让二爸他们帮忙,坐车是真的不方便了,在车站买票都要检查体温,正好村里有跑货车的人要去广州,就跟他商量搭他车,他也好说,二爸给了对方一百块钱,其实坐火车也差不多,司机不要,还有一个司机也说小意思,没什么,知道我是一个人,推来推去,最后说,给五十块钱算了,就当路上的伙食费,那时候人多善良,我说“二爸,算了,叔叔不要,我路上请叔叔吃饭吧”二爸只好给了五十块钱,还去商店买了两包烟塞给他们,最后坐上了货车,开始叔叔还问我,发烧不,发烧不能搭我,不然路上碰到查的,几个人都要隔离,我说不发烧,我知道叔叔怕什么,对我好,我也不能害别人啊,是真的咳嗽都没有,路上还好,就是去装货进厂的时候,车辆消毒而已,也是我们这里还不那么严格,中途在湖南和叔叔一起吃饭,我去给钱,两个叔叔阻止我,说我赚钱不容易,都给了伙食费了,最后还是他们付的,叔叔们让我白天睡觉,晚上陪开车的人说说话,免得打瞌睡,就这样两天一夜就到了广州,比客车走走停停快多了,叔叔说不能送我了,他们要去别的地方卸货,我告别叔叔,他们还给了我手机号码,让我到了,打个电话,等他们走后,我找到去客车站的公汽,准备坐车去东莞,在车站的电话亭里,告诉叔叔我在被子下面放了五十块钱,叔叔很生气,说回去给我二爸,我告诉叔叔,搭火车麻烦,路上还要吃饭,都不止一百块钱,就当我请叔叔抽烟了,我也不抽烟,什么都没准备,挂了电话,眼睛有些湿润,虽然一个人,可有二爸,三爸他们,还有善良的好心人。

路上风平浪静,到厂却麻烦了,要隔离十天,那时候不知道隔离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被子,盆子什么的,厂里说不用管,都发给我们,我们说吃饭怎么办,谁知道隔离吃饭要花多少钱,厂里人说不用钱,给我们送饭,每天还发十块钱,有这样的好事,不上班,还发钱,就这样我们住进了女生宿舍的最高一层,从来女生宿舍是男人止步的,感觉心情不要太好,每天检查两遍体温,吃饭的时候送上八楼,除了不能下楼,随便我们溜达,刚开始还蛮好的,觉得新鲜,四五天过去就开始觉得压抑了,那时候住的宿舍都是回字型的,隔离的地方,这边住男的,那边住女的,中间有宿管,还没有和女孩子在宿舍这么近过,每天无所事事都吹着口哨,调戏对面的女孩子,女孩子也呆了受不了,既然有的也吹起来了,无聊的人多疯狂,很快十天过去了,又开始了新的上班时刻,像个机器人上班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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