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绿的四月天,春光明媚。
“夫人!夫人!不好了!!”小丫鬟人未到声先及,可见莫不是何大事。
将军府大夫人林柔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挥手示意大丫鬟紫娟放人进来。
“如此匆忙,竟是何事?”林柔又拾起桌上的茶盏,白玉似的手指似有似无的把玩起杯盖。
小丫鬟些许是跑的匆忙,说话竟有些断断续续:“回…回夫人!不好了!是…是大小姐回来了!”
林柔心中一声咯噔,心生气闷,原先手中把玩的杯盖顿时飞出。
“扑通”小丫鬟哪里还敢站着,想也不想,便随着杯盖飞出那刻,直直的跪在地上。
完美的落在小丫鬟的身侧,一声清脆,原先清幽的杯盖已碎成一片。
小丫鬟早已把头紧紧贴在地上,不敢吭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林柔哪里还坐的住,果真不出她所料,那白家人果真是这么个的德行。她将军府的嫡长女,凭甚在他白家委屈求全的?
直直去了绿园,将军府的后院是以颜色而命,江姜身为嫡长女,自是万千宠爱集一身,自有自己的院落,是其他庶子庶女都不会有的待遇。她喜欢绿色,绿园自是她的院落。
江姜命人不许进她的闺房,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锦下。委屈,气恼,烦躁,所有情绪袭来,早已湿了枕巾。
“香香,香香。”林柔看了眼房门两侧不敢抬头的两个丫鬟,一把推开紧闭的闺门。
江姜听见母亲那熟悉的声音,更是两道柔泪落下,不顾脸上的泪痕,更不顾地上的冰凉,赤脚下地,小跑进林柔的怀抱。
林柔哪里见得自己的宝贝香香红了眼的样子,顿时心酸。
她的宝贝香香从小到大可真是含着金汤匙,红了眼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谁敢欺负她的香香,让她的香香委屈?她林柔便是第一个不同意。
她的香香需得成为这天下最幸福的女子,受尽宠爱,须得嫁得这世间最好的儿郎。
林柔轻轻抚着女儿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抚顺着。女儿如此模样,她心疼的心都颤了。
“宝儿香香啊,都是母亲的不好,都怪母亲当时没有坚持到底让你莫要嫁于那白远。”
江姜哪里允许母亲的自责,更何况母亲本没错,立刻打断了林柔的话。
“母亲本无错,是香香那时幼时年少,识不得那白远是甚德性。当时被他那温文尔雅的模样所欺骗。母亲你可不知,我嫁去那三年,可真是日日艰辛。那白远三年里从未碰过我,大事小事都吩咐下去让我去做。他那娘亲王氏更是过分,日日不给得女儿好脸色,女儿日日须得天黑起,夜深睡,日子过的好不艰辛。若按着女儿本来脾性,定是要他那白府闹的日日不得安宁。可女儿偏偏是初来被那白远诱惑的深情,竟痴想着有朝一日可感化他。如今女儿被休弃,已然是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怕是日后也再嫁不得夫婿。若是这些女儿都不怕,女儿只怕替将军府蒙羞啊。”
是的,将军府嫡长女三年前低嫁京城第一商贾白家,她与白家嫡子白远的本是一段佳话,人人都知当初白家公子为追得江姜可费了不少心思,全京城乃人尽皆知。可奈何原本一段佳话,未料成亲之后竟成了全京城最悲哀,世人皆知江家女在白家不受宠,白远更是日日流连烟花场所。江姜三年未孕一子,白远更是三年未与江姜同房,婚后二年娶江家庶女江妍为二夫人,处处为难大夫人江姜。婚后三年休江姜出白家,抬二夫人江妍为妻。
有人为江姜而怜,但更多的是看将军府的笑话。
但众人都明白,白远心系江妍,娶江姜不过是为江妍羞辱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