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卫东和张春辉面对面地坐在一间地下室里面。场地虽略显局促，但也因布置合理有些舒适惬意。
张春辉问：“你是哪一部分的？”
“什么哪一部分的？”杜卫东明知故问。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你也是组织内部的人。真没想到，居然你们兄弟两人都加入了。”
“我和你不同，也和我三哥也不同。我们各司其职。”杜卫东双重身份被揭穿，暗自感叹张春辉这个老家伙还是有点厉害。
“我三哥杜志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杜卫东直接了当问他。
此时张春辉掏出烟和打火机，先给杜卫东点了一根，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
“那的确是意外。我发誓我没有撒谎。他意外发现了防空洞里面的实验室，我并没有想到他会发生意外的。更没有想到他居然没死，被组织的人救活。再后面发生的事情，可能你就都知道了。”
“嗯，是的。我早就知道我三哥没死，他一直活着。”杜卫东吐出一口烟气。
“杜志华的事情我也是后来去了教授那里知道的，真没有想到他没有死，他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有想到竟然成就了如此重要的人才，为我们的伟大项目做出了那么多贡献。成为一个令人尊敬的人。”
杜卫东猛吸了一口香烟，没有说话。
“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组织。”张春辉补充道。
“关于张梓凌和杜鹏对你做的事情，我很抱歉。”杜卫东突然说。
“一开始，我对于张梓凌调查我的事情，并没有上心。一方面低估了她的能力，另一反面是源于我对她母亲的歉疚。但是，后来没想到她又把你的侄子——杜鹏也牵涉进来了。”
“不必抱歉。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老天自有公论。这样就可以弥补我当年对杜志华的过失。让我心灵上可以得到一些解脱。再说，他们也是被人利用的，否则仅仅凭2个孩子怎么可能做到呢？”
“接下来，你会怎么办？”杜卫东问他。
“虽然我已经多年不再服务于组织了，但是我从未放弃跟随组织。甚至我牺牲了我和黄姑的声誉用来保护组织。我故意散播我与黄姑在防空洞内幽会的谣言，希望以此来掩盖真相、平息人们对防空洞的各种好奇心和猜测。”
“当年在杜志华无意间看见防空洞内的“实验”，为了掩盖“真相”，保护组织，我不得不谎称与是他撞见了我黄姑在防空洞内幽会。实际上真相并非如此。”
此时，杜卫东从心底对对面这个老人肃然起敬，又有一丝怜悯的温情。人世间，有的人为了自己崇高的使命是如此的执著不悔。人生不同阶段有不同的使命，我们活着的义务可能就是完成一个又一个崇高的使命，唯有如此，生命才显出高贵和尊严。
“对了，我侄女小美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杜卫东摇了摇头，说“不是。”
“我不会怪你，是她咎由自取。”
“我说了，不是我，若是做了我会承诺的”。杜卫东头也没抬起来，继续抽着烟。
“嗯。”可能男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这样的。
“不过，我个人认为这是上头布了个大局，很有可能咱们都会是炮灰。不过放心吧，我死也不会泄露组织的。”张春辉碾灭了烟头，走出了地下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