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看看!这才是锦国需要的人才!各位爱卿要多多学习叙爱卿,即是如此,各位爱卿下了朝便将救济银一事好好办了!若无其他要事上奏,就退朝吧!”
百里君辰起身离开,袁公公喊着:“退朝!”各大臣纷纷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里君辰回到寝殿,吩咐身边的太监小成子为他取来一件普通素净的衣裳。小成子不知百里君辰为何此时换衣,小心翼翼的问了句:“皇上这是要去哪儿?”
“微服出访。”百里君辰满意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无繁琐的纹饰,与一般的公子哥无二。
小成子心有惶恐,皇上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是好事,可若遇见了危险怎办?
“皇上,可要奴才去寻几个侍卫跟着?”
百里君辰立马否决,即是微服出访,为何要带侍卫,这未免过于兴师动众了,不过为了安危,带一个便可。
“不必,朕带慕景便可。”
慕景是百里君辰的暗卫,是百里君辰为数不多的亲信。小成子听闻带着慕景放下心来,以慕景的身手百里君辰是不会受何伤害的。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百里君辰将寝殿中的宫人退下,又朝暗处道:“慕景,随朕去西市瞧瞧。”
“是!”,寝殿中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叙兰烟与水月水晴两丫鬟仍在忙着施粥,水晴瞧着叙兰烟同她们一起忙碌了两个时辰,很是心疼:“姐儿去休息休息吧,施粥一事交与奴婢和水月便好,况且还有家丁帮着。”
水月点头附和着:“是啊,姐儿!可别累着自个儿!”
看着一排长长的队伍,叙兰烟确有些累了,仔细吩咐了水月几人,去了一旁休息。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叙兰烟带着两护卫在西市巡视着,若有腿脚不便的百姓未曾领取粥与馒头,那她也好记下与之送来。
“若不是亲自来这西市,我还真不知西市百姓竟过的这般苦!”望着眼前破败的房屋,叙兰烟不禁悲悯起西市百姓来。
锦都作为皇城,各市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若从先帝起便注意着西市,那定也是繁华之地!
叙兰烟踏入这屋中,丝毫不嫌弃屋内的粉尘与脏乱。
“谁啊?”里屋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叙兰烟寻声而入,只见一老迈妇人躺在榻上,瞧老妇的模样,似乎不便行走。榻上只有两床薄被,都已旧的瞧不出颜色,这样的被子,老妇人是如何度过每年冬季的?
“老奶奶。”叙兰烟走到老妇人榻边,亲和的与老妇人说着话:“这屋只您一人吗?”
老妇人想支起身子,可无论如何使力也起不来,叙兰烟急忙扶着老妇人的身子,让她借着自己的身子坐起。老妇人坐在榻上,双腿直直平放,同叙兰烟道着谢:“多谢姑娘了,不知姑娘怎的来了此处?这儿不应是你这般身份的人可来的,且还是一姑娘。”
老妇人言语间略有不善,即便帮了她又如何?像她这种权贵人士家的小姐,心里皆是对他们的厌弃,富贵人家都是瞧不起他们的。
叙兰烟并未在意老妇人言语间的恶意,仍笑意妍妍的与老妇人解释着:“此次我来西市是来帮助西市百姓的,我已在西市口布了粥棚,现下西市许多百姓皆在粥棚处领取着粥。我怕有百姓因身子不适无法去粥棚,故而在西市内巡视着。”
“姑娘所言可真?莫要因老妇我年迈好哄骗而欺我。”老妇人质疑着叙兰烟的话,毕竟于她来说,这些人话语的可信度可不高!
叙兰烟眼神坚定:“自是当真!”
见老妇人不语,叙兰烟朝屋外唤着:“来人!将东西送进来!”
不一会儿,跟随叙兰烟的护卫将食盒送进屋内,叙兰烟接过食盒,拿出食盒中的肉粥与馒头。老妇人瞧见粥与馒头,眼眸微动,她许久未曾用过一顿饱饭了,哪怕眼前不是什么美味佳肴,只是寻常百姓吃的粥与馒头,可于她来说这已是天大的恩赐。
“老奶奶,您眼前之物便是今日的粥棚所布施的粥和馒头,您信与不信皆是无妨,日后我还会来西市设粥棚布施,亦会派人为您送来每日的膳食。”叙兰烟端起肉粥,轻轻吹着,瞧着温度差不多了,舀起一勺粥喂着老妇人。
老妇人盯着叙兰烟的双眼,眼中除了坚定便是真诚,心中动容,缓缓张嘴尝了一口肉粥。
白米炖的稠糊,加之剁的细细的肉末,一口下去让她感到满足。老妇人眼眶微红,接过叙兰烟手中的肉粥喝了起来,叙兰烟见此,关切道:“慢些,莫呛着了。”
老妇人放下碗,抬手轻拭着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老妇......已是许久未曾吃过这般好的膳食了。”
西市还是繁华模样时,老妇人家里也算是富裕的,也曾子孙满堂,可偏偏摊上了暴政的先帝。
凭着西市不如其他三市繁荣,只是一些商户在西市立足,便强行在西市抓青壮男子去从军,西市没了有能力的男子,渐渐的落败。直至今日,老妇人便成了一人独自在这屋里浑噩度日。
“姑娘是个好心肠的,若无姑娘今日的布施之举,这西市怕是又多了几条人命!”
叙兰烟垂首:“这本就是我应做的,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只暂时帮扶着西市,待圣上想出解决之法,布施一事便会停了。”
老妇人明白,凭着叙兰烟一人之力怎可能日日救济着西市?且常来看望她的李家媳妇儿道,当今圣上是个明君。即是如此,便不会弃西市百姓于不顾。
“老奶奶,您放心,我会派人为您寻来大夫。只是现下我还需去别户人家瞧瞧,便不多留了。”叙兰烟见老妇人用完膳食,便同老妇人道别。
老妇人知这西市多的是她这般的百姓,同叙兰烟连声道谢,因不能亲自送出门,只能目送着叙兰烟放离去。
叙兰烟出了屋,难忍心中的酸楚,眼眸微微泛红。她们有地儿可遮风避雨,有食可富足饱腹,有衣可锦罗绸缎。唯独这些贫苦百姓粗布麻衣,清汤寡水,给予一碗平常百姓所食的粥便是最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