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看着养心殿缓缓关上的大门,突然觉得她和皇帝之间,隔开的不只是一道门,而是一个世界。她失落的转身,往坤宁宫走去,不知走了多远,曼珠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起,她“啊!”的一声尖叫,双手下意识地伸手攀上那人莹白如玉的脖颈,怔怔地看着眼前朗艳独绝,世无其二的俊逸少年,不是文帝又是何人?
作为皇后,一国之母,曼珠知道此时她应该让皇帝把她放下来,可她心中委屈,一时有些贪恋待在文帝怀里的温暖与心安,心思百转千回,终是任由他抱着自己一步步走去。
文帝一路抱着曼珠往坤宁宫走去,路上宫女太监皆低头跪拜,不敢抬头,却在文帝抱着皇后走远后忍不住偷偷抬眼,心道,不是说这个皇后娘娘并不得宠,皇上甚至连看也不愿看她一眼吗?如今这情形,又是闹哪样?
到了坤宁宫,皇帝轻轻地将曼珠放在床榻上,一挥手,屏退了坤宁宫一众宫人,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曼珠,轻轻吻上她柔嫩馨香的唇瓣,两人呼吸渐重,文帝近乎痴迷的望着她,语气小心翼翼,似乎夹着几丝祈求,“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曼珠目光温柔的将文帝包裹其中,郑重地对他点了点头。文帝复又吻上曼珠的唇,床幔落下。窗外稀稀疏疏的星星被顷刻而至的乌云吞没,珍珠般的雨滴劈里啪啦地奔向地面,闪电如一条条蛟龙劈向大地,惊雷似乎想要炸裂天地般疯狂地一个接一个地响起,曼珠瑟瑟发抖得紧咬着下唇,文帝一个翻身欺身而上,将曼珠压在了身下。
坤宁宫内一夜缠绵,却不知坤宁宫西边的月华宫,北边的北宸宫,还有东边的晨露殿,在夜半时分接连被闪电击中数次,一夜之间房倒屋塌,狼藉一片,索性这三处宫殿尚未住人,李如海想到文帝对皇后的心思,又是皇帝第一次留宿坤宁宫,几次走到门外,又都自作主张压了下来,到了第二日清晨方才禀报,文帝闻言一愣,眉头深锁,皇后曼珠却在听到此事后,面色苍白,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皇帝见状忙把她护在怀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出了坤宁宫,皇帝看着坤宁宫若有所思,良久,吩咐道:“李如海,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如海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按说这多少年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雷电,一夜之间竟击毁了三座宫殿,还都是坤宁宫旁边的宫殿,着实诡异,可想想自己脑袋,只好陪笑道:“这事,奴才怎么知道呢?这都是神仙管的事儿!”
“神仙管的事?”皇帝抬头看看头顶碧色如洗的天空,“既然是神仙管的事,那就命钦天监去查一查!”
李如海领命,吩咐身边一个跑腿的小太监去钦天监传旨,自己继续服侍皇上上早朝。
勤政殿,文武百官乌泱泱站了一大片,众臣齐声高呼万岁,声音之大,足以令山河动容。
议完黄河的水患,文帝示意李如海下朝,李如海高声道:“退朝~”
“慢!”丞相拓跋宏出列,“臣~有本启奏。”
“不知丞相有何事?”
“我大陈国富民强,兵丁甚广,然我朝兵多将少,实非长久之计,今有拓跋顺拓跋宇二人精通兵法,又有领兵之才,故臣斗胆,请陛下将其二人加封少将军,各领步兵两万,以示陛下求贤若渴之决心!”
文帝眉头一皱,旋即又笑道:“此事,容后再议!”
丞相拓跋宏坦然自若地看了一眼文帝,又道:“如今虽国泰民安,但也应及时储备将才,是故,臣以为,臣之所言,皇上应准奏!”
皇帝眯起眼睛看着拓跋宏,“哦?丞相所言,朕倒不以为然!此事,还是过些时日再议吧!”
早朝后,文帝坐在书案前出神。钦天监来人求见,文帝看钦天监监正面色凝重,没等他开口便吩咐李如海道:“出去守住殿门,任何人不准进来!”
“奴才领旨!”
半晌,钦天监监正面露忧愁地从养心殿出来,又回头望了望养心殿殿外的匾额,深深叹了一口气,扭头离开。
李如海进得养心殿,看见文帝面色不善的盯着面前书案上的纸发呆,李如海偷眼一瞥,只见纸上赫然写着“天谴”二字,吓得他手一哆嗦,赶紧低下头去。
“皇后如何了?”许久,皇帝开口道。
李如海道:“皇后娘娘自您离开后一直未出屋子。”
文帝神情凝重,起身往坤宁宫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