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处女吗?”路铎突然停下来,喘着气问李由叶。
“啊?”李由叶震惊了一下,发丝像帷幔一样铺满藏青色的枕头。
“你在意这个吗?”她抬头看着他微红的双眼,纤细的双手抚上了他有些粗糙的后颈。
“在意。”路铎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李由叶吓坏了。连她自己都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将要在山的九分处坠落的不甘与纠结,亦或是刚刚考好的芝士蛋糕突然从手中跌落的患得患失,还有一种愤怒,那种对于“不平等”思想的愤怒。她29岁了,换了10年的男友,这个问题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而且还是这个将要成为她未婚夫的男人——他在意......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李由叶轻轻地推开路铎,起身靠在床头上。她轻轻拨了拨凌乱的长发,发梢垂在她如隐若现的胸口。她的胸口在起伏,但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儿。
“我不是。”她抬起低垂的睫毛,看着他。
李由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感觉就像三生三世在诛仙台的生死别离,他会跳下去抱住她吗?她不知道。或许谎言可以保住点什么,但是真相即真理,至少在李由叶这里是这样。是什么就是什么,即使它能够摧毁现在的这一切。
李由叶从不觉得婚前的那种事是一个女人所谓的“污点”,她甚至觉得,古往今来那么多人在意的那层膜真的有必要存在吗?可能进化论给予女性的从来就没有“平等”,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叫做《The Desert Flower》,影片中那片赤道大陆的“割礼”给她的心灵留下了难以清洗的印记。当时年岁尚小的她甚至觉得是不是应该给男人呢也做一个笼具,结婚了才能由他的妻子亲自打开?其实说来说去,这还是一个由父系所执掌的世界。
她就这样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俊朗沧桑的棱角,他斑驳陆离的胸膛,以及他布满薄汗的额角。她的脑袋里迅速飘过很多很多话,她要做好和他分开的准备。如果他真的在意这件事,那么他就不再是她想要的那个他了,她接受不了男人在这件事上的介意。
路铎的嘴唇动了,李由叶的表情僵了。因为他说了一句:
“那就好。”
他重新吻上了她的唇角,她惊讶地推开他,“你不是说...你在意吗?”
“对呀,我在意啊,我害怕你还是处女。”路铎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从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无数惊讶的问号。
“如果你是处女的话,我怕今晚过后,万一我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你以后的丈夫如果介意的话,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欺负你。幸好你不是。”
李由叶突然笑了,她的心里甜甜的,“我还以为...你介意这件事。”
“我又不是处男,为什么要要求你是处女?“路铎看着她可爱的笑颜说道,“就算我是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况,况且人不能总纠结于过去,感受当下的才是最好。”
“那如果我是呢?”李由叶问道。
“那我就把你扔回隔壁的床上,让你去和手绘板儿作伴儿去!”路铎笑道。
“路先生,我想改个答案。”李由叶笑道,想逗逗他。
“晚了,考试已经结束了。”路铎抱紧了她,他吻上了她,任凭秋夜在窗边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