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峡谷。
一马平川一线天,两侧的悬崖拔地约千丈,飞鸟难越,崖上松木参天而立,似欲破天而入。红日夹于天线之中,万丈红霞斜洒在谷地之上,犹如一条静止的红河。
“滴,滴,滴...”一滴滴红色液体正从一位男子众多裂开的伤口不断滴落在“河床”之上,转眼不着痕迹。男子身着白衣,腰间悬有一块金色令牌及一块极品白玉,而此时男子身上却已是近乎碎布,硬是染上了一层血红,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因为他的身旁的血泊之中亦是躺着几十人的尸体。
“哈哈哈,司徒长风,如今这般形势,即使你有天纵之才,也休想今天能活着回司徒家了。”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着黑衣,并用黑布蒙面。中年男子手持一把被血染了半红的长剑,指着白衣男子,眼露凶光,道:“司徒长风,我给你留几分颜面,你自行了断了吧,这样也不失了你司徒大公子的身份,我也好尽快完成任务,否则等到我们动手,你怕是全尸也难留。”
原来这个混身染血的白衣男子正是司徒家族的大公子,天赋绝伦,青年翘楚的司徒长风,只是此刻的境地不免令人唏嘘。司徒长风没有理会中年男子的话,一人持剑傲立于几十黑衣人的包围之中,伸手捋了捋散落的额发,露出一副沾满鲜血却难掩俊秀之色的脸庞,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相反平静的有些反常,他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人心最是险恶。
“你们想要杀我,可以,但在此之前,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司徒长风平静的说道。
“司徒大公子,想知道谁要杀你,去阎王爷那儿一问便知。”中年男子眼中凶光暴涨,随时准备出手,可即便司徒长风目前身受重伤,但实力依然不可小觑,亦不可贸然出手。
“既如此,那就劳烦各位去帮我问一下吧。”
司徒长风眼神瞬间凌厉,身形一动,留下一道残影,转眼已在几十米开外,向中年男子冲杀而去,眼看长剑即将刺到中年男子胸口。
“这是金蚕步!”
中年男子认出司徒长风所使步法,心中暗道不好,终究还是大意了,没想到司徒长风在如此绝境之下,还能这么果断的向自己发动攻击,此时出招抵御已是来不及。
金蚕步-司徒家族顶级步法,瞬息可至百米开外,与瞬移无异。若非司徒长风有伤在身,元气大伤,中年男子连发现的机会都没有。
可那中年男子也并非就此束手就擒,狠心之下,一把抓过旁边的黑衣杀手,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呲”,司徒长风一剑穿过黑衣杀手的身体,黑衣杀手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化作血雾,死不瞑目。
剑势未停!黑衣杀手身后的中年男子依然被刺中,剑入三分,虽不致命,可行动依然受到了很大影响。强忍着胸口之痛,嘴角已然有血红留下,中年男子后撤一步,运用全身内力,使出一招辟心掌,打在被剑贯穿身体的黑衣杀手身上,巨大掌力连带着司徒长风也被击飞出去,中年男子趁机瞬间拉开距离。
一切都发生于瞬间,电光火石,眨眼之间,其他的黑衣杀手才刚反应过来。“都给我上,杀了司徒长风,回去大人重重有赏!”中年男子下命令道。
几十个人一拥而上,目标便是击杀残血司徒长风!
反观司徒长风,身受一掌内力,以致伤上加伤,右腿单膝跪地,长剑撑于身右,体内如同翻江倒海,五脏六腑不在其位,双眼血丝密布。面对几十人的同事进攻,司徒长风依然无所惧,连续施展金蚕步,不断躲避杀招,但对于强弩之末的司徒长风来说,倒下是迟早的事。
终于在抵抗了半个时辰之后,司徒长风体力耗尽,身体的血液流了大半,金蚕步已经完全无法使出。被逼入绝境的司徒长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手中的玄王剑在蜂鸣,似乎在为他的主人感到悲痛。
此刻的司徒长风无力再战,伸手抚摸腰间的玉佩,据说这是他父亲司徒正宏年轻时闯荡世界,偶遇机缘由神人所赐,名为岐帝玉,在司徒长风刚出生的时候给他的,希望司徒长风今后能受神人庇佑,逢凶化吉。
而如今落难至此,唯一让司徒长风挂念的,除了早已去世的母亲,就只剩父亲这个唯一的亲人了吧,至于司徒家族的其他人,司徒长风已不愿多想。
感受着岐帝玉散发的一丝温润,仿若一股暖流流进了自己的身体,司徒长风忽然觉得自己没那么累了,可能是快死了吧;伤口不再痛了,也不再流血了,也可能是血都流干了,眼皮像山一样沉重,意识也开始模糊。
“呵呵,终究还是这个结局啊!”司徒长风长叹一句,接着整个人如入定般单膝跪地,头无力的垂着。只是手中的那块岐帝玉散发着幽幽白光,甚至未粘上一滴血迹,无人留意。
与此同时,连同中年男子在内的黑衣杀手们的杀招已至,不管此时司徒长风是否已死,他们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辟心掌,断山腿,龙爆拳......
“啪”“嘣”“咚”......
千钧一发之际,突生异变,一股白光凭空而起,将所有人的攻击全都抵挡了下来,白光由淡变浓,最后变成一个光球将司徒长风包裹其中,光球内部目不可及。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给吓到,一时间不知所措,就在他们尝试再次进攻打破光球的时候,异变再生,白色光球如同泡沫般碎裂开,被风吹散。众人一度懵在原地,而等反应过来,定睛一看知之时,哪儿还有司徒长风的影子,原处只留下一块金色的令牌,好似他也变成了泡沫随风散了。
“老大,怎么办,司徒长风不见了,我们无法确认他是死是活,那位大人看不见尸体,我们该如何禀告?”一黑衣杀手问道。
“我们最后虽未击中,但看他那样子,怕是早已断气,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我们拿他的令牌回去复命,走!”中年男子道。虽然他也没有百分把握,但现如今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