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过去了,汪涵遇到他不再理他,他本想找机会跟她道歉,可她似乎把他当作空气,面对他时总是面无表情地跟他擦肩而过。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会感觉汪涵是多么漂亮,就算以前大家都说她绝世无双,就算他也觉得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孩,他也从没像如今这般觉得,就算大家都为她所倾倒,他也从没像现在这般感觉自己像别人一样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他对她不再只是自责了,她对他冷漠的态度令他痛苦不堪,虽然之前他们也没有多深的交情,不过如今更少了,比陌生人还陌生,这种感觉比她把他当成仇人还难受。
他无法忍受她的漠视态度,虽然之前其实她也是这般漠视他的,但现在他受不了。为了排除这种痛苦,在一个中午下课铃刚响,看到她跟王云和陈慧她们出了教室门,便立刻跟了出去,她们并没发现他在后面,一直说说笑笑地到了食堂。打好饭菜后才发现后面的人是他,陈慧跟他笑了笑,没说一句话,汪涵一样把他当空气,看到他就像看到食堂里这些桌子凳子一样,既不表示友好,也不表示仇恨。相遇时他那一次次愧疚的表情汪涵是看到了的,她觉得他是应该惭愧、应该自责,而且不应该得到她的原谅。
他打好饭菜后跟她们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之前跟她们坐在一起的男生很多,每天都是不同的人,可那些人中却从来没有肖远,今天出乎她们的意料。他坐下后没说什么,也没看她们,她们几个女生倒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汪涵,可是谁也不说话,静静地吃着饭。汪涵边吃饭边想:“这家伙把我说得那么不堪竟还敢靠近我们,他是皮痒了吗,想让我发怒不成?他是想向我道歉吗,那为什么只顾坐在那里吃,什么也不说,难道他以为跟我们在一起吃吃饭,我会主动跟他说话,然后原谅他?想得美,我可不是那么没自尊的人。“想到这里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准备离开餐桌,可是她的饭还剩很多,陈慧最清楚,平时她总是把快餐盒里的饭吃得光光的,别人剩几颗她都说是浪费,可今天她却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我先回教室了,你们慢慢吃。“她对几个女生说完看也不看一眼肖远就走了。见她走了,肖远也把筷子放在桌上追了上去,食堂里的人都抬头看着他们,一时间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说他们是不是在交往,有的说他在追她,有的说他不可能追到她,有的说他是什么东西,也想跟自己抢,也有的说他们很般配。他一直追出门去,在门口他拉了一下她的手臂,被她挣开了,她不理他快速离去,他再追上去,在大家看来他们就像一对正闹情绪的情侣。“妈的,他下手可真快,什么时候开始的?关系都变得如此亲密了。”一个正在吃饭的男生说,并不是他们班的同学。
走了没多远,他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推靠在墙上以免她挣扎开去。
“放手,你疯了!”
“对不起,请原谅,我只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关于上次的事。”
“像你这样的人的话我从不放在心上,你也无需向我道歉。”
“虽然是这样,我还是想诚心向你说声sorry,这是我做过最离谱的事,请你原谅。”他松开了压着她的手。
“我从未怪过你,自然也不存在原不原谅。”她侧过身去。
“你撒谎,你最近都不理我,显然你还是讨厌我的。”他转到她的跟前。
“我说肖远,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不理你就不行的地步了,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好不好。”这是事实,他们俩都无可质疑,他们的关系的确没到这种地步。
“可是我的良心受到了谴责,不听到你的谅解,我无法释怀。”这时有几个吃完饭的同学围了过来,陈慧也来了。
“我原谅你了,这下可以了吧。”她说着像要甩开一个无奈一般快速拉着陈慧离开了,这是她逃脱包围的最好时机,不然再过一分钟,周围就会围满了人,他们一向是学校的焦点,特别是她,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想过来了解关于她的趣事或者是糗事。
“你真原谅他了?”边走,陈慧边用她那男孩子一般的嗓音问。
“他是什么人,值得我去恨他,又有什么可原谅的?”
“看到他这么诚恳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看他的样子蛮可怜的,他是诚心要向你道歉呢。”
汪涵听了看了看她说:“被侮辱的可是我呢,你怎么反倒说他可怜?“她眼睛一亮接着说,”难道你喜欢他?重色轻友的家伙!“汪涵说着笑了起来,陈慧却连忙解释:“谁说我喜欢他了,我只是觉得他这么诚恳地向你道歉,而且完全是一场误会,完全可以得到你的谅解了。”
“我早就不怪他了,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要我怎么说呢!”
“真的吗?你真不怪他了?“
“如果怪他,我还能每天跟你一起开开心心的吗?你知道我这人常常是喜怒哀乐常形于色的,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理他罢了。”
“说得也是,那我去告诉他,省得他不自在。”说着她回头蹦着跳着去找肖远,汪涵笑着摇着头想:“果真是重色轻友啊!不过像她这个样子喜欢一个男生总感觉怪怪的。”
陈慧找到肖远后说:“肖远,汪涵她早就不怪你了,你不用再把那事放在心上了。”
“是她让你来告诉我的吗?”肖远激动地问,仿佛沉重的枷锁得到了释放。
“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早就原谅你了,所以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陈慧严肃地说,嫩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英俊,是的,是英俊,而不是漂亮,因为在她身上真找不出一丝女生的气息。
“请替我谢谢她,也谢谢你。”肖远脸上露出了往惜的笑容,自从那件事后,他好久没展现过笑容了,“对了,”他接着说,“她父亲好点了吗,医药费筹得怎么样了?”
“还是不行,手术费太高了,她家也没什么有钱的亲戚,有点困难,我正在想看能不能帮助她呢。”
“哦。”两人的脸上都显出同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