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泽依旧在不慌不忙地敲门,刘柯一用力闭上眼睛,心想:算了算了,就死猪不怕开水烫吧!事儿是自己做下的,那也就只有自己来面对的,逃避也不是个事儿。随手拿了条裙子换上,大步迈过去开门。
门打开,正对上的是贺夫泽的手,正悬空在刘柯一的眼前,不得不说,医生的手,贺医生的手,是真的特别的好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手指修长。
刘柯一还在盯着人家的手,一时走了神,贺夫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柯一因为盯视着他的手而微微斗鸡眼的样子,放下了这只手,转而抬起另一只手,是已经冷掉了的早餐。
“刘老师,早餐都冷了。你还骗我不在家。”贺夫泽的语气并不像兴师问罪,仔细听反倒能听出一丝轻快。其实贺夫泽觉得刘柯一能给他开门,他就已经很高兴了,真的。在他心里,刘柯一的形象还没有完全被昨天醉酒的状态给覆盖。
“哦……不是,贺医生,你干嘛给我送早餐?”刘柯一有些心虚,双手背在身手揪在了一起。
贺夫泽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有些无奈地说:“刘老师,你就打算一直在门边这样讲话吗?”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了,估计刘老师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什么的,就是还有些缓不过神儿,可能有点想后悔了?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他觉得,假如现在后悔了也无妨的,本来他就觉得表白这回事,应该由他来,应该等到水到渠成的时候。
刘柯一慌慌忙忙地把门给让开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请贺夫泽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然后两个人就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贺夫泽先开了口,他说:“刘老师,昨天你喝醉了,然后对我说了些话。”他顿了顿,又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个词,叫做‘虎狼之词’?大概可能是这样。”
听到“虎狼之词”,刘柯一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什么叫“虎狼之词”,她不就问他能不能喜欢她一下吗?怎么就至于“虎狼之词”了?但她忍了忍,还是没开口反驳,但嘴巴已经有点忍不住抿起来了。
贺夫泽观察着刘柯一的脸色,干咳了两声,又说:“开玩笑的。不过你昨天确实有说到关于你我情爱方面的事情。可能你现在会有一些觉得后悔,所以对我避而不见。但是我想说,刘老师,没有关系,其实我也挺喜欢你。可能因为我们都不小了,处理感情肯定不如学生时代那般风风火火,也没法一下子适应爱情。”
“只是我认为,我们不若尝试慢慢相处,我们从好朋友处起,我想我是不是可以慢慢走进你的生活,我们慢慢习惯彼此的存在?”贺夫泽用试探的语气问刘柯一。
刘柯一早已经低下了头,她有认认真真在听,在考虑。贺夫泽不是之前自己想的那样轻浮,他有很认真地在以一个成年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并且给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