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燃起火球,瞬间抛出去十来个,轰隆声不绝于耳,炸得四周火石翻飞,可那些人身法灵活,尽数躲开了,我向前跃身而起,却感觉身体比平常笨重许多,两脚如陷泥沼之中,按平时来算,我铆足了劲这一下能跳出去十多二十米,可此时却只跳出去了不足五米,这阵法之妙,确实不可小觑!
加之不时从暗处飞出的银针,专挑我的软肋袭来,什么眼睛啊,腋下,喉部甚至裆下都受到了不少的照顾,那些不断变换身法的人影,像一只只舞动的蝴蝶,与我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形成一个圆,我向前他们就退后,让这个距离始终保持着不变,我有些心慌了,身上的龟壳我没底,不知会不会突然就到了极限,破裂开来,手上的火球也不敢随意发射了,我怕再像上次那样精神消耗殆尽,那才真的是任人鱼肉了,我有些懊恼自己的心慈手软,反复告诫自己,这里不是地球,不是我所熟知的世界,必须忘记地球的那些规则条款,不然随时都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怎么办,怎么办!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我猛然一拍脑袋,合着我这一身宝贝,搁我身上就是摆设啊!平时火球用顺了手,临到紧急时刻,就把其他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瞬间开启手镯的功能,一个黑洞包裹住我的全身,那些飞来的银针全部掉进黑洞中不知所踪,我感觉浑身一轻,再次踏步跃出,一下就接近了阵法的边缘,面前的人闪躲不急,险些被我身上的黑洞吸进去,赶紧变换身法,与我擦身而过,我身前出现一片若有若无的屏障,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拳轰击在屏障上面。
这一拳上覆盖着白色的火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轰在屏障上炸出朵朵火花,屏障内泛起涟漪向四周涌去,我因为有黑洞附体,巨大的冲击力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影响,反观那些人,他们身形一顿,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不过又强行稳了下来,他们想再次拉开距离,我可不会再给机会了,脚下一动,犹如跗骨之蛆一般,紧贴着那道屏障跟随他们的步伐前行。
行进过程中,手上再次蓄力,附在拳头上的火焰已经白的发亮了,猛然出击,火光将四周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轰鸣声振聋发聩,所有人身形为之一滞,嘴角有血流出,趁你病要你命!不待他们有所调整,我奋起又是一拳,这次虽然没有来得及聚集火焰,可拳头上的力道任然不可小觑,砸在屏障上发出一声声嘭嘭的闷响。
屏障荡出的涟漪已经呈不规则的形状扩散开来,我发了狠,一拳接着一拳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突然一道玻璃破碎般的声音传来,屏障上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缝,沉住气,再次蓄力,咬紧牙包骨,肾上腺素飙升,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拳砸在屏障上,“哐~”,面前的屏障化作漫天飞舞的碎片,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四周的人突然大口喷吐出鲜血,倒在地上萎靡不振,显然是受了重创。
头顶掉下一道黑影落在我身后,正是他们这伙的为首之人,他一只手撑在地上,扬起半边身子,脸色有些发白,嘴角也有鲜血趟出,惊疑不定的看着我,我撤去身上的黑洞,显出本尊,张口就开骂“当真以为小哥我好欺负不成!我这人的原则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都骑到我头上了,我还能忍?出尔反尔的老东西,小哥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还不待他说话,我上前就封住他领口,嘭嘭两拳砸在他嘴上,还别说,这老东西还挺抗揍,两拳下去,他身上泛起微微紫色光芒,我劲道还是挺足的,可也只是将他打的嘴角开裂,冒出些许血沫子,本来心想就此结束,一走了之,太过分了也不好,因为心中始终有道坎,这道坎是用道德砌筑的高墙,也是我下不去黑手的重要原因。
可这老家伙还要嘴硬,张口就问候了我的全家,我这人吧,你骂我无所谓,可你那沾亲带故的一起骂了,我就忍不了了,心里邪火一升腾,热血直冲脑门,直接一翻骑在他身上,两只手招相呼应,如同小孩子打架一般,毫无章法可言,照着他脸上就是一顿乱拳,他身上那微弱的紫光扑腾扑腾闪现了两下也彻底消散了,我发泄完,起身一看,这货已经被我打成了猪头。
嘴里牙齿也没剩几颗了,一只眼也肿来眯成一条缝,鼻子也塌了,气息相当微弱,半张着嘴,不断涌出血沫子,我气儿一消,看着他这样又觉得于心不忍,他用手指着我,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我脑门一热,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张口就来“小哥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记住了,我叫孟叶!”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是生怕仇家找不上门嘛!啐了一声,我扭头就走,闹了这么一场,我也有些疲倦,特别是耳朵,现在还嗡嗡的响,仔细回想起来,我由最开始的担惊受怕变得沉着冷静,从屈服到开始反抗,利用自身优势,破开困境,不由的觉得有些刺激,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这是我到这个世界以来,真正的第一次战斗,虽然情况有些一面倒,可也让我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修炼者的力量。
那人的等级我不知道到底多高,不过在他们的全力配合之下,已经足以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了,这样看来,我并非是无敌的存在,至少到现在,我也没有这样的想法,身上的龟壳我也没摸清到底能承受多大的力道,我想应该是有一个上限的,但是不知道这上限的临界点对于我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交手过程中,本来我可以选择硬抗一击给予敌人重创,可万一突然破了龟壳,我反而成了重创的那一个就悲催了,还有身上这么多宝贝,用起来却一点儿都不得心应手,完全没有配合可言,这些都是我该好好琢磨琢磨的地方。
三两步跃上官道,辩了辩方向,想着此前那老家伙说过还有援兵在后,似乎还要厉害得多,赶紧头也不回的加速前进,这一跑,就逐渐跑到了天边亮起鱼肚白,途中经过了两处驿站,我都下了官道远远绕开,我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腿肚子直打颤,人也疲惫不堪,找了处一人高的荒草从,往里面一趟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