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视的目光划过苏清弦,错开他,直径的向前走去,在他的肩侧停了下来,带着清冷不削的语气说道:“苏大人是来抓本妃的吗?不过,本妃有太后的懿旨,可有菁嬷嬷看管,在太子府中进出。”
眼角余光扫向苏清弦,黑白色的眸子,依旧清晰如昨,微厚的双唇,紧抿不语,宁惜末敛起笑容,正色道:“下次见到本妃,记得行礼,否则本妃,定治你个不敬之罪。”
苏清弦眼睑一动,右脚向右侧一跨,作揖行礼道:“恭送太子妃。”
宁惜末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清弦的头顶,随后,便跨步离开了,待宁惜末走了很远,很远了,远到几乎已经看不到影子了,苏清弦这才抬起头,看向那婀娜清丽的倩影,目光,久久未移。
深秋,临近冬季的夜,风呼呼的吹着,冷的树枝都瑟瑟的发着抖,但相较西侧院中,瑶光院内的正屋屋顶上,执箫,站的笔直的男子,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感觉,任凭风吹打着。
黑白色的眸子,烁动着炯炯的精光,看着太子府正院中,那依旧灯火通明的院子,偶尔可查,那眸光中几不可见的一抹哀伤。
与屋外的冰冷不同,屋内已燃起了暖盆,整个屋子,已经暖意浓浓,许是太热了,以至于床上躺着的人儿,额上冒着密集的汗水,双手紧紧的拽着被单,眉头皱的很深,很重,泛黄的面色,已然变的惨白惨白。
“啊……”随着尖叫声,红瑶的眼睛突然睁的很大,身子直直的坐了起来,捂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转头,刚想唤人进来,却见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颤抖着音腔,问道:“是兰儿吗?”
许久都没有回声,红瑶又问了一句,“是兰儿吗?”
还是没有声音,红瑶颤颤巍巍的朝床沿边挪了一点,侧着身,透过淡粉色的薄纱,借着昏暗的光线,隐约的看到一个身着拖地锦服,头戴四屏凤冠的人,手中似乎拿了个什么东西,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中晃悠着。
眼前寒光一瞬,再睁眼时见到一双深幽的黑色的水眸,隐含着诡异的笑容。
不远处的火盆“滋滋”的燃烧着,红瑶却觉得寒冷无比,甚至有冷风透骨的往她身上扑,凸睁着眼睛,半张着嘴巴,想要发声音,却半响都说不了话。
红瑶拽着被子不断的往身上拉,身体不住的发着抖,卷缩在那里,目光惊恐的睁着,想到白天宁惜末对她说的话,“本妃想到了更好玩的死法,瑶妃想试试么?本妃倒挺想试试的,不如待到晚上的时候,本妃再来找你,可好?”
拽着被单的手,抖的越发的厉害,一瞬不瞬的看着不远处那抹不太清晰却诡异的笑着的人影,声音由轻到高:“来人,来人,来人啊……”
屋顶上的苏清弦听到声音,运气轻功,飞跃而下,想要推门进去,却发现,门怎么也推不开,用脚踹也没用,听着屋子里的惨叫声,苏清弦面露急切之色,她不会真的想杀了她吧?惜儿,千万别再染血了。
运气于掌心,“砰”,门被震开了,苏清弦急步跨入,迅速的扫视了一下房间,并无一人,窗门也是紧闭的,没有任何人进来的痕迹,却见红瑶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嘴巴里不停的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苏清弦走向床边,作揖行礼道:“参见瑶妃,瑶妃,可否告知臣下,是何人要杀瑶妃?现在人又往哪里去了?”
红瑶扫了苏清弦一眼,“啊……”将头埋在被子里,依旧喃喃的说着一句话,“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见红瑶如此反映,苏清弦深感莫名,又朝自己的周围看了看,依旧没有一个人,又看了看床上卷缩在杯子里的红瑶,她在怕什么?
此时门外传来奴才们行礼的声音。
“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清弦起身,刚到门口,便远远的见到了披着披风的上官君逸和宁惜末朝这边走来……
“参见太子。”抬眸意味深远的看了宁惜末一眼,“参见太子妃。”
上官君逸摆了摆手,“免礼。”
听到太子来了,红瑶衣服未着一件一件透明的纱衣,和内衫,蓬头垢面的匆匆下了床,“哐。”的一声打开了门,双目无神的一瞬不瞬的盯着上官君逸,手紧紧的拽着上官君逸的衣服,就好像拽着救命稻草一般的拽着他,“太子、救我,救我,里面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啊,太子。”
上官君逸一脸惊诧,拉着红瑶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一边说,一边朝屋内走去,“哦?什么人这大胆子竟敢到太子府中行凶?”
身旁的侍卫提着灯冲入屋内,占据了房内的几个地方,上官君逸警惕的扫视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房间,转身对红瑶问道:“你可见到是何人想杀你?”
“是太子妃啊,太子。”红瑶拽着上官君逸的衣服,惊魂未定的脱口而出。
“太子妃?”上官君逸莫名的朝站在门口,气定神闲的宁惜末看了看,向红瑶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是太子妃?”
“没错,就是太子妃,她刚刚想拿刀杀臣妾。”红瑶目不转睛的盯着上官君逸说道。
“妹妹真是说笑了,本妃一天都和太子殿下在一起,有菁嬷嬷还有府中的一干人等都能做本妃作证,本妃又如何能分身来杀妹妹你呢?”宁惜末一边笑意盈盈的说着,一边朝屋内走去。