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被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玩弄着,在迷茫无助痛苦里,人们就把一种东西寄托在希望上,好像真的什么都会好的一样,然而事实上,人们在迷茫中越发的迷茫,在无助中越发无助,在痛苦中越发痛苦。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都会好起来吗?”
生活给的那些这些猝不及防的东西,像砧板上的鱼肉那样,只能等待着,受着,然后在心里咒骂着,可时间从不懂得怜惜你,疗愈的时间总是短暂而稀缺,等到天亮的时候,还要装作坚强的模样拖着疲惫的身心继续面对苛刻的上司,让人苦笑不得的甲方,以及那些生活中拼凑的琐碎又麻烦的无奈。甚至连早起的一杯伴有巧克力味儿的摩卡都来不及品尝。
那么是不是死掉就好了?
是不是真的死掉就可以摆脱这一切琐碎麻烦,还有那些伤痛无助?
真的可以用死来一了百了吗?
可偏不,是呀,可以被生活捶打千万次,但我依然想要站起来,还给生活一拳,告诉它,老子也是有脾气的!
人生一遭,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太多,傻逼的上司,提着苛刻要求的甲方,以及上班的路上骑的小蓝突然链子断了,或者,还没做好准备就要和某些人说再见,亦或者突如其来的病痛,就真的要这样轻易的认输,未免也太不帅气了吧。不要给生活下跪啊,朋友!这时候,希望这东西还真的就迷之有用了,哪怕只是慰藉一下自己的内心而已。就像黑暗中的点点萤火,哪怕微弱,但也足够给人活下去的力量了。
今晚的夜真是漫长,黑色的夜想一张巨大的幕布,好像缺少了放映机,又或者幕布下的神魔就已经是一场开播的热血电影了。只是能观赏这部电影的人,只剩下了天界的那个老头罢了。
人的命运真的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吗?还是只能被那只无形的手肆意操控呢?
招零的红发越发的鲜红,像是某位漫画家对女主有意照顾似的,狂狷不羁的红发竟然在黑暗里散着微弱的光。
双目失明的陆茯苓强忍着疼痛,艰难的抱着招司,招司在前不久才受了断魂鞭之苦,如今又受到了重击,体内的骨骼好像被人揉碎了般,撕裂着疼痛,几乎要把招司疼晕过去。
雨滴如断了线的串珠开始一颗一颗落下,继而越发的大,水雾升腾,好像在给对峙的双方一点时间缓和。
雨滴从陆茯苓的脸上滑过,在脸上的血红也随着雨珠冲刷而下。
“招零。”陆茯苓略微抬头,在嘈杂中,努力辨寻着招零的方向。
“什么。”招零没有回头,微弓的身姿,戒备的手势,像是随时都能冲出去厮杀的刺客。
“虽然不是时候,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招零,此生能够认识你,我不后悔。”陆茯苓说这话的时候努力的把脸朝着招零的方向,唇边带着一抹笑,像是三月里的暖阳,明明前方就是你死我亡紧张又刺激的战场,而陆茯苓却微微的笑着,好像生死也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扯这些!等我结束了这边,就上那九重天上让那老头把你的眼睛治好。”招零回头看了眼在傻笑的陆茯苓,又立刻转过头去,生怕对方钻了空子,却被陆茯苓的这番话搞得心里暖暖的,狂跳的心脏也好像有些缓和。
“喂,小鬼,你知不知道我是招零的什么人!”招司咳嗽着,连生气的语调听起来都有些温柔。
“啊?”陆茯苓低下头,却又想起自己已没了眼睛,看不到对方。
“我可是招零的男朋友!”招司说这句话的时候用尽了力气,终于使得这句话有些力量。
“所以呢?”陆茯苓疑惑道。
“你……你真是”气的招司又吐了一口鲜血。
招零没空理会后边那俩身残志坚的战友,此刻的她明白,只有杀出去,他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陆茯苓!”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你还知道来找我啊!死老头!”陆茯苓听了声音,心头有些暖,原以为自己一生也就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了,然而却还有个男人愿意养着他,愿意陪伴他,咦,想到这儿,陆茯苓拍了拍头,这走向不对啊!
“陆茯苓,你的眼睛怎么了!”陆震霆看着双眼已经结痂,却还有丝微的鲜血不时流出的陆茯苓,心中一紧。
“没事儿,只不过是双眼睛罢了。”
“是他们弄伤的吗?”陆震霆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倒也不是,是我自己。”陆茯苓还对着空气说着。
陆震霆的眼睛有些充血,平展的黑色西装有了褶皱,下一秒,手中已紧握利剑,有些卷翘的头发因为速度和风力而往后倒。
触碰底线的人,就算是天神也不可饶恕。
利剑在微弱的光中散发着幽兰的光,剑之所向皆为哀嚎。
“陆震霆,你这是要和天庭公然作对了!”司命紧咬着后槽牙说道。
“呵,我早该如此。”陆震霆的声音依旧如故,手挥剑的速度却越发的快速,像是熟练的厨子切割韭菜似的。
“喂,老头,你小心点啊!”陆茯苓说着。
枪弹对着陆震霆和招零扫去,招零轻盈的像一只猫,轻易的躲避着,手中结气,对着扫射的人袭去,这次就连哀嚎都听不见了。
陆震霆收起手中的剑柄,从后边的裤腰里拿出了一把枪。
枪火在空气中摩擦出热流,像是火焰一样喷薄而出,好像要把天打上一个洞似的,射出了十几米高后,天兵就像是融化的雪糕一样,瞬间化为了雾气。
“呦,这么好的东西,怎么现在才拿出来。”招零边说,边扭下了一个天兵的脖颈。
陆震霆没有搭话,将枪火调了位置,这一次,枪口对准的目标是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