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日,拓跋宏称病不上早朝,文帝亲临丞相府探望。
拓跋宏仰躺在榻上,其次子拓跋磊俯身叩拜,道:“不知皇上驾临,臣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爱卿不必多礼,朕听说丞相病了,今日特地前来瞧瞧,丞相如今可好些了?”文帝瞟了一眼榻上的拓跋宏询问道。
“多谢皇上关心,只是家父这病,怕是还要过些时日!”拓跋磊似是十分为难,又回头看了一眼病榻上拓跋宏道“请皇上随微臣移驾前厅,父亲病了这许久,屋内皆是阴晦之气,若对皇上龙体有损,则微臣万死难辞其咎!”拓跋磊说着,在前引着皇上往前厅而去。
“无妨!”皇上说着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不知丞相得的是何病,皇后在宫中听闻丞相病了甚是担忧,无奈朕亲政不久,政务繁忙,直到今日方才得空出宫探望。”
“父亲近日头风发作,劳皇上挂心了。这是父亲的老毛病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每每头风发作父亲头痛欲裂,寝食难安,只等每日服过药后方能小睡半个时辰,皇上今日来的不巧,父亲才刚进了药,如今就是叫也叫不醒,恐怕父亲今日是不能起身见驾了!”
“丞相与朕本是一家人,无须多礼!朕此次特地带了御医前来,”皇帝说着一回头冲身后一个头戴官帽的老者道“张太医,你过来为丞相好好地诊上一诊!”
张太医应声上前,侧身半坐于床沿之上,伸出右手为丞相诊脉,半晌,张太医起身回禀:“启禀皇上,丞相这病原是急怒攻心气血不畅所致,微臣虽不才,却对此症稍有心得,微臣愿为丞相大人尽力一试,还请皇上恩准!”
“既如此,你便待在这里为丞相尽心医治,朕过几日再来探望丞相!”皇上说着便欲起身离开。
拓跋磊见状忙起身追问道:“多谢皇上!皇上,不知皇后娘娘在宫中是否一切安好?”拓跋磊略一停顿,似乎又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于是又解释道:“娘娘从前在家时便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最得父亲的欢心,如今父亲虽头风发作,可只要精神略好些,总要问一问娘娘的近况。微臣想着父亲若能知道一些娘娘的近况甚至是见一见娘娘,或许会好的快一些!”
“皇后在宫中一切都好,你告诉丞相让他安心养病,等下次朕再来时,一定会将皇后一并带来,好让他们父女相见,以慰丞相慈父之心!”
“如此,微臣便替父亲多谢皇上了!”
待皇上走后,拓跋磊吩咐下人先将张太医带下去好生安顿,等他们一出去,拓跋磊对着床上躺着的拓跋宏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父亲,拓跋宏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拓跋磊道:“父亲,如今文帝将张太医留在府中,您看,”
“不必管他,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老夫!哼!若不是他欺人太甚,老夫何至于如此行事!试想老夫门生遍布朝野,尚且腹背受敌,更何况曼珠新后入宫,上有太后打压,下有贵妃分权,只怕她如今空有一个皇后的头衔,在宫中孤掌难鸣,只能任人宰割!”
“父亲您多虑了,如今在我们看来小妹在宫中深陷死局,可依我看,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糟糕,不然就算小妹不肯向您求助,彩蝶也会偷偷传信回来,更何况我们安排在宫中的眼线也并未来信,这便足以说明小妹在宫中一切安好!”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