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眼镜蛇和黑金刚似乎对温柔的邱泽蛮尊敬的,他们在前面开道,人流迅速地分开,众女的眼神里有无尽的遗憾,却没有一个敢飞蛾扑火。
很快地,到了教室,邱泽拿到了手机。
T-T,怎么办呢,邱泽如果就这样离开,那我的下场一定很悲惨,T-T,迟钝的我也能接收到来自空气中的不明杀气,见面会当然不能这样草草收场,为了我可爱的生命不得不冒险,T-T。
“邱泽前辈,可不可以……”
“什么?”黑金刚打断了我的话,硬邦邦地开口了。
“可不可以……”
“什么?”眼镜蛇舌尖仿佛正滴下毒液,阴森森地望我一眼。
T-T,T-T,我怎么快要哭出来了?
“卓思,不要哭。^_^ ”
邱泽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麻花辫,一下,两下,三下——温暖地熨帖心灵的一种奇怪感觉油然而开,一刹那间,我仿佛在冬日照耀下一样暖洋洋的——*_*,邱泽的手好温暖啊,像记忆中妈妈的怀抱一样——
“喂,你想干吗。”
T-T,黑金刚的破锣嗓子敲碎了我绮丽的梦境,回过神来的我唯唯诺诺地把收门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邱泽,反正坦白从宽吗?
“对不起。”我珠泪欲滴,楚楚可怜地说。
眼镜蛇重重地哼了一声。
黑金刚的拳头似乎提了起来。
T-T,从小到大,我掌握了两个重要的人生准则,一个是犯了错误要勇于承认,另一个是寻求帮忙时扮弱者博取保护,这百试不爽的法宝失灵了吗?
T-T,T-T,泪腺并不发达的我在关键时候居然挤不出几滴绵羊的眼泪,真可恨啊——这时候的我真羡慕那些多愁善感眼睛总是水汪汪的林黛玉们。
“卓思(邱泽在生气吗),”邱泽轻轻地笑,“不就是和大家说说话吗,有什么为难的。”
!,!,万岁!
善解人意的邱泽——这一次,我的眼睛如愿以偿地出现了晶莹的泪花,!,感动的眼泪。
“邱泽前辈,请问你喜欢黑色吗?”某女发问。
“邱泽前辈,你理想中的爱人是哪一种类型的?”
……
“邱泽前辈,再过十二天是我的生日,我能邀请你吗?”
……
对每一个问题,邱泽都以绝对的毅力和耐心保持招牌式的微笑,不敷衍了事,不马虎应付——如果不是黑金刚和眼镜蛇在一旁虎视眈眈,众女恐怕会一哄而上,贪婪地吞噬温柔的邱泽!
呼!我又打了长长的一个哈欠,第一百零一次伸伸懒腰,转过头迎上黑金刚狠狠的目光,T-T,立刻觉得一股寒流如藤蔓从脚底爬升至心脏——花痴们的行为都太古怪太无聊了,像是某女居然羞答答地请求邱泽给他一个吻,某女则要邱泽把衬衫送给她、某女则关心邱泽一天睡多少小时,诸如此类的令人直想打瞌睡。可怜的邱泽,当一个优质偶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真佩服他,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望过去,他的姿势动作都保持得那么的完美,换作是我,肯定累毙了。
终于,暮色降临,一个小时的见面会在依依不舍的送别声中结束。
小米凑上来,可怜兮兮地问:“不能再延长时间吗,我们可以再加双倍费用。”
T-T,再加十倍也不行啊,我扫了一眼面色阴沉的黑金刚可怕的眼镜蛇,遗憾地摇摇头。
六点三十分,在三叉梧桐树下,千恩万谢地跟邱泽道“再见”,被眼镜蛇这个混蛋恶意地喷了一身机车尾气的我,手攥着厚厚的一叠钞票,雀跃得直想飞起来。
爸爸,今夜想吃什么?
呵呵,一想到爸爸的馋样子,就忍不住要微笑。
七拐十八弯,美西路尾,一排排老式平房映出一盏盏柔和的灯光。
第十四间,屋前有一株贴着市政一级保护植物的清朝老槐树,就是我可爱的家。
从菜市场提着一袋一袋食物的我跨进院子,呵呵,爸爸应该在回家的路上了吧,我可要给他一个惊喜。
手脚麻利地做了爸爸最爱吃的姜油烧鲈鱼,配上肉丝炒青椒,排骨枸杞汤,凉拌豆腐片,花花绿绿的一桌菜,色香味俱全,!,厉害哦!
可是,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呢?每个星期五爸爸不用排夜班,所以星期五放学后就是我的自由时间了,而爸爸也总是准时在七点钟拉开院子的铁门——
“铃、铃……”
“喂?”我提起电话机,听到了爸爸的同事兼棋友陈叔叔的声音,我知道,“爸爸又打扰叔叔了,是不是棋瘾来了,赖着不走?”
“卓思——”
?-?,奇怪,陈叔叔欲言又止。
“叔叔,跟我爸说别担心,我今天心情好得很,不会怪他迟归的,!”
“卓思,你听我说,”陈叔叔的语气沉重,“你爸爸在修德站出了车祸。”
T-T,我的手几乎握不住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