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高三摧残,迎来了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星期。
那时候,我每次的模考成绩依旧高不成低不就。
教室最后的黑板上班上每个人都认真的写下了自己要去的学校。你写的那个学校,离我分数差也就100多分。我含糊不清的写了一所重庆四川大学就可以。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赶不上你了。
偶尔我会定定的看着我们一起留下的目标。其实,我根本没有目标。我知道,我终究不可能再和你做大学校友了。眼前的你熠熠生辉,而我自卑低到了尘埃里了。我始终只是一粒灰尘,你发光发热,而我连起舞的日子都未曾拥有过。那时候的我害怕排名榜上你和我40名的差距,害怕目标榜上,你坚定的笔记。连字体都带着自信。而我,只是再努力追赶。
很快,高三迎来最后的一个星期。那时候,学习氛围依旧浓烈。但是同学们都在准备离别礼物。准备留言册。
我是一个特别不喜欢行动的人。想到美好的事情,总会马上考虑会不会有糟糕的事情。不是没有幻想过,但是,那个念头仅仅一瞬间而已。
心里的小怪兽总是再告诉我,离那个人远点。远远的,你们才会一直是可以说话聊天的关系。是的,后来的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的。
最后一个星期,好像大家都在百忙之中找时间,或是告白,或是想为17岁的青春留下些什么。我从开始苦恼的是,怎么样才能把礼物送出去呢?
那是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班里都在积极准备毕业晚会。
宿舍一行人自告奋勇要来一次大合唱。
嗯,《北京东路的日子》。这是毕业晚会哪天晚上,也是我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唱歌。同宿舍的,一行人,可是那会儿的我,只定定的看着你。看着你的面无表情,看着你偶尔的欢呼。我竟然觉得自己也好像圆梦了。终究,灯光下的我,好像也在发光。
哪天晚上,班里大部分同学和老师都哭了。
我们讲感想,坐在自己暗恋的人的旁边,偷拍自己喜欢的人。找理由和喜欢的人合影。这些,我只做到了第一条。原来,我连明目张胆看你都没有做到。
毕业晚会进行到一半,作为一个尤其感性的人。尤其,高中三年,高中14班的小伙伴,都是我遇到最好的人。竟然忍不住哭了。我便从座位上出去到阳台。哪天晚上,长风中学留在了我迷雾般的眼睛里。
我出来后,一直再想,高中三年,是不是用光了我所有的运气和你同桌。是不是只此,我以为的这三年便要结束了。是不是,你认为这只是区区三年而已呢。
我发呆入神,丝毫没有发觉你在我背后。转身过来,吓了一跳。
你:干嘛不进去?
我:里面有点闹,我头有点疼。
你:现在好些了吗?
我:嗯
你:图,高中三年你有后悔的事吗?
我:没有好好学习(所以我可能再也不能与你前后脚了),你呢?
你:嗯,没有。
我们之间的聊天一贯如此,往往不知道怎么开始,也不知道怎么结束。
毕业晚会进行到最后,好似全班人都红了眼。
大家互相再拥抱。很多人过来狠狠的抱了我。我很感动。也很难过。知道不会再有人那么喜欢我了。以后也不会有那么多一起做傻事的伙伴了。
即使哪天晚上,大家都互相拥抱了。但是,我唯独没给你一个拥抱。这事,到今天我都在后悔。
第二天。
班主任强调着考场注意事项,各个科目的老师也都在交代着,好像要把他们毕生所学直接塞进我们的脑子里。
我,依旧在偷偷的看你。依旧在苦恼礼物怎么送出去。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试卷和写不完的留言。
我给你留了一张纸,一直没有给你。
你好像也没有打算给我写的样子。
就这样僵持到高考前两天,学校通知拍毕业照,随后而来就是搬东西,回家准备高考。
直到最后一刻,我在教室收拾书本的时候,你也在弄。
我还是鼓起勇气把礼物送出去了。
那本书是《霍乱时期的爱情》。不知,你是否认真看了。
然后伴随的还有留言本。
我急匆匆的冲出教室,被正在进门的同学拦住。他是我们后桌的王宇。他拦住我。
王宇:你要走了吗?
我:嗯,差不多收拾好了
王宇:那这几天你在哪里复习
我:我叔叔家
王宇:阿图,最后了,我们拥抱一下吧。
我:好呀。
哪天,我没反应过来那个拥抱背后的意义。再次谈起这件事时已经是我大二上学期了。
高中同学在同一座城市的,都来聚餐。
因为复读,我比你们都小一届。王宇还说,我是学妹。他才提起说,那会儿,差一点,他就告白了。
后来,我还在感叹。我也差点就告白了。
高考如约而至,我们被分配到不同学校考试。
两天的考试顺利结束后。我接到了你的电话,你约我老公园见面。
我:你考得怎么样
你:还行
我:那就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哭了。哪天,我现在记得的感受时,我真的要变成你人生中的过客了。
你:你怎么哭了
我:毕业了,有点难过
你:没事,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我:会吗?
你:会的,多远我都会找你的。
我:找我出来干嘛
你:来,礼物。
我看到你递过来的相册,有点不知所措。我以为,你不会。
你说,你回去再看。
回来以后,我翻开了相册,里面有我最好的伙伴,有学校的角落,有老师,有合影。有我奶奶家的大肥猫,有所有人。没有你。
唯独有一张,是我拍的,那是你和几个哥们在小桥上,我在走廊上偷拍的。照片里,有所有人,可唯一一个正面的是你。
可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把这张照片放进去,那是不是代表,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哪天回去以后我就给你发了消息。
今天,我还在后悔。如果我知道,我不会的。
我说,Y,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回:我们大学见,我希望你一直开开心心的。
我:那,万一不是同一所学校呢。
你:不会,我会去你喜欢的城市。不就是四川重庆都可以吗?
我:可以吗?
你:别多想了,我们填志愿的时候见。
那时候的我,莫名的兴奋加开心。
我以为我们会有一个电视剧般的开头和结尾。
因为这样,后来的我没有勇气再去看悲伤结局的电视。喜欢喜剧,这会让我笑得没心没肺。至少不会担心。
后来的我,拿着你给我的相册读了大学。毕业实习到正式工作。即使搬了无数次家,它依旧稳稳的在我怀里。
有人说,怀念会魔怔。
我大概就是如此,后面的我,无时无刻不再想起当时的你。无时无刻不想起阿狸,无时无刻不再怀念那条大街。
再后来,当我拥有了明媚的笑容时,又再次想起了你。我做了很多很多设想,比如,我勇敢点,比如你也勇敢点。会不会最后我们都彼此抓紧了呢。
终究,是我将你推向了那个我再也找不到的人海了。
偶尔,站在人海里,我也在幻想,会不会你突然出现,会不会我们相视一笑。
你说,你好。
我说,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